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27年,蒙古攻破西夏國都興慶府,西夏末代皇帝李睍獻城投降。不久,成吉思汗在歸途病死,秘不發喪。蒙古軍隊為了防止夏主生變,遂遵照成吉思汗的遺囑,將末主李睍殺死,建國一百八十九年的西夏王朝終於滅亡。
不過蒙古軍隊並未找到李睍的兒子也是西夏唯一的皇子李相,於是發佈懸賞令,通緝李相。
天山,縹緲峰,靈鷲宮。
天山常年大霧繚繞,縹緲峰故此得名。天剛蒙蒙亮,整個天山籠罩在霧氣中,平添幾分神秘。
靈鷲宮門前一塊空地上,此時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費力的打着一套掌法,少年看起來好似沒有內力,一套掌法雖然十分精妙絕倫,但卻又好像沒有什麼殺傷力。即便如此,少年仍打的十分賣力,只是終究體力不支,坐倒在地上,少年堅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甘,隨即隱沒不見。
「相兒,」在少年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他出現的無聲無息,就好像一直在那,「你體質特殊,無法修習任何內功心法,縱使招式再精妙絕倫也無法發揮出其威力啊!」
少年乍一聽到身後的聲音,並不驚奇,好似早有預料般,緩緩回過頭來,只見一張亦喜亦嗔的絕世容顏,乍看起來十七八歲,仔細看去又像是二十來歲,眼神深邃,讓人望去好想沉迷其中;身着白衣,在這朦朧的早晨衣獵飄飄,絕世獨立,猶如九天神女。
「師傅,」少年連忙站起身來:「我真的一輩子也練不出內力來麼?」
「相兒,」女子紅唇微啟,聲音清脆如珠,「你的體質無法吸收天地間的任何屬性的元氣,我翻閱靈鷲宮先輩留下的典籍史料也沒有找到其中原因。」
「難道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麼?」少年有些絕望地問道,不管再如何堅強,畢竟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聽聞此噩耗,有些心灰意冷。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少年激動的抓住女子的玉手,急切的問道。
女子乍被抓住手掌,俏臉一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少年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鬆開。
「你雖然無法修習內力,但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悟性奇高,」女子並沒有直接回答他,「你這幾年一直在靈鷲宮翻閱書籍,咱們逍遙派的武功恐怕你都熟記於心吧,我們靈鷲宮的藏書閣搜集了武林中絕大部分武功秘籍,那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本派的功法卻並不齊全?」
少年一愣,接着眼中一亮:「師傅說的可是《小無相功》,弟子遍覽整個藏書閣,唯獨沒有此書,師傅可知其去向?」
「我亦不知,」女子搖了搖頭:「自當年秋水祖師仙逝後,就失去此書下落,宮中亦無存本。為師猜測,或許這門《小無相功》你可以修煉出內力,因為《小無相功》講究的是『不着形相,無跡可尋』,是唯一沒有任何屬性的功法,正適合你這種情況。」
少年本來充滿希翼的眼光再次暗淡,已經失傳這麼多年的武功,恐怕難以找回吧。
看到少年無神的目光,女子心中一疼,連忙安慰:「其實這本書並不是一點線索沒有,當年秋水祖師曾經是西夏的皇妃,我猜測她或許將《小無相功》留在了西夏皇宮也說不定。而你卻是她的後人,或許可以找到。」
「沒錯,」少年眼中再次升起一抹希望,以他超絕的智慧馬上意識到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事關其修煉大事,即使再好的心態也心急如焚,「我要馬上回宮,向父皇詢問此事。」
沒錯,這個少年就是西夏皇帝李睍唯一的兒子、從小被送來靈鷲宮的西夏皇子李相,此時他還不知西夏其實已經國滅,他口中的「父皇」其實已經身死。而這個女子則是他的師傅,靈鷲宮現任宮主巫青荇。
她此時則是制止了李相:「不急,此去西夏四千多里,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去得?待用過早飯,為師安排你幾位師姐送你回去。」
「也好,」李相想了想,雖然心急卻也無法,「全憑師傅做主。」
這時一道人影從山下匆匆忙忙上來,老遠就喊道:「宮主,不好了!」
待人影臨近,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穿一襲綠裙,襯托的身材突兀有致,年紀不大,功夫卻不低,幾個起落,已到身前,姿態飄逸逍遙。
「明月,你這咋咋呼呼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這麼大姑娘了,也不知害臊。」看到眼前的身影,巫青荇薄怒道。
明月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巫青荇平時待人極好,縹緲峰上下都不怕她。
「說吧,是什麼事?」
「山下來了幾個人,自稱是西夏一品堂,特地來找相師弟的。」
「什麼!西夏一品堂!」不待巫青荇再次開口,李相就驚呼道,「難道是父皇出事了?」
「別急,」巫青荇一把拉住他:「你這樣只會更加耽誤時間,我們去大廳等着。」又回頭對明月說道,「帶他們上來!」說完帶着李相來到靈鷲宮的大廳。
不多時,就見明月帶着幾個風塵僕僕的大漢進來,只見這幾人個個氣息悠長,步履沉穩,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尤其是為首之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堅叔!」李相一看見這一群人就急忙迎上去。
「堅叔,」李相一把抓住李堅的雙手:「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我父皇出事了?」
「少主!」李堅也很激動,他也是宗室之人,不以皇子稱呼李相,而是以少主相稱,「是陛下派我們來的,讓我們來尋找少主,帶你隱居,從此遠離江湖。」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李相一聽到這話更是激動:「究竟怎麼了?堅叔您快告訴我!」
「我們來時蒙古大軍已包圍興慶府,兵臨城下,我們冒死突圍,現在恐怕皇宮已經淪陷。」李堅也知事態嚴重,索性長話短說,「現在後面恐有追兵,少主趕緊收拾收拾,我們護送您離開。」
「那父皇他?」
「陛下恐怕……」
「什麼?父皇!」李相大叫一聲忽然昏了過去。
「少主!」李堅急忙扶住他。
「讓我來,」一道人影搶過去,一手將李相抱在懷裏,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推拿幾下,李相就悠悠醒轉過來,入眼一張絕美容顏,「師傅。」說完眼角流下兩行淚。
巫青荇幽幽一嘆:「相兒,靈鷲宮祖訓不得插手國家爭鬥,恐怕你要離開了。」
「師傅不必為難,靈鷲宮的祖訓我亦明白,有堅叔他們保護我足夠了。」
話音剛落,山下傳來一聲長嘯,接着一道聲音傳來:「八思巴前來拜山,望宮主一見。」話音遙遙傳來,猶如在耳畔說話,可見來人內力之深。
眾人一驚,來得好快!此人好高深的內力!
李堅道:「這八思巴我聽過其人,乃蒙古國師,亦是蒙古第一高手,深受鐵木真器重,我們一品堂高手有不少就是死於此人手下。」
李相站起身子,一臉堅毅的道:「堅叔,我們走,從後山小路下山。」又轉身對巫青荇跪下,磕了三個頭。
「師傅,相兒去了。」決然轉身離去,這個少年在這一瞬間似乎長大了許多。
李堅等一品堂眾人急忙跟上,身後的巫青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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