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歸海小胖苦修《連山》不提,卻說巫青陽被認定為「巫之體」,卻又沒有巫族的修煉功法《九轉元功》,只得按照方寸真人的猜測通過吸收天地間的濁氣來增強肉身。
天地間的濁氣對於普通武者是很難得到的,即使得到甚至也沒有收取,更遑論吸收了。不過這對於萬象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萬象門也是雲州數二數三的大宗門,對於濁氣還是能夠找到一些的,當然數量也不會太多。畢竟濁氣本來就是天地間生成的污穢之氣,大都存在於陰暗詭異之地,常人難以接近。
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對於巫青陽的初期修煉已經足夠了,況且修煉也要循序漸進。此時巫青陽就在方寸真人的指導下嘗試吸收濁氣,用以增強肉身。
「青陽,這份濁氣是為師舍下麵皮向宗門為你求來的,乃是『地屍濁氣』。是一些修煉邪道功法的武者死後屍體長年累月腐蝕逸散出來形成的,屬於後天濁氣,而且在後天濁氣中都屬於相對溫和的,正適合初次融合。等以後你實力強大了,再去尋找一些強大的濁氣甚至先天濁氣。先天濁氣不比後天濁氣,那可是天地間初開就生成的無上霸道濁氣,別說一般人,即使是元靈境的真人被先天濁氣侵蝕了,那也會很麻煩的。」方寸真人正在為巫青陽介紹一些關於濁氣的情況。
巫青陽認真聽着,時不時沉思,或插嘴問一些自己不太明白的問題。而在他們面前,卻又一團烏抹漆黑的氣流,這團氣流散發出邪惡的氣息,左沖右撞,不過卻被周圍的一圈無形結界給攔住,只能在方寸之地徘徊掙扎,難以掙脫。
「為師已經使用手段將這團濁氣困在這片結界之中,等會你就進去,將其吸收,增強肉身。不過千萬記得量力而為,一旦承受不住就告訴為師,為師馬上救你出來。不要妄想一次就全部吸收,可以分為數次,循序漸進。」方寸真人此時鄭重告誡巫青陽,「事關重大,千萬謹慎。」
巫青陽見方寸真人臉色嚴肅,連忙一凜,鄭重道:「師尊放心,弟子省得了。」
話音剛落,方寸真人就抓住巫青陽扔進眼前的結界之中,巫青陽只來得及叫一聲:「啊……」就被裏面的濁氣給包圍了。
巫青陽進入濁氣之後,只覺周圍的濁氣全都蜂湧而來,妄圖進入他的體內。巫青陽也不抗拒,任由這些濁氣進入體內,只感覺濁氣入體之後,開始侵蝕他的肉身。不過巫青陽肉身強橫,一些濁氣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所以也並不擔心。
隨着進入他體內的濁氣越來越多,巫青陽也漸漸感覺到了不適,大量的濁氣湧入,雖然他肉身強橫,但仍然寡不敵眾。只覺全身上下到處都充斥着濁氣,甚至有些濁氣順着他的身體而上,進入頭部,妄想侵蝕他的元神。不過巫族並沒有元神,所以濁氣也就無從侵蝕,只好又轉過來繼續侵蝕他的肉身。
隨着濁氣的越來越多,巫青陽感覺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了,而濁氣卻絲毫沒有要被身體吸收的意思。不由的有些絕望:難道我無法吸收濁氣來修煉?那豈不是以後都無法繼續增強肉身,只能止步於此?他心中不甘,自己是巫族僅存的巫之體,難道就這樣平凡一生,泯然於眾人?
不!即使死亡我也不願如此。所以即使他身體都快要承受不住濁氣的侵蝕,仍然沒有開口求救,只是默默忍受。很快就感覺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再也不能堅持,於是閉目等死。就在巫青陽心死如灰,閉目等死之際,他的身體卻忽然有了反應,從他的身體深處產生一股神秘的力量,將濁氣包裹住,緩緩被肉身吸收。
而肉身也在吸收了被這股神秘能量包裹的濁氣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強。巫青陽此時也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雖然不知道那股神秘能量是怎麼回事,但明顯在幫助自己吸收濁氣,增強肉身。
巫青陽驚喜莫名,本以為沒希望了,抱着必死之心,沒想到忽然峰迴路轉。連忙查看身體,查看之後發現那些被神秘能量包裹的濁氣老老實實的被身體吸收,同時增強體質。只不過這些神秘能量好像不太多,很快就消耗一空,沒有了神秘能量的幫助,濁氣很快就又捲土重來,繼續侵蝕肉身。
巫青陽既然知道自己其實是可以通過吸收濁氣來增強體質的,當然不願意就此等死,於是連忙大喊:「師尊救我!」
卻說方寸真人把巫青陽丟進濁氣之後,其實一直在關注着他,剛開始巫青陽面色平靜,方寸真人也沒有意外,畢竟巫青陽的肉身不同一般,初期的侵蝕還是可以承受的。隨後見到巫青陽臉上顯示出痛苦的表情,知道濁氣已經開始作用在他的肉身上,於是仔細觀察。
可是發現巫青陽似乎越來越痛苦,似乎身體並不能吸收濁氣,不過卻沒有妄動,而是繼續等待。俄而竟然感覺到巫青陽似有心灰意冷之意,雖然仍承受着痛苦,臉上卻頗有平靜之意,加之閉上雙眼,方寸真人就道不好,知道巫青陽因為不能吸收濁氣練體而萌生死志。
着急的同時心中也暗暗苦笑:難道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沒道理啊,根據上古典籍的記載,巫族確實可以吸收濁氣來增強肉身的。難道經過這麼多年,巫族的體質已經改變了?罷了罷了,如此就讓青陽做個普通人吧,大不了宗門看護他一生,讓他衣食無憂,做個富家翁吧。
思付已定,就準備出手將巫青陽救出來,就在即將動手之際,卻發現情況似乎有變。只見巫青陽臉上難掩喜意,而盤繞他周圍的濁氣也在逐漸減少。方寸真人頓時喜形於色,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巫青陽果然是可以通過吸收濁氣來增強體質的。
隨着濁氣的減少,巫青陽臉上又出現痛苦之色,方寸真人就知道他的體質吸收濁氣已經達到極限,只能等下次再吸收了。正考慮要不要出手時,耳邊就傳來巫青陽的聲音:「師尊救我!」
於是方寸真人不再猶豫,連忙出手就巫青陽救出,只見巫青陽臉上仍露有心有餘悸的神色。見到方寸真人,連忙道:「多謝師尊相救。」
方寸真人擺擺手示意不必客氣,又說道:「青陽,你剛才在濁氣之中經歷了什麼事情?給為師講一下,為師來幫你分析一番。」
「是,師尊。」巫青陽就將自己在濁氣之中經歷的的事情向方寸真人說了一遍,尤其是自己快要堅持不住時從身體裏忽然冒出來的神秘能量。
方寸真人聽後也很驚訝:「原是這樣麼?為師雖然對各種體質頗有研究,但終究只是處於理論上,好多體質為師也沒有見過,只是在上古書籍中見到過記載。如此說來,巫族之所以能夠吸收濁氣增強肉身,看來就與這神秘能量有關了,這或許也是巫之體的特殊之處吧。」
轉頭看看結界中的濁氣,竟然還有十之七八,看來雖然有神秘能量相助,這幅肉身的承受能力還是有限,只能吸收一點濁氣。
「青陽,你暫時先穩固身體,順便尋些武技修煉,不然空有力量,卻無技巧,終究只是蠻夫一個,成不了大器。」方寸真人對巫青陽說道,「至於剩下的濁氣,等你適應了現在的肉身才能再次吸收,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
「是。」巫青陽老老實實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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