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車簾和籠頭上,都掛着紅色綢花,車馬進到榆樹巷時,陽光從雲層里透了出來,新娘的車停在榆樹巷進不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鐵蛋一早就被安排在巷子口等着,見有馬車使來,扯着嗓子就開始大聲:「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見林老爹一身朱紅色的新喜服,親自出門迎接。
新娘周喜妹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從喜服的褶皺上來看,不太像是新的,因蓋着喜帕,被大寶小寶左右扶着坐馬車上走了下來。
按照習俗,新娘下了馬車,男方家都要放鞭炮,這叫喜迎新人。
送嫁的周喜貴一家七口坐在第二輛馬車,聽見鞭炮聲,才齊齊下了馬車。
接下來就是拜堂環節,禮堂就設置在前廳里,按林梅的意思,芙蓉堂算是後院的一部分,沒聽說誰家禮堂設在後院的,再說林老爹是再婚,林家四姐弟出現在禮堂不合適,所以四姐弟正躲在後院東廂房裏。
因為林老爹再婚,林家四姐弟,沒一個高興的,桃子陰沉着臉坐在椅子上對着算盤發呆,熙兒到是拿了一個花繃子正在為大姐繡荷包,林梅拿着本古代版的言情小說,打發時間,山子正在練字。
「大姐,你看我這副字寫的怎麼樣?我可是仿照着季明先生的字貼寫的。」山子說完,很是滿意。
林梅伸頭一看,好傢夥,那草書寫的就跟鬼畫符似的,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可林梅想調節一下屋子裏的緊張的氣氛,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不錯,快趕上四嬸之前替堂哥求的鎮宅符了。以後咱家要是沒飯吃了,說不定你還能替道士畫符養家餬口呢。」
山子瞪大了雙眼,吼道:「我可是模仿的季明先生的草書,大姐,你倒底懂不懂?季明先生可是有名的草聖。」
這話倒是成功的把桃子跟熙兒的眼球也吸引了過來,紛紛看那桌上山子寫的草書。
「哥,這都寫的啥?我可一個字都不認識。」熙兒原本就不愛學習,之前識字還都是被林梅威逼利誘下才肯學的,可那時學書本都是正楷字,哪裏見過所謂的草書。
「叫你平時沒事都百~萬\小!說,你不聽,這下真成了睜眼瞎吧,來來來,哥哥告訴你,這叫草書,我寫的是曹操的《短歌行》中的前四句。」
「我知道,我知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桃子背完,得意洋洋的給山子揚了揚下巴。
這到是讓山子很意外,「喲呵,看不出來,咱家還藏龍臥虎,這還有位女狀元呢。」山子調侃道。
「這詩詞前幾天大姐就教我背過了,這可難不到我。」桃子難得露出了笑臉。
這幾句詩詞熙兒可從來沒有聽過,見他倆聊的起勁,傻乎乎的問道:「杜康是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呢,他能解決所有的煩惱嗎?」
其他三人一怔,隨即大笑起來。
熙兒見他們大笑,更加迷惑不解。
「這杜康,相傳是最早造酒的人,可在這詩詞裏代指的是酒的意思。」林梅替她解惑道。
新郎新娘入洞房時,東廂房傳出來的笑聲讓林老爹終於鬆了一口氣。
賓客只有大房跟四房的一行人,再則就是送嫁的周家七口人,林梅提前備了四桌酒席,因不想親自張羅,就全交給許管家一手操辦。
中午的酒席,要不是為了全林老爹的臉面,林梅都不想出門。
林張氏見林家四姐弟跟王氏一家同坐在一桌,心裏有些不爽,誠心想找岔,拉着大寶小寶倆兄弟就往林梅那桌走去。
「我說大侄女,你倒是躲了一上午的清閒,這倆位如今也是你的兄弟了,你可得好生照應着。」說完,讓大小寶改口叫人。
大寶除了林梅,其他幾位,一律不認識,到也痛快的叫了人。
小寶靦腆,有些不好意思,就愣站在大寶旁邊。
可這桌,除了林梅四人,還有王氏,林風,跟小王氏,林輝四人,壓根就坐下他兄弟二人,林梅心裏也明白林張氏這是為了噁心她而已,也不氣惱,笑道:「大伯娘可真貼心,這照顧人的活,還得你這樣貼心的長輩來做才行,四嬸你說我說的對不?」
「那是,咱們這些,除了你大伯,也就你大伯娘歲數最大了,這照顧人的事自然需要經驗老道的老人才行,大嫂今日就辛苦一下,麻煩你好生照顧一下這倆小子,別一會兒不識路,給跑丟了,那可跟新二嫂子沒法交待。」王氏也忍不住譏諷道。
王氏心裏暗道:這大嫂又是發哪門子瘋,好好的非得跑過來給林梅添堵,也不怕把林梅給惹惱了,把林青跟林松的差事兒給搙了。
林張氏見打不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騷,心裏鬱悶極了。
柳氏怕婆婆得罪了林梅,最終吃虧的還是大房,急忙上前打圓場,隨帶把倆兄弟一起帶走了。
「我看她是最近雞肉吃多了,雞毛卡喉嚨了,發雞瘋呢,你別理她。」王氏怕林梅在她爹大喜的日子跟人吵起來,忙勸道。
「四嬸怎麼知道大伯娘最近吃了啥?」小桃子不解的問道。
王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對着她小聲說道:「你大姐在村里搞合作養殖,如今家家戶戶都養了雞,聽說你大伯娘家今年還養了不少,可偏偏她養不到三個月那雞就立不起來了,你大姐可不收病雞,還勸她把雞給燒了,可她心疼銀子,就趁那批雞沒死前,全殺了掛着風乾,一百多隻雞呢,如今是天天頓頓都在吃雞,恐怕她今個兒發瘋就是這麼吃出來的。」
桃子聽她這麼一說,咧着缺了兩大門牙的嘴笑道:「四嬸說的我都不敢吃雞了。」
熙兒聽完,直接夾了一根雞腿放進她的碗裏,又夾了一根給林輝,說道:「憑什麼不吃,咱家的雞,那可是曹叔親自餵養的,跟那些黑心肝養出來的不一樣,你聞聞可香了。」
山子雖然不願意跟婦人一般見識,可這樣當着他的面赤祼祼的打林梅臉面的,她還是第一人,拿起酒壺酒杯就往主桌走去。
「大伯,做侄子的先敬你一杯酒。」山子說完,就給林忠斟酒。
林忠高興之餘一口喝了下去,能得秀才敬酒,這還是頭一回。
山子見他正興頭上,便接着道:「大伯,小侄再敬你一杯酒,這酒感謝你給我找了位好伯娘,賢惠又體貼,雖從小就沒見過她幾面,可她能主動替咱爹照顧我那續母的兒子,可見是位賢妻良母。」
林忠聽到前半節時,心裏還有些得意,可越聽越覺得不對了,自己的媳婦什麼樣的德性,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要說她主動照顧那倆兄弟,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可既然山子都已經話裏有話的說了出來,估計是自己的媳婦真做了什麼事,惹惱了山子,頓時氣急敗壞的回頭一看,自己的媳婦跟周家的聊的火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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