八點鐘,外面的雨依然斷斷續續的,周南和林遠出了餐廳,林遠要送周南回去,周南笑笑說她要去找她男朋友,林遠垂了垂手,周南覺得他的失落是偽裝出來的,因為他的眼神,沒有什麼起伏。
「路上注意安。」
兩人分道揚鑣。
周南先回了一趟家,她下班的時候就囑咐了慧姨讓她燉點湯了,這會兒一回家,慧姨早就把老鴨湯給她裝進了保溫桶里,她提上保溫桶,直奔二十八團。
二十八團門口,她是自由出入,司令都已經下過指示了,門口哨兵不敢攔人。
周南把車子停好,直奔顧衍之的宿舍。
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對面宿舍走出來的是二十八團的賀團長:「我看到副旅在靶場練槍呢,你去看看吧。」
周南又趕緊提着保溫桶去了靶場。
靶場,高大的男人穿着迷彩服,耳朵上戴着耳罩,眼睛上戴着護目鏡,他手上拿的是手槍,子彈出鞘,直中紅心,他的槍法又進益了不少。
周南也不敢打斷他啊,只能自己尋了個凳子坐着等他。
顧衍之的眼角餘光已經瞟到了周南,卻只是輕哼一聲,她還真是夠忙的。
顧衍之本來打算練到九點半的,既然……她在這兒等,那就……
他這一練,直接到了十點半,收了槍,周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背上的槍傷是好得差不多了,但骨裂這玩意兒,傷筋動骨一百天,還得好好養着呢,她也不敢用力地靠在椅背上,只能趴在自己腿上休息着。
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又漸漸遠去,本來昏昏欲睡的人驟然清醒了,一抬頭,只看到了顧衍之的背影。
她趕忙跳了起來,喊他的名字,腳步也跟了上去。
顧衍之並沒有停頓,徑直往前走去,周南匆忙追上,不敢拉他,就怕他反手給她一拳,她又要完犢子。
外面的雨仍然是淅淅瀝瀝,顧衍之箭步流星地走在細雨里,周南拎着保溫桶跟在他後面。
他腿那麼長,又故意加快了步子,她怎麼可能跟得上她。
一路小跑,最後迎接她的還是他的摔門。
他將她關在門外,周南吃了個閉門羹。
她伸手敲門:「衍之,我給你帶了湯。」
顧衍之脫了衣服,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這個女人說的話,他是半個字都不相信,雖然有他父母和妹妹做背書,但他只覺得是他家人被她迷惑了而已。
他剛才就親眼目睹她和別的男人舉止親密,兩面三刀,定然不是他顧衍之會喜歡的類型。
周南敲了好一會兒門,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喊了兩聲,沒人搭理她,她便順着門緩緩坐了下來。
顧衍之洗完澡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上了床,手機上有一條短訊,是那個女人發過來的,說她在門外坐着等他,他將手機關機,然後熄了床頭燈,毫無心理負擔地入睡。
周南便在他門口睡了一整夜。
早晨六點,顧衍之晨起鍛煉時間到了,他一開門,門口坐着的人直勾勾倒進了他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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