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便問道「你這女婿在那裏找的,怎麼這般輕浮!」楊鐵心哈哈一笑,便將來龍去脈一一分說一遍。
包惜弱嗔道「胡鬧!」不知是說鄭言的胡鬧,還是說楊鐵心胡鬧。她知道郭嘯天有後,忍不住歡喜,只是,那李氏遠在大漠,不知何時相見。一時之間又悲又喜。
「若是早識得郭靖,將念兒許於他,也全了你們當年兄弟之情。」包氏想到便說了出來。
「是啊,造化弄人,誰知這鄭言的兄弟便是郭靖!不過言兒倒也知禮懂事,你我夫妻團聚,也是虧得他!」楊鐵心道。
鄭言聽得他夫婦言談,不免有些得意,是啊,若無自己,他們夫婦早已斃命了。他對傍邊的穆念慈道「念兒,這裏風大,進車裏坐吧!」
此時,雖是晴日,但是季節在這裏,仍有些寒意,穆念慈道「我哪裏有那麼嬌氣!」鄭言忙笑着點頭道「我家娘子硬朗的很!不是傍人那般柔弱!」
穆念慈隨即點頭道「知道就好!」鄭言笑道「我不會亂對人講的!」
完顏康在傍邊聽得直撇嘴,至於那麼肉麻嗎。簡直是皮厚到了極致,有辱斯文。要知當時風氣,鄭言這般調笑,就是夫妻之間也是不雅。況且他們二人現今並未成親。
鄭言眼睛餘光瞟到完顏康的表情,邊笑道「我與你姐說話,你小子怎的走那麼近幹嘛?實在不像話!哪裏涼快那裏去!」
穆念慈聽得鄭言的話,忍不住滿面羞紅,瞪了鄭言一眼,她心中雖是極喜眼前的男子,可若是,人前這般顯露心思,也是那般羞怯,縱是自家的弟弟也是不行。
她心道:自家不知怎的,一和大哥談話,便被他誘到那種話題上去,可是自己偏偏喜歡。
完顏康瞪了鄭言一眼,笑道「你們那麼大聲,我如何聽不到!」他即知自己的身世,也不再害怕眼前的鄭言。
鄭言笑道「你就是這般嘴硬,還是姓楊吧!大金的江山與你何干!」他目光敏銳,知道完顏康實是相信包氏的話,只是捨不得大金的太子之位,那完顏洪烈只有眼前的兒子,就是再生也是不及。他突然想到這裏,便道「不對!他如何捨得?」
穆念慈道「誰捨得?」
鄭言微微搖頭,難道,完顏洪烈敢對自己下手,諒他不敢!
完顏康突然道「姐夫,後邊怎麼有人追來!」鄭言探出身子一看,果然後方遠遠的來了一幫人,追的甚急!
穆念慈知道娘親原來嫁的是大金王爺,自家的弟弟是做了別人的便宜兒子多年,今日,被自家的夫君強搶來,實是天大的禍事,她忍不住探身張望。
鄭言笑道「念兒,有我在此,不妨事的!我定護你們周全!」鄭言冷冷一笑,這老小子鬼的很,是不是,不想做皇帝了。
不對, 他突然一下明白,這老小子實在太狡猾了,他將楊康送來,就是知道自己絕不會殺他,哪有當着義母的面殺人親子的道理。自己帶走包惜弱,完顏洪烈瞞的誰,也瞞不了完顏康,自己的母親不明不白的沒有了,完顏康如何與自家一心,安心做大金太子。
鄭言知道自己又被完顏洪烈利用了一把。他派人來追,不過是做樣子與楊康看,就是包惜弱告知他不是自己的兒子,那又如何,自己對他可是真心一片。
知子莫若父,完顏洪烈對楊康的了解遠遠超過楊鐵心。
鄭言對穆念慈道「你上車內,囑咐義父、義母不要出來!記住!」穆念慈返身進了車中。車中夫婦二人知道情況危急,自是以言去做。
鄭言將車趕到路邊停下。下的車來立在車傍,他看看那個不知死活的敢這般追自己,難道想死不成!大概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歐陽克帶人來吧!
完顏康勒住馬,也在路邊等候,他突聽到鄭言輕咦了一聲,「怎麼是他們?何人追他們!難道,自己錯了!」
鄭言眼尖看見跑在前面的是江南七怪六人,後邊的是郭靖、黃蓉以及三個道人打扮的人,想必是全真三子。
後邊的追趕是,梁子翁與沙通天靈智上人諸人,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公子,正是歐陽克。他身法速捷,紙扇輕搖之際,點打腳踢,招式甚是很辣,只聽他叫道「牛鼻子,你自去便罷!留下這傻小子,與那該死的江南七怪!」
他意在分化他們,丘處機冷哼一聲,化去他一記殺招,道「那麼多的廢話!鬥了這十幾日還說這些話,實在好笑!」
歐陽克哈哈一笑,他自是不是說與這牛鼻子聽得,而是向鄭言示好,畢竟這人若是叔父所說的鄭言,那自己便不是對手。聽諸人言講,大概不會錯的。何況,來時聖上囑咐,不可與鄭言起了衝突,只要接回太子便罷!
郭靖招架梁子翁的攻擊,甚是吃力,幸而,他輕功了得,又有黃蓉在傍相救,一時之間,梁子翁拿不下他.他們便走便鬥腳程甚快,不一會,便到鄭言的近前。
鄭言看到這裏,便道「你們打夠沒有,若是打夠便住手!聽我一言!」
丘處機聞言回首一看,不由暗道:那裏來的書生,不知死活!
歐陽克聞言,猛攻一記,抽身便退!餘下諸人便各自退去!畢竟,這幾日,他們已經知道鄭言一夜連闖五王府,另加皇宮大內,逼得皇帝退位於六王完顏洪烈。那手段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此時,民間不知大金已經易主,是以全真諸人不知鄭言的存在。
郭靖見梁子翁退下,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誰稀罕喝你那什麼蛇血,要不是性命攸關,那個喝那腥臭玩意。
他回首見到鄭言便叫道「大哥!好久不見了!」笑容甚是燦爛,鄭言對着他,不禁一陣羞愧。自己對他實在沒有什麼好心,讓武功比前世高,也是盼着比武之時,好好羞辱楊康一番,一個傻子便能輕易打敗你,你有什麼可以傲嬌的。
鄭言笑道「二弟,這些人為什麼追你?」他有點明知故問。王處一笑道「公孫小友,別來無恙!」
鄭言忙道「見過前輩!」他心中甚是敬重眼前的道士。
丘處機向王處一看了一眼,王處一點點頭。馬鈺與丘處機頓時明白,這人便是師弟曾說的,硬接一掌的少年高人!
以一套羅漢拳打的全真七子之一的王處一,出劍應對,武功實在了得!丘處機收起臉上傲色,稽首道「想來,你便是師弟常說的公孫小友!」馬鈺敬他少年身手,也是點頭示意。
鄭言忙道「不敢,二位前輩高名,小子早已聞名!」他一揖還禮。
郭靖訝道「鄭言大哥,何時改了姓氏,什麼公孫的,不如鄭言來的爽快!」黃蓉暗瞪郭靖一眼,心道:靖哥哥實是太實在,你不知鄭言此名,在北地是臭的可以!
王處一訝道「鄭言!」全真三子面面相視,難道此人就是大金有名的奸人鄭言不成!
馬鈺為人穩重,他笑道「你可是那個鄭言!」
鄭言自是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道「正是!」
丘處機勃然大怒「原來,你便是奸人鄭言,你蠱惑北地綠林投靠大金。攪得江湖腥風血雨。實是該殺!」
鄭言淡淡而笑「丘真人,我可是逼一人投靠大金,據我所知,當年得勝谷,也是有不少人並未投靠金人,他若做壞人,是不是也算到你的頭上!」他隨手指向完顏康!
完顏康心下一激靈,姐夫,你是奸人之名,雖說功勞我也有份,可是,也不待這般害我的。其實,他在這裏丘處機早已看到。只是惱他不敬師道,不想理他!王府之中的賬慢慢再算。
丘處機冷眼看了一下道「全真門下,怎麼可能是惡人。真的是笑話。」
鄭言淡淡一笑,轉而向歐陽克說道「找我有什麼事?」他豈是在乎丘處機的看法,你全真無壞人,那還是真的笑話!
歐陽克忙道「昔年,叔父與先生交手,對先生甚是推崇,言道若我遇見先生,不妨讓先生好好指點一二。」
鄭言笑道「歐陽兄客氣!小弟哪敢承令叔誇獎,若有閒暇,好好與歐陽兄過過招!」
歐陽克道「聖上言道,先生所要的東西儘管拿去,本是他的,讓先生不要強留!」鄭言笑道「知道了,告訴他,是他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他的,強求不得!你們看在我的面上,今日不要與他們為難可好。梁老仙翁,你那蛇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喝了也未必有用,全當便宜我二弟,改日我送你幾粒助長功力的丹藥吃吃!不知如何?」
梁子翁笑道「原來是先生的二弟,那就算了,說什麼丹藥不丹藥的!」
鄭言笑道「那可不行,改日一定送你幾粒!那你們就去吧!」
黃蓉看到鄭言與那幾個惡人,談笑風生,不由暗道:這賤人,如何騙的靖哥哥與他結拜,他不是好人!
歐陽克向鄭言抱了抱拳笑道「不打攪,你們故人敘舊了!」他遙向完顏康一揖,便飄然而去,對他中意的黃蓉不在瞧上一眼。要娶這個女人,只有請叔父出馬了。諸人俱隨他離去。
看着諸人遠去,鄭言復道「丘真人,你若想殺我,不妨直言,說什麼奸人,實在笑話!他們的事可也不能賴到我的頭上!」
丘處機冷笑道「好吧!那些人原也不能怪你,只是眼前,你與這些奸人勾搭,那可不是冤枉你!」
鄭言笑道「道長!還是那般魯莽衝動,看不到半點不平,若不是與他們同流合污,如何讓你老朋友一家團聚!義父義母,你們不妨出來見見道長!他可是冤枉我了!」
只見,車中走出兩人一男一女,那女的,丘處機倒是識得,正是包惜弱,那個男子面色滄桑,頭髮已見斑白,丘處機不識。
只見,那人對着他道「道長,可曾識得當年故人楊鐵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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