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回到客棧,悄無聲息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把身上的黑衣脫下,揉成一團,雙掌用力,內力到處,衣服化為齏粉,此所謂焚屍滅跡,掌力一掃,那些粉塵俱被掃入床下。
鄭言躺在榻上,不由細思王處一言語,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前世今生加起來與人交手打架的機會寥寥無幾,更拂論與人生死相搏,若是那王處一當時若是一劍就刺,自己小命危險至極。鄭言思到此處,不由一陣後怕,看來,自己兩世經驗,在這些老江湖面前,不過是菜鳥一枚。一個全真七子中的二號人物竟能打中自己一掌,若是那西毒的毒蛇咬了一下,自己就是在練兩部九陽真經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小心無大錯。想一想當年九陽神功大成時,不由志得意滿,天下之大,當可去的,如今看來小視了天下英雄。
鄭言自不知,今日一番感悟,日後竟讓自己逃過一難。
次日,飛鷹堡一行人繼續趕路,鄭言懶洋洋的騎着馬,心中暗自揣摩昨日夜間於那王處一交手的招數,在腦中演繹着各種變化,這是鄭言在少林養成的習慣,一人獨自在藏經閣內學武,只有在腦海內演練,偶爾學那左右互搏,只是鄭言生性浮華輕燥,實在是難以練成,只不過他倒是把那裝逼的太祖長拳可以左右互使一番。這也是鄭言性格使然,畢竟大俠蕭峰可是他當年的偶像。
過了鄭州,在往前行,便是開封府,那可是包大人的開府立衙之所,後世鑄就了無數傳奇。可惜,自從靖康之後,金人置行台尚書省於汴京,並設汴京路開封府,轄15縣,路治、府治均設汴京。海陵王貞元元年就是那個完顏亮,改汴京為南京,將汴京路改稱南京路,以南京(開封)為都十九年,是以汴京仍是繁華更勝往昔。
此時,這開封府作為南衙自是氣勢不凡,走在汴京城內青條石鋪就的大道上,看街兩邊,商鋪林立,各式招牌映目而來,讓人眼花繚亂,只是,極少聽見吆喝聲,常見買賣雙方在店內輕聲交談,少見掙得面紅耳赤的。偶見錦衣遇服的金人顯貴走過,那架勢看在鄭言眼中就是一個字,拽!
鄭言輕聲問道「宗兄,可曾來過這開封府?」
宗化極道:「 早些年來過,只是金人眾多,我孤身一人可沒敢在此做上一票,若是像如今這般多的兄弟,老子怎麼的也得幹上一票!」
鄭言看了他一眼:「有膽沒,找一肥羊幹上一票。」鄭言一臉興奮。心說老子只是想問一問此處有什麼好玩的去處,誰問你在此作案的,老子就是揭你底牌,我讓你吹!
宗化極馬面一紅,這台級如何能下,在金人眼皮底下犯案,說實話,宗化極心中打怵,但在兄弟面前這台子可不能塌了。於是對身後的一鷹道「方鐵山,你的輕功最好,人也機靈,去打聽打聽,這開封府里誰鳥鳥的為富不仁,老子今個兒要替天行道一回,鳥鳥的,最近老是花錢,沒個進項的怎麼行!」說話間,用眼看了一下方鐵山,意思你可別找些難啃的骨頭!
鄭言這數日來,早已熟知這一幫人,識得方鐵山,這人五短身材,面色黝黑,手長腿短,伸展雙臂,縮首聳肩,真的像一隻鷹,自號「通天神鷹」,擅長五行通臂刀,實際上是通背拳所化的,只是方鐵山身形天賦異稟,這刀使得難遇敵手,加之自創的雲鷹十八翻身法,在十三鷹中除了被人幹掉的慕飛之外,輕功最好的。
這方鐵山可不是說的,動作可是夠快的,不到半天功夫,果然打聽出一戶人家,這人家老子原是做給戶部尚書的官致仕還鄉,現在還有兩子在金庭內做官,家中頗有浮財,而且最重要的是名聲極差!而且這老兒生性吝嗇,好色,偌大年紀,聽說上幾日還娶了第十三房小妾,就是捨不得銀子請人看家護院,簡直就是個人傻錢多的肥羊。鼠目神鷹孟大鵬聽到這老兒娶了這麼多小妾,不由罵道「累死這老東西!」其餘幾鷹深表同感,鄭言不覺莞爾。
宗化極心中暗道,太好了。
當下,飛鷹堡這一票人馬忙碌開來,踩點,及撤退路線,人手安排,在宗化極的調度之下,絲毫不亂。看的鄭言暗自佩服,做強盜,這一幫人還是蠻合格的,不知結果如何。只是這一票人站在大道上討論怎麼打劫,讓鄭言說不出的怪異。難道他們不怕被抓,只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就是偶爾巡邏的金兵也不注意,真是奇怪了,鄭言並不知道,其實自己一身書生打扮,天藍色的錦服邊上掐金邊,繡着牡丹圖案,這身衣服乃是當年慕飛,花了一百兩紋銀在臨安有名的成衣坊訂製的,內外一身下來,費了不少銀子,二人身材相仿。於是死了的慕飛替宗化極省了一筆銀子,當然,宗化極絕不會告訴鄭言的。在外人眼中,鄭言這個公子哥不知出什麼壞主意,讓手下一幫狗腿去干,至於,那些金兵保護的不就是這些惡少嗎!
宗化極讓鄭言與其他嘍囉出了開封府,覓地居住,宗化極於其他幾鷹,連帶七八個身手靈活的嘍囉,在城中找一小客棧住下。約好時間晚上動手。
宗化極堪堪等到二更時分,與眾人分批悄無聲息地出了客棧,來到那尚書府門前,那高大的門樓在暗夜中也透出少許威嚴,院牆高達三丈有餘,方鐵山從懷中取出飛爪攀牆而上,仔細聽了聽,院內的動靜,隨後眾人魚貫進入院內,只見院內一片黑暗,宗化極帶領眾人小心翼翼,宗化極揮了下手,眾人自發散開,宗化極小心推開一間房門,從外形看是主人的臥室,見室內一片漆黑,依稀可見一組屏風擋在面前,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宗化極趕到床前,伸手抓起床上之人,手上的鋼刀順勢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低聲道「別喊,亂叫,小心你的狗命!」那人配合的很,一聲不吭,太意外了,難道這傢伙是被人打劫習慣了,怎麼不害怕,這讓我們強盜太沒成就感了。
不對,這人被人點穴了!宗化極晃了兩晃那人,便覺不對。於是劃亮火石看那室內情景,宗化極驚呆了,原來他方才抓的那人是一個六十餘歲的老者,只是那老者半邊臉上血色模糊,宗化極細看之下,察覺那人耳朵被人割了,宗化極頓時明白自己來晚了,在此之前,有人打劫過了,想是這老東西捨命不舍財,被人狠狠教育一下,耳朵沒有了,財也沒有了。宗化極心中暗道,是誰搶在老子的前面,難道知道我們今天來打劫,若是出師不利豈不是被那秀才笑死。
宗化極懶的給那老兒解穴止血,也不再去逼問,老者身畔焉自沉睡的麗人,當下來到院內打了一聲呼哨,眾人各自從房中出來,宗化極一問,果然不出所料,房中人等俱被人點了穴道,昏睡不醒,宗化極叫人打起燈籠仔細尋找,看看有什麼遺漏之處,除了發現幾個被人點倒幾個護院,仔細搜尋整個院落,果然在一假山內發現一隱秘洞穴,能不發現嗎!那先來之人實在不專業,竟然沿路灑了一些珠寶。
宗化極等人大包小包,把洞內金銀珠寶幾乎打劫一空,其實金銀居多,好東西已經被人先下手了,宗化極向來不挑剔,有的拿,總比沒有的好。打開府門,揚長而去。連夜出城去找鄭言等人匯合,開封府可是傳承宋室的傳統,城門不關。至於天明那小客棧的老闆自不會多事,跑去告發自己店內客人失蹤。
見了鄭言,宗化極毫不客氣地自誇自贊一番。鄭言一副崇拜模樣,讓宗化極開心至極,不過,在鄭言提出漲點銀子時,宗化極大手一揮「好吧,給你漲二兩吧!」鄭言表面連聲道謝,心中暗自腹誹,早知,我不給你撒珠寶引路了。
原來,鄭言深知這一幫人功夫不怎麼樣,萬一翻船那可不好,於是,先去看看,鄭言來到那個致仕的尚書大人的府邸,先前,他與嘍囉專門來此看過,他縱身躍上高牆,伏下身形細聽府內動靜,一片寂靜,鄭言施展壁虎游牆術,輕輕落入院內,自從那日在王處一身上吃了暗虧,鄭言做什麼都小心翼翼,鄭言遊走樹叢陰影之間,宛如幽靈一般,突然見草叢之間露出一隻腳,鄭言上前一看,那人一身護院打扮,已是被人點倒,果然有人先前一步下手。
鄭言愈發小心,他可不想被人在打上一掌。
身似靈蛇,在院內查找,突聽前方一間大屋傳來呵斥聲「你這老兒,不見棺材不掉淚,敢騙姑娘我了,你認為這府內還有人救你嗎。上次我割你的耳朵,你敢用那些破磚爛瓦來唬我,」之聽那人低聲道「我那是古董好不好!」「少來,我可是聽說你有個藏寶的地方,你若不說,可以啊!」那女人聲音突然不懷好意起來,縱是鄭言聽着也不覺毛骨悚然。
只聽,那人「我說 ,我說。」鄭言聞言抽身後退。
果然,不一會,只見一身黑衣蒙面的女子出來,身形一動,鄭言暗道,好高明的輕功,身形似煙幻霧,快至極點。
鄭言遠遠的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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