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走到鎮上,先去書鋪把山子的筆墨紙硯給買齊了,別說,這讀書就是費錢,光筆都分好幾種,價格也從一兩到幾十文不等。想着耐用實惠便買了二支羊毫筆,價格還算公道四十文一支,又買了一些便宜的墨和硯;麻紙最便宜,林梅買了二刀麻紙,想着自己和桃子也要練字就買的多一些。跟老闆討價還價後,便宜二十文,還送了一個缺了角的硯。
「可是林家姑娘……」
林梅買完東西正準備走人,只聽面前站一書生給她打招呼,林梅抬頭仔細一看,喲這不是爹爹救的那個小鮮肉蕭公子麼。「蕭公子好……」林梅因拿着東西不方便行禮便點頭示好。
「不知林前輩近日可好,林姑娘家也有人讀書……」蕭啟明見林姑娘在書店買了一大包東西便道。
「家父身子還好,有勞掛念,家弟如今也在念書,這便是給他買的。」
「林前輩睿智,送林賢弟讀書好啊,正所謂立身以立學為先,立學以讀書為本。」蕭啟明對林家之舉很是贊同。
靠,蕭公子你確定是在跟村姑說話,還跟姐拽文言文,林梅內心吐嘈道,有心逗逗他道:「還請蕭公子不要取笑於我,我就一村姑,你那文縐縐的話我可聽不太懂。」
聽了林梅的話,蕭啟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林……林姑娘,我剛說的意思是一個人品行修養,安身立命是建立在立學,也就是學習的基礎上,而立學的根本方法就是在於讀書。這下林姑娘是否明白?」
林梅沒想到他這麼靦腆,於是不在逗他,認真道:「大道理我也說不出什麼,我只盼家弟年幼時能多讀書能明事理,多學學前輩經驗,取其長處,避免走彎路,最好學一身本領能活養家人即可。」
「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瞧我,又忘記了,林姑娘如此明理,小生佩服。」蕭啟明說着說着還拍了一下額頭。
林梅不想跟他拽文嚼字浪費時間,就向蕭公子告辭:「想必蕭公子還要要事在身,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就不打擾蕭公子辦事兒。」
「林姑娘請,小生改日再登門拜訪林前輩。」蕭啟明說完,側着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林梅估計沒想到,就在書店的這一幕被同村三位婦人瞧了個正着。
「這不要臉的小婊子,難怪看不上我家虎子,原來早就有相好的。」方氏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原先梅子是訂給你家大武的,大武悔婚在先,本就是你家不對。」同村的田氏說道。
「你懂什麼,當初我給虎子他爹說好的是訂給虎子的,說給大武,她也配?她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要不是我家那個老不死的喝了二兩馬尿就不知東南西北,把事給弄混了,我家大武也不會背這個黑鍋。」方氏巧舌如簧,把悔婚之事說成另有隱情,成功的勾起了同行人的八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武娘快跟我們說道說道。」張荷花道。
「你們恐怕不知道,林孝他兩口子當初就看上我家大武,經常叫去幫他家幹活,那時我家大武才十歲,我家大武誰不知道,那打小就勤快,梅子娘每次見了我都誇我家大武老實能幹,很是喜歡大武。你說說,這不是看上我家大武,是什麼。」方氏說完,還拉着田氏問。
「大武小時候確實勤快招人喜歡,也不怪吳氏喜歡,我也很喜歡你家大武。」田氏說道。
「喲,這麼說那時候你們兩家就在議親?。」張荷花反問道。
「哪能啦,也不想想,那吳氏外頭嫁進來,聽說娘家窮得很,才把她嫁這麼遠的。吳氏能教出啥樣的閨女來,你們還記得不,那時候,林梅隔三差五就跟他爹往山子跑,跟假小子似的,我哪能看得上她當我家長媳。」見二位附和,方氏接着道:「要說給大武是肯定不行的,但要是說給虎子,我還是勉強同意的,我還跟吳氏暗示過,吳氏還讓虎子跟着大武一起去林家幹活。」
「這麼說,吳氏同意把梅子說給虎子?」張氏忍不住八卦道。
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但誰知道呢,反正吳氏已經死了,難道還能開口說出事實真相不成,方氏心裏想道,轉了下眼珠接着說道:「反正吳氏沒反對,你們也知道我家小子多,本想等吳氏生完孩子,再請媒人上門把虎子婚事訂下來,結果吳氏是個短命的,這兒女親事,誰家做娘的不着急,可總不能我這個婦道人家去跟林孝提吧,就跟我家那口子商量讓他去探探林孝的口氣,如果林孝同意,我就請媒人上門,結果……那老不死的,喝了點馬尿話就沒把話說清楚,等我知道時已經晚了。」
「那你當時怎麼不去找林家把事情說清楚,要是說清楚了,就沒後來的事了。」田氏懷疑道。
「這事原本是想說清楚的,但這事弄的全村人都議論此事了,我都臊的不好意思出門,我想着這事總要寫婚書才算吧,就琢磨着過段日子,大家對此事淡下來了,等着林孝上門寫婚書時,再把這事跟林孝說清楚,結果林孝這麼多年就沒上門,我想着是不是林家會不會沒把這酒桌上的話當回事兒也說不定。」方氏巧言令色。
田氏和張荷花聽了唏噓不已,田氏道:「這事要是當時說清楚,說不定你家虎子跟梅子的婚事現在還真能成。」
「還成什麼成,就因一場誤會,害得我家大武如今被人指指點點,我家大武那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當年這事,我跟他說過,他爹弄錯了,梅子是說給虎子的,所以為了避嫌,大武去羅家當了五年的下人,我的兒啊,那才是最最冤屈的……」方氏說完,還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這麼說來,這事還真是冤枉了大武,那大武回來時,林家上門,你怎麼不好好解釋解釋,我聽說梅子因這事還跳了河。」只因長輩搞錯對象,事情鬧成現在這樣,田氏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
「解釋,怎麼沒解釋,我跟林家父女說了是當初搞錯了,當初原本給說虎子的,沒想到那死丫頭脾氣也太烈了,我都還沒解釋完,她就衝出去跳了河。你說這事能賴我嘛。」方氏能言善辯企圖把責任推卸掉。
「我看未必,說不定是沒看上虎子,林家父女上演的這齣苦肉計。」張荷花因當年那事兒,一直對林孝一家看不順眼,便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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