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形勢,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已是不可調和。
賁雷虎薛智一見二哥慘死,頓時眼睛便紅了,他恨死眼前這個女子,尤其是當陸展元高聲救命之時。
他一刀橫削,左手圓盾自然護住自家身前要害。李莫愁輕輕一閃讓過鋼刀,長劍輕點在後手跟進的圓盾之上,身形借勢後退,玉手輕揚,幾點寒星激射而出,正是古墓派的冰魄銀針,此針比後來的小龍女玉蜂金針略重,自是射程也遠,此時,冰魄銀針上面也是塗得玉蜂的毒。
古墓派最好的武功,大家都是各有說法,後來江湖上,大都認為古墓的輕功是最好的。
此時,李莫愁青衣蒙面。看不出美醜,可是,就是以身法來說,已是美至極處。只是,亦是冷至極點,她古墓的武功天生就是這般。
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被殺,花斑虎薛禮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個卑鄙的男子,他朴刀已是順勢收刀杵獻刀口,直奔男子的腰間,誓要將這賊子一刀兩斷。
薛忠大槍一抖,槍花縱橫,槍尖似蛇,直刺陸展元的後頸,他初時見四弟一招出手,眼見這賊子已是傷在自家的兄弟盾下,雖是可惜那廝的好皮相,不想,瞬時場景變幻,那個一副雛兒模樣的女子,竟是一個高手,自家的兄弟已是傷在賊子的手上。
此仇不報,枉為人也!薛忠心內恨急,心頭卻是一片清明,自家事自知,二弟一死,四象陣便是破了。在戰下去就是殺了這廝,自家三人也不是眼前這女子對手。如何在這女子之前,殺了這人面獸心的傢伙。
他眼見女子隨手發出暗器,看樣子是針形的暗器,他知道一般針形暗器不可及遠,他跟女子少說也有五六丈的距離,就是生受一擊,也要殺了眼前的賊子!
薛義朴刀急斬!薛忠大槍直刺!陸展元雖是肋下劇痛,但此刻性命攸關,哪裏還會在意。他鋼刀一個下沉去擋賁雷虎的朴刀,身形一個縮肩藏頭趨避薛忠的一槍。
他的鋼刀與朴刀相較,本應是處在下手,可是此時薛義心內分神,避讓李莫愁的冰魄銀針,是以薛義此時兩刀相較,薛義的虎口反倒一震,身形一晃。
陸展元武功本是勝過薛家的任何一個,此時情急拼命,兄弟二人一招拿不下這廝!
電光火石之際,三人互換了一招。薛家兄弟俱是想着自己拼着挨上幾針,也殺了眼前這賊子!
他兄弟幾人,俱是內襯着牛皮軟甲,想來是能擋住那小小的針形暗器,只要不中要害,想來有時間殺了陸展元。薛氏兄弟料不到這世上有玉峰毒這等東西。
薛義被陸展元震退,一時之間射向他前胸的銀針,射中了他的右臂,他初時直覺手臂一麻,麻之後便是又痛又癢,仿佛百爪撓心,他忍不住怪叫一聲,一頭栽倒,也虧他這一栽倒險之又險的避過陸展元的致命一刀。
薛義倒地哀嚎,滿地翻滾,陸展元一時之間倒也殺他不得!
他反身欲去殺了飛天虎薛忠,只見薛忠已是倒在地上打滾。
陸展元本欲上前殺了這倒地二人,可是,這玉峰之毒雖是讓人痛癢難當,倒也並不是致命之毒,他二人急切之間亂踢亂打,仿佛後世的地躺拳一般,陸展元一個不小心扯動肋下傷勢,不覺腳下一軟,頓了一頓。
不想,此時腳下亂滾的薛忠,一腳踢在他的胯下,此時,薛忠中毒痛癢無力,即使如此,陸展元也是受不住啊。
他就像一隻中箭的兔子,猛地穿出數丈!
薛智本是四象陣中的防守一節,攻擊力是四兄弟之中最弱的,此時一見兩位哥哥倒地哀嚎,其狀甚慘。他頓時急了眼,刀舞的如雪花一般,左手盾也是砸剁不止,混不顧自身要害。
李莫愁青衣飄飄,仿佛隨風飄蕩。薛智費盡全身力氣,竟未傷這女子分毫! 他刀盾本是沉重之物,此時全力爆發,原是盼的傷了這女子奪的解藥,救得自家哥哥。
李莫愁感覺薛智後力不續,她便道:「留的幾分力氣,好救的你家哥哥,要不然就是我待會給了你解藥,你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薛智一愣,心中又是一喜,不由得手下一緩,「姑娘,真的給我家解藥?」他兄弟連心忍不住急聲問道。
李莫愁笑道:「不錯,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本不想傷你們性命,不過,你們的仇要是記在我的身上,我李莫愁倒也不懼,日後不妨找我!」她從身上取出兩個小瓷瓶,便向薛智拋去,「只給兩瓶,碎了不要怨我。」
薛智連忙拋去手中刀,一把抓住兩個瓷瓶。他一手圓盾,一手看向李莫愁,諾諾道:「姑娘,你-」
李莫愁明白他的意思,言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們兄弟也不會死的,疼上七八日也會好的!不過,那個一會緩過勁來,會不會放你們離開,我就不會管的!下次說話小心點,死就是自找的,這世界好人難做。」
「多-」謝字便塞在口中,薛智心傷二哥之死,謝字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李莫愁渾不在意,玉手輕揚,還劍入鞘,復轉身牽馬欲行。
突聽,一人顫聲叫道:「姑娘,女俠!」她轉臉看去,便見男子姿勢不雅的躺在地上,一邊吐着鮮血,一邊艱難的道:「姑娘,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我這樣子,留在此地,豈不是死路一條!如若,姑娘不救在下,不妨賞在下一劍,死在姑娘手裏,也強過死在這般強人手中!」
「咦!不知公子如何受的這般重傷,方才小女子見公子大展神威,殺得強盜人頭滾滾!」李莫愁惱着這廝下手狠辣,方才她擋薛智那一盾,已是知道薛智已經再收力了。
他一刀便是不死不休的局。
陸展元苦笑一聲,方道:「姑娘,救命!」他能告訴她自己不小心被薛忠踢中下體,自己痛極又牽動斷了的肋骨,此時,已是傷重難支。
暈吧!哥們的命就交給姑娘吧!陸展元幸福的暈了過去。
待得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感覺身上的骨折之處已是接上,隱隱聞得有一陣淡淡藥香傳來,陸展元輕舒了一口氣。
他隱隱聽到腳步聲音傳來,待到近前,他突然的亂叫道:「姑娘,快走!強盜來了,我斷後!」一邊裝着夢魘般的亂動!
李莫愁淡淡一笑:「做夢也是這般好笑,你跑的過我嗎?嗨!醒醒,發什麼神經啊!」她用手推推裝睡的陸展元。
一陣暴汗,陸展元睜開眼睛,滿頭滿臉的汗。
他強自鎮定的說:「姑娘沒事就好!我方才噫夢之中,見薛氏三兄弟舉全寨的強盜,前來尋仇,姑娘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李莫愁倒也有一分感動,神色稍解,心道,這廝雖是魯莽狠辣,倒也知恩圖報,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口中便道:「你這廝有點良心,不枉本姑娘救你一會。」
陸展元口中回應,不免說上一些感恩的話,心中不免暗自腹誹:這女子是那個高人門下,這般不曉世事,傻妞一個。
他躺在床上,這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之家簡陋的很,除了幾個常見的農具之外,最值錢的便是自己身上有點餿味的被子了。
床低矮,愈發顯得俏麗窗前的李莫愁身材窈窕,加上青巾蒙面平添了幾分神秘,在陸展元的眼中多幾分誘惑、
這少女長得如何?陸展元暗自尋摸,怎能看見她真顏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有了!陸展元眉頭微皺計上心來。
他哼了一聲,心道姑娘我要說話了。你回頭瞄一下啊!
「李姑娘,不知芳名是?在下傷好了也好在家中,給姑娘立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保佑姑娘美貌長存,青春永駐!」
李莫愁噗呲一笑轉首道:「你這廝好生無聊,本姑娘李莫愁。也不稀罕你報什麼牢騷恩,要不是見你可憐,哪個救你,哎!師傅說的對。我是心太軟,就是一隻病狗傷貓也得救啊,雖是畜生,好歹是一條命啊!哎,你說是不是啊?」
陸展元哭笑不得,應道:「姑娘,好心有好報!」
李莫愁輕揚螓首,忍不住笑道:「那個自然!」
她一揚頭之際,陸展元看見了,那宛如江南一彎新月的俏臉。
這女子半張臉竟已是絕色!一見傾城!在見傾人國!像是形容這般絕色的女子,比自己前些日子的農家女子強上萬倍。
蛋痛!隱隱的蛋疼!陸展元慶幸自己的那活兒,沒有被薛忠踢壞,還能對着美女起反應。只是他不知,他日後雖能人道,但卻精關受損,再無半分子嗣之福。
「感謝,姑娘替在下接骨,實在無以為報,待傷好之後,好好謝謝姑娘!」陸展元沒事找話說。
李莫愁笑道:「不用謝我!接骨確是另有其人。不過,你也不用謝他,他又多學了門手藝,況且,我還給他你的銀子,好大的一塊,算起來,他還要謝你啊!」
陸展元一頭霧水,不由問道:「是誰?」
「此地唯一的醫生,不過是個獸醫!」李莫愁答道。
陸展元氣地差點吐血,這賤女人辱我,只是他心頭欲恨,臉上愈發笑語盈盈。
他轉移話題,問道:「我見姑娘站在窗前,似有所思,不知思念的是誰?」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真毒。
李莫愁無語,只是心中想起那個少年,不知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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