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那老道士,並同那老道士分道揚鑣之後,余蒙蒙便和度月分別乘着靈力團飛身上了空中。大雨仍舊在下個不停,不過卻都因為靈力結界的作用,而奇異地避開了余蒙蒙和度月的身邊,繞行着滑落。風景算得上是優美,但是因為來來回回得折騰了這麼久,余蒙蒙也實在是沒有了心情去欣賞這些東西。
於大半年前就籌謀着對付自己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會不會同她一樣,明明是妖的身份,卻可以無所顧忌地出入宮闈。亦或是說,對付自己的這個女人,在宮中,也有了同自己一樣正當的職位了?
那祈國皇宮中,那日自己尾隨度月出去,遇到了那團妖氣又是什麼呢?
有六七成的可能性,余蒙蒙相信這一切都同這個要對付自己的女人不了干係。
在思考中,無意識地,余蒙蒙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差一點兒就又像來的時候一樣,再度將度月甩在身後。度月見她現在不再狀態的模樣,也明白她不是累了,就是因為這一晚上遇到的事情太多而心不在焉。
「度月,方才是我失禮了。」在這樣的深夜中,尤其是只有兩人的時候,余蒙蒙也不願意端着平日裏用來應付眾人的郡主架子來對着度月。特別是,他們兩人在經歷了這麼許多的事情以後,余蒙蒙也可以看得出來,度月是真心的在幫助自己。
按理說,度月是大皇子的師兄,據余蒙蒙這幾日的觀察,大皇子白鶴對白慕的兄弟之情十分的寡淡,因為白鶴這個人對什麼都一樣。就算是對上了他的親弟弟太子白蘊真,余蒙蒙也不覺得白鶴會有多麼熱情的表現。而白蘊真對此也是習以為常的模樣,可見,他們平素兄弟之間就不是多麼的親厚了。
既然白鶴對自己的兄弟都這麼寡淡,那麼同樣是來自道門的他的師兄,又為什麼會對白慕的事情這麼上心呢?從第一次太子設法將自己弄到了皇宮內的小亭子中,打算像他母親皇后娘娘一樣,戳穿自己是妖的身份之時,度月便開始幫着自己了,可是,直到現在,余蒙蒙都沒有為度月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千絲萬緒的東西浮現在心頭,纏纏繞繞的,比拆亂了的毛線團還要煩人。余蒙蒙不看重憂,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度月本來就不介意狀態不好的情況下,余蒙蒙無意中拋開自己的事情,因此便大大方方地道:「郡主累了,顧忌不到度月的事情,度月自然是明了的,還請郡主不要在意。」
聽了這般善解人意的話,余蒙蒙輕笑了一聲,低頭朝腳下看了一眼。這古代的夜晚,同現代的夜晚就是不一樣。在現代,若是你有條件,能站在觀景特別好的地方看,就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閃爍的冷光,甚至可能一整個夜晚都不會熄滅,直至晨間天空出現啟明星,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都是如此。但是在古代便不一樣了,於這般的大雨中,余蒙蒙向下看,幾乎沒有一點亮光,讓她情不自禁地懷疑,現在下的可能並不是雨水,而是鋪天蓋地的墨水。
陡然間,心頭就這麼升騰起了一股涼意來,意外地,卻讓她的五臟六腑都燒灼得痛。
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自己還是無法完全地融入到這個時代當中呢?為什麼還是會時不時地想到現代的事情呢?
深吸了兩口氣,余蒙蒙將自己不安的情緒拂開,問度月:「度月道長,你是大皇子白鶴的師兄,而大皇子又是太子的兄長,怎麼說,我們也不該接受你這樣的幫助。」
「郡主此言,可是在懷疑度月留在你身邊的用心?」度月聽了這話,淡淡相問,心頭並沒有奇特的感覺。但是剛才,從余蒙蒙的說話間,他能感受到余蒙蒙的不安和動搖。
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呢?度月的心頭不禁有了疑問,因為在他看來,畢竟一切都很順利啊。
但余蒙蒙的神情當中,總有些他無法看懂的事情。
嘆了口氣,余蒙蒙回答:「是有些。」沉默着,繼而又道,「我不過是想知道你為何這麼用心地幫着我們罷了。」
我們?度月蹙眉,側目看過去,想來,余蒙蒙所說的我們,應該是指她自己和白慕吧。
對於度月來來說,他不是這紅塵中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摻和這紅塵中的事情。但是師傅有言在先,說自己的劫數不是躲着就能過去的,便囑咐他來道大皇兄的身邊,儘量待在他的身邊,至於做什麼,卻是由着自己的心意來便是。
而現在,度月便是這麼做的。他想,或許任何一個人都很難接受本來是相互陌生的人突然給自己的好意吧。但是師傅所說的劫難,又不是能隨隨便便對人說出出來的事情,何況,自己就算是說出來這些,余蒙蒙便是會相信這些了嗎?
度月不禁側頭,看着就算是在暗夜中也眉目清晰的余蒙蒙,只覺得現在的余蒙蒙,即使是在這如墨色般漆黑的夜色中,也是光彩照人的。
終於,度月找到了合適卻又不失禮的措辭了。他道:「郡主,度月自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做些對你好的事情。」
如此說法,讓余蒙蒙的內心驚駭。她扭頭看了度月一眼,心潮起伏,然而卻沒有任何的雜念。
而現在,度月便是這麼做的。他想,或許任何一個人都很難接受本來是相互陌生的人突然給自己的好意吧。但是師傅所說的劫難,又不是能隨隨便便對人說出出來的事情,何況,自己就算是說出來這些,余蒙蒙便是會相信這些了嗎?
度月不禁側頭,看着就算是在暗夜中也眉目清晰的余蒙蒙,只覺得現在的余蒙蒙,即使是在這如墨色般漆黑的夜色中,也是光彩照人的。
終於,度月找到了合適卻又不失禮的措辭了。他道:「郡主,度月自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做些對你好的事情。」
如此說法,讓余蒙蒙的內心驚駭。她扭頭看了度月一眼,心潮起伏,然而卻沒有任何的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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