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就算是要敷衍我,也請你找一個好一些的理由,可以嗎?」實則,余蒙蒙無法接受蕭離用這樣認真的口氣說這種話。這種口氣給她的感覺非常糟糕,仿佛蕭離脫口而出的話就是真的。
這怎能讓她不害怕?
蕭離抬手將余蒙蒙的下巴托起來,認真的對望着余蒙蒙的眼睛。可以的話,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想出口。
「你自己從前也是在冥界當差,難道從來沒有到三生石上去看一看你自己的姻緣嗎?」
「三生石?」余蒙蒙神情凝滯地重複,她搖搖頭,說:「那怎麼可能?我那個時候在二十一世紀遭到了飛來橫禍,穿越到這裏的冥界中,晃神了好久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有三生石的存在,我也沒來得及去看。」一開始余蒙蒙只以為自己是單純地死掉了,所以魂歸地府,後來才發現,事情卻不是如此。她居然能在死掉的同時,還陰差陽錯地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冥府中,更能扯的是,這個冥府中的老大還一眼就相中了她,讓她一躍成為了冥府中炙手可熱的右侍官。諦玄澈為了讓她的能力儘快地配得上她身處的高位,在一年內更是馬不停蹄地培養她,幾乎就要拔苗助長了。
在這種的情況之中,她偶爾能忙裏偷閒的喘一口氣也就不錯了,哪裏還有時間去看什麼三生石?空閒的時間幾乎都浪費在瞭望鄉台,以及和新入地府的小鬼們聊天上了。也許是當時還沒有適應了身為鬼差的身份,所以才會這樣汲汲營營地想盡一切的辦法來打聽與人間有關的事情,想從那上面來找到自己和人間的聯繫。
以至於未來的姻緣,她完全沒有想過。鑑於自己當時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所以,余蒙蒙理所當然地認為,婚姻對於她已然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呵呵,誰見過鬼成親呢?大家都是投入地府中來,急急忙忙地走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隨後在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就或主動火被動過地被推入了六道輪迴中。所以成親,對鬼族之人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就連諦玄澈這個鬼王,也不過是在冥界裏建了一個樓養着一班貴妾,他又何曾有過妻室子孫呢?
余蒙蒙是真的佩服自己,在這種告白等於被拒的時候,她竟然還有餘力去走神想一些有的沒的的。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一下,想諦玄澈若是有妻室,依着他那沒個准數的年齡,現在估計已經是太太太太太太爺爺級別的輩分了吧!
但正是因為沒有,又總是頂着一張年輕人的臉龐,所以才讓余蒙蒙這個真正的年輕人,與他共事的時候,能毫無心理包袱。
且蕭離,據說真實的年歲沒人知道,但觀其修為,卻是六屆的翹楚。那麼,看諦玄澈談起他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恭敬模樣,想必,蕭離怕還是諦玄澈的前輩吧。
想到此處,余蒙蒙看了一遍蕭離完美無缺的臉龐,心裏實在是無法將他的臉與他的年齡掛鈎。不禁感嘆一句:修真界的人真可怕!
而自己,卻還是二十歲出頭的年齡,與蕭離相較,怕是從年齡、閱歷都無法相提並論的。可怕的是,余蒙蒙怕自己連他的一個零頭也比不上吧?
這樣想了一番,余蒙蒙難免對蕭離生出了心灰意冷。
只是,輕易無法放棄。這樣的情感,仿佛是一隻會抓心撓肺的鈎子一樣,讓她五臟六腑又痛又癢。
蕭離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以及忽而看上去的失落,心裏的難過不比余蒙蒙少。他將在冥界三生石山上看到余蒙蒙名字的事情告訴了她,說她本來就是註定要與寧澤在一起的。只隱去了前塵往事。
說不定,余蒙蒙就這樣與人間的寧則成婚,而不記得在魔界發生的事情也好。現在師妹不知道身在何處,想到她對白華的心思,一時恐難以放棄,今後更是難免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若余蒙蒙繼續留在白華的身邊,恐將受波及。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會和寧澤在一起,然後,你看着我跟個傻子一樣地圍繞在你身邊,向你諂媚示好?是不是!」聽完蕭離的措辭,余蒙蒙心中反而更加痛苦。她眼眸中充滿了悲涼,抬手狠狠地拂開了蕭離托着自己下巴的手,退後一步。
蕭離自己心中也疼痛難當,一個晃神,發現余蒙蒙已經飛身化作一道紅光,刺破夜空,往無為山外飛出去了。他心下懊惱自己的孟浪和失策,連忙追過去。
余蒙蒙的速度奇快,將身後的蕭離拋卻了一大截。回首看一道白光不屈不撓地跟着自己,余蒙蒙便將一道靈力凝聚在掌心,毫無顧忌地朝那道白光射過去。、
以蕭離的修為,避開自己這點兒攻擊怕是綽綽有餘的吧?她不過是心裏難以忍受,怕蕭離跟上來看到自己的醜態,故而有次一着。
蕭離本欲躲開,身體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睛直直地瞧着余蒙蒙的靈力鑽入了自己的體內,正中心房。霎時間,蕭離覺得五內俱焚,通體的痛苦難當。
眼中的那道紅光離他越來越遠,而蕭離也無法再追上去。他的身體倒下來,被雲層托着,繼而,慢慢地下墜。直至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合上了眼睛前,他喃喃地開口念了一聲:「蒙蒙……」
身體轟然而落,直直地朝下界墜落。
「蕭離師兄。「君扶風不知從何處趕來,及時地救下了蕭離,帶着他往天香樓的方向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冥界,余蒙蒙摸了摸身上,卻發現通行羽早就不知道被自己落在了何處。看着入口處威風凜凜的守衛,心裏縱然悲憤,也沒了主意。加之又是累極了的,身子便似傾塌一般地往旁邊的一叢青草中倒過去。眼淚嘩啦啦地掉着,心裏難受得恨不得自己就這樣死去了。
「清河哥哥,我沒了鬼印,也丟了金羽,我該怎麼辦?」她低低地啜泣着,無助地哭着。好一會兒,她終於支撐不住了一般地,閉上眼睛就這樣睡在了又冷又硬的濕地上,頭枕着一叢軟草。
看起來,好不悽然可憐的模樣。
遠遠地傳來一陣腳步聲,慢慢地朝此處走過來。看到余蒙蒙時,輕聲笑道:」好個悽慘的小可憐兒,不如,本座今日就辦個好事,將你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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