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看着下面混亂的人群,不由嘆了一口氣,一團散沙,難怪抵不過金人的圍剿,正在愣神之際,突聽有人大喊道「秀才,還不快走!愣着幹什麼。」鄭言一看原來是宗化極等人,難得危難之際,還能招呼一聲,比那些所謂武林名宿仗義的多。鄭言極目所見,到處是鼠奔狼突,那名宿們早已帶着自己的手下跑了,早先信誓旦旦的抗金盟誓,轉眼便拋之腦後,各自逃命要緊。
或有零星抵抗,在金兵的亂箭之下,死傷慘重。於是乎,這一幫兩千餘眾的好漢被金兵攆的滿山亂跑,只聽有金兵亂喊「不要走了那秀才!」就見數百金兵直奔高台而來,在前面奔跑着數十人,正是飛鷹堡眾人,金兵後面一邊追趕一邊放箭,不時有人中箭,鄭言一見便大喊「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宗化極叫道「秀才,出了谷,咱們的協議才算完,現在我們一定護你周全,若讓你有所損傷,豈不是丟了冷血十三鷹的顏面,況且我們豈是那無信之輩。」鄭言飛身躍下高台,迎了上去,對宗化極道「多謝諸位,你們快走,我斷後。」「開什麼玩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若是讓你斷後,豈不是被人笑死。咱飛鷹堡的漢子可丟不起這人,快走!」一向於鄭言交好的孟大鵬急道,一面撥打着身後射來的亂箭。只是金人亂箭如雨,手忙腳亂之中,不免一隻箭漏下,這箭直射他的肋下,孟大鵬自知躲避不及,不免眼一閉。
鄭言伸手接過那隻亂箭,反手拋出,追在前面的金兵應聲倒地,宗化極見鄭言隨手拋出的箭,堪比金兵強弓射出一般,一下子便明白鄭言的武功比他們高強的多,於是,不再客氣,帶領手下趕緊逃命。孟大鵬抱了抱拳謝了鄭言救命之恩,轉身去了。
其實,谷中群豪的人數比金兵少不了多少,只是,無人領頭各自為戰,大多想保存實力,不肯出力,只是想着怎麼逃命。金兵一見鄭言便不再放箭,想是欲活捉鄭言。為首的將官一見鄭言面露喜色,大叫「莫走了,那秀才!」
鄭言暗道,金兵怎麼識得自己,真的奇怪,正想待金兵靠近之時在動手。就在這時身後有一人道「傻子,還不快跑,」說着,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拉住鄭言右手,鄭言大驚,雖是聲音糟雜,但這女子悄無聲息靠近自己,自己竟沒有發覺,這女子輕功實在了得,女子帶着鄭言飛奔,鄭言側眼去看,只見那是一名黑巾蒙面的黑衣女子,這時,天色微黑,鄭言只覺此人身影有些印象,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鄭言樂的有人相救,當下裝的害怕萬分,大叫道「你是何人,想幹什麼,在下可是正人君子,不做強盜的。」那女子怒道「傻子!那麼多的廢話,你不是強盜如何到這裏來的」聲音雖是呵斥,但仍是嬌柔動聽。鄭言裝作忽然明白驚道「啊!你是個女強盜,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搶我幹什麼?」
女子不在言語,突然右手連點鄭言肩井,曲池、二穴,左手一提鄭言的身體便被這女子倒背在肩上,這肩井,曲池,乃是人身大穴,鄭言本應全身動彈不得,這女子雖是武功高明,見識不凡,但不知這世上有這一門閉穴奇功,鄭言這十餘年下來,這門奇功早已練的爐火純青。女子不知身上這人,根本就是在逗她玩,鄭言一聽女子講話,便想起這女子正是那日在尚書府所遇的女賊,於是,童心發作,忍不住想戲耍一番。
鄭言口中亂道「放我下來,難道你想搶我做你的相公不成!若是相貌美麗,我咬咬牙也認了,若是長得似鳳姐,殺了我也不從。」在這個時代,鄭言的話也算是出言調戲了,誰知那女子並不理會,只是道「傻子,若是你在亂說,小心我點了啞穴,讓你一輩子不能胡說。」只是心中暗道,鳳姐是誰,難道是這傻秀才的相好,一邊言語,一邊施展輕功,速度極快。
鄭言大叫「金兵救我!」鄭言自知以這女子的輕功,哪些金兵想追上那得是下輩子的事,只是,鄭言那一聲悽厲之際的叫聲,在後面已經追趕不上的金兵們,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又拼命直追,想是這些金兵這一生之中,難得有南人向他們呼救。為首將官心中不由暗道,果然不愧是瑩玉公主看中的秀才,心下想着咱大金。
女子道「秀才啊!你真的想投靠金人啊!」聲音平緩至極,只是鄭言瞬間發冷,不知自己如何從心中對着這女子有一種懼意。忙道「姑娘,在下不過是開個玩笑,不必介意。」
女子冷哼一聲,不在言語,身法愈加快速,鄭言見後面金兵追趕不舍,不時向空中射出一隻響箭,想是通知其餘金兵攔截。鄭言在女子肩上不由暗贊,好輕功。
看着眼前挺翹的臀型,以及向上延伸的線條,隨着女子的動作,劃出一條條美麗的弧線,從膝蓋處偶爾撞擊的柔軟挺翹,鄭言突聽女子道「秀才,再起無恥之心,我宰了你!」
鄭言大窘,原來不知何時那啥,抵在女子肩上,鄭言忙道「姑娘,對不起,在下實在是」鄭言不知說什麼好了,難不成說,鄭言嘆了口氣,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女子不由笑道「秀才念經,也是古怪!」不知想到什麼,在黑巾之下的玉面緋紅。一種曖昧的氣息悠然而生。
「呼」的一聲,一杆大槍迎面刺來,那女子身形一縱,踩在大槍之上,這女子身材高挑,骨肉勻稱,加上鄭言的體重,這一踩,不下數百斤,槍勢下沉,帶的那金兵身形一個前咧,女子身形前沖,順勢一腳,踢在金兵面上。那人頓時送命。
鄭言在女子肩上,竟沒有感覺女子出腳時身形晃動。鄭言看身後,尾隨金兵愈來愈多,只是並他們不放箭,鄭言心想,前面攔截金兵也不放箭,難道真的想活捉我嗎。我沒有那麼出名,他們怎麼緊追不捨,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真的是在救我。鄭言在自戀,也不會到如此程度。
女子身形所到之處,幾乎無人可當。鄭言若是看到前面情景,絕不會想到,這女子一雙長腿,連踢帶踹,動作幅度不大,但卻是犀利之極、陰狠之極。面前擋路金兵盡被踢飛,幸運者才可保命,大多非死即殘。鄭言方才出醜,自是不好意思在盯着女子看,感覺前方金兵愈來愈多,不由對女子道「這位姑娘,不如你將我放下,自去,想這金兵攔不住你!」女子踢飛左右近前的金兵,一個膝撞,撞在迎上金兵的胸膛,那金兵如同被一隻瘋牛撞擊一般,胸骨碎裂,飛出數丈開外而死,女子腳下不停,速度不減,口中應道「傻子,你那麼多廢話,小心說話累死你,閉嘴!」一記高踢,踢飛一個迎上來的金兵。
這鳳凰山四通八達,山上小路繁多,金兵此次圍剿,原是驚擾居多,下心於強盜死磕,金兵那是決計不乾的。雖然,眼前的書生是瑩玉公主親自吩咐,要生擒活捉,只是眼下這女子着實厲害,擋者非死即傷,前方陸續趕來的金兵只是遠遠的吶喊,並不敢近前攔截,女子身形連晃,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向山下行去。金兵只是在後面遠遠的綴着。
那女子道「傻子,金兵為何對你緊追不放,想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秀才,如何讓草菅人命的金兵不下死手,還聚一千餘人在後面緊追不捨,真是奇怪的很。」
鄭言笑道「姑娘,如此聰明伶俐,貌美如花,不用回首去看,便知後面有那麼多人,你問我金兵為何追我,我怎麼知道?想是金人看我英俊啥的。」
「傻子,不知臉長,你英俊那裏,姑娘我一路行來,金人盡在我眼中,還能像你眼睛不知看向哪裏。」女子說完,感覺話里有點不妥,只是,急切之間也想不起。
鄭言無語,確實自己不是那麼地道,自己裝作被點穴的樣子,讓人家姑娘扛着,那也罷了,看人家翹臀,竟、實在是丟人至極。女子感覺鄭言不說話,心想這傻子一向胡亂說話,怎麼不吱聲了,突然,一下明白自己方才話語之中不妥之處,方才這廝看自己的翹臀,自己竟說他看那裏,心中思量,這傻子生的倒也英俊!
女子看快到了山下,突然口中做哨,聲音尖細悠長,鄭言聽得,暗贊這女子內功了得,只不知,這女子做哨所為何來。
突見,前方路上,橫着一隊人馬,不過一百餘人,當先一位黑衣黑甲的金將,手提着一把銀色彎刀,看那金將身材纖細,想是一名女將,只是黑盔遮面,不知長得如何。
一見鄭言二人便道「女賊!放下秀才,本將軍放你自去,不追究你殺我大金精兵之事,否則,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話語嚴厲,只是掩不住北地女兒那種豪爽中的嬌柔。
鄭言暗思,女將對女賊,今天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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