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心情,胸懷凌雲壯志,我第一次意識到過去是我太過懦弱,我從來不比任何兄弟差,為何二哥可以爭,四哥可以爭,八哥可以爭,我就不可以?就因為我的額娘是個普通的妃子?就因為我沒有一個有力的外家?可是很快我就恢復了理智,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恨自己生出那樣的想法,恨自己辜負了四哥的信任。天下至尊之位,唯能者居之,我從不妄自菲薄,卻也不認為我能夠比四哥做的更好,甚至,我覺得我還不如二哥和八哥。
至少他們都願意為了這個位子而付出,我卻不願意為了這個位子失去我擁有的幸福。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那個位子,我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位置,遺憾之餘又有着一絲慶幸,慶幸我還能夠清醒。」
十三親了親和悅的鬢角,嘴角帶了絲笑容:「和悅,謝謝你讓我清醒,謝謝你讓我沒有迷失自己的方向。」
和悅挑眉:「與我何干?」
心裏有些好笑,說來也是十三自己足夠清醒,意志足夠堅定,換成別的人恐怕早已喜不自禁,哪裏還想到其他?
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天下至尊的寶座,天下唯一的寶座。
「無論如何,想通了這些,我心裏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人生在世,總要有所得,有所捨棄,我擁有你對我不離不棄的愛,擁有我們的孩子,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這個呢?」十三滿足地喟嘆,表情釋然:「無論皇阿瑪此舉是真心想讓我坐那個位子,還是只是試探,我都不去想了,我就想體驗一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你不會覺得我沒有志向吧?」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和悅好笑:「你都不稀罕那個位子,我又有什麼好惦記的?再說了,想想二阿哥,那個位子有什麼好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是集萬千妒恨於一身……」
說到這兒,和悅忽地說不下去了。
十三也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不過很快十三就恢復了平靜,釋然一笑:「沒什麼,不屬於我們的,我們都不去想,我們只過好我們的日子就好了。」
看他沒有因此而傷心,和悅鬆了口氣。
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答案,卻只以為康熙只是想把十三當作一個靶子,免得其他皇子總是惦記着那個位子,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卻從未想過其他。
或許這才是帝王心術,對自己的兒子不是沒有愛,只是都建立在皇權之下。
在皇權面前,親情總是要讓位的。
只是不知康熙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帝王心術畢竟不是和悅這樣的人能理解的,和悅不再多想。
接下來的幾天,康熙每日宣十三在乾清宮說話,用膳。
雖然不知都說了什麼,可儼然已是一副父子情深,十三聖寵優渥的樣子。
這樣的榮寵以前只有廢太子享受過。
想來這樣的景象不知多少人看着眼紅。
這日,弘昌念着要去雍親王府,說是想念四伯父了,彤萱聽了也想去。
畢竟也養育了他們這麼多年,和悅哪有不允許的?
這幾日弘昌也似是忘記了那日的不快,重新與和悅親近起來了。
這也有賴於和悅這些天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裏陪着孩子,和幾個孩子一起玩積木,華容道什麼的。
擁有共同的樂趣總是更容易和孩子建立深厚的感情,再頑劣的孩子也禁不住和悅這樣瘋玩。
又有了那日和悅的霸氣行為,弘昌現在對和悅簡直是言聽計從,再也不敢惹和悅不快了,對弘暾至少表面上是沒有了以前的敵意了。
最多也就是和弘暾爭爭寵罷了,這在和悅的忍受範圍內。
到了雍親王府,雍親王正在前院小佛堂禮佛。
聽說這是四哥晉為親王后在府里最常做的事,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差事,下了朝沒別的事就回了府,專心禮佛。
有時候四哥還會帶着後院女眷到康熙賜的圓明園住一段日子,種種菜,養養花什麼的,好不悠閒。
四哥還為此給自己定了個「圓明居士」的稱號,自稱「天下第一閒人」。
這讓和悅樂不可支。
四哥真要閒的話,就不會成為後來的雍正了。
心裏也知道這是四哥的權術,和悅也就什麼也不說了。
坐在四嫂的房間,和悅把弘昌和彤萱交給了前院來的太監,讓他們自己去見雍親王。
和悅是女眷,到底還是不合適常去前院見四哥的。
因為知道四哥對彤慧的身份不喜,怕四哥的態度影響到了彤慧,和悅就沒帶她過來,讓弘暾和彤慧留在了府里。
原本要帶弘暾過來見見四哥的,但是獨留下彤慧一個人的話,難免彤慧要多想,和悅就沒帶弘暾。
別問和悅為什麼不喜歡四福晉玩弄心思,還要來她這裏做客,和四嫂你來我往打機鋒。
這不也是無可奈何嗎?
誰讓烏拉那拉氏是四哥的福晉,總要經常來往的,要不然兩府就慢慢生疏了。
再好的關係也要常來常往才能維持長久。
要不然那些女眷為什麼閒着沒事都去別府里賞花啊喝茶啊聊家常什麼的?
賞花有什麼好賞的?自家府上又不是沒有那些東西。
聊家常更無趣了,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句,聊着聊着自己都覺着尷尬。
當然,聊家常有時候也是門藝術,除了拉近彼此關係,有時候也可以是為了從各府福晉口中套話,能夠及時知道各府里的動向,好告訴自家丈夫知曉。
所以無論兩家關係好與不好,表面上都是要常來往的。
和悅和四哥府上就是前一種情況。
因此,和悅與四福晉就算心裏早已有了疙瘩,表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裝作親親密密的。
這個時候的和悅早已不是以前那萬事不能忍的性子,不喜歡也能裝出喜歡來,讓別人看不出真正心思。
奇怪的是,和悅在這兒坐了這麼久,也沒見四哥過來。
倒不是和悅希望四哥過來。
女人在一起說話,四哥那沉悶嚴肅的性子,只要往這兒一坐,難免要少了幾分輕鬆,多了幾分嚴肅。
可以往無論哪次和悅來了,除了有公事要忙,四哥總要來後院看看的,算是打個招呼。
有時候是匆匆地來,匆匆地走,有時候會坐上一會兒,說說話什麼的。
就算有事要忙,也總會讓人過來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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