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小說20丨6 網址:om 以免丟失
金元景進去說是收拾東西,待他一走遠三人不淡定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朱紅玉轉頭看向在一旁看熱鬧的杜午和朱琥珀,兩個人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目光看向遠方。
朱紅玉呵斥道:「別裝了,我知道你們都看見了。」
朱琥珀嘆了口氣,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朱紅玉。
「姐姐,你的這個桃花真的旺啊。」
朱紅玉「嘖」了一聲,道:「別亂說,金道長只是和我們同行,到了目的地之後就在崆峒山修行了,你們千萬不要說的太多引起他不舒服。」
朱琥珀噘着嘴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懂了姐姐。金道長『只是同行』。」
「我沒有說旁的。」朱紅玉皺着眉頭,姐妹二人的爭吵似乎要一觸即發。
杜午見狀忙打斷了姐妹二人。
「二小姐,我看咱們先走一步,這個時辰怕是二狗已經趕着車上來接我們了。不要讓他等久了。」
朱琥珀覺得沒有見到金元景出來有點失望,她還想繼續看兩個人膩膩歪歪呢。
「好吧,咱們走。」
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朱紅玉妥妥的鬆了一口氣。
金元景進了屋,背上放在床上的兩個包裹。腰間跨上了六尺鑄鐵劍。
武當以武入道,他自幼出家當然也不差。如果條件允許,他還希望自己能繼續習武,但……這都是以後的打算了。
收拾好東西,金元景換了一身厚重的道袍隨身,將薄道袍收入囊中。
朱紅玉坐在榔梅樹下面發呆,看着即將枯黃的榔梅樹心裏很複雜。
可能清談大會對於武當山九宮是結束了,但那個清談的論題在朱紅玉的心中扎了根。
她不知道下一次榔梅樹是否還會開花,甚至於結果。馬屁樹?但願真的是一顆馬屁樹吧。
「看什麼呢?」
朱紅玉被金元景的聲音赫然驚醒,她轉頭看向金元景,發覺他換了一身新的道袍,背後背着一個碩大的背包。
很顯然這是一去不返的節奏。
「誒?你妹妹和杜大哥走了?」
金元景一出來,看見只有朱紅玉站在院子中等他,更是尷尬了。
「對,我們昨日是從山腳底下一路盤山而上到南岩宮的。吩咐了那人第二天來接我們。所以他們先走了。」
二人又一次站在榔梅樹下,聊着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一次,金元景放下了警戒,他看着朱紅玉笑得有些悽慘。
他環視了一周榔梅祠,其中來來往往的道士不少,但沒有一個和他說話,更沒有一個與他告別,越看他的心越冷。
「紅玉,我現在真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這句話有一種觸動人心的力量,朱紅玉聽着真的為金元景難受,她甚至找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來。
「嗯……你缺錢嗎?」
想了半天,朱紅玉從最沒有營養的話問起,而金元景看着她,兩個人相視良久,而後仰天笑了出來。
朱紅玉笑自己的問題幼稚,這天下有誰不缺錢。而金元景則笑朱紅玉,如此簡單的問題誰的回答是「不缺」。
「金道長,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對榔梅祠沒有任何感情的朱紅玉扭頭就要離開榔梅祠,而金元景卻叫住了朱紅玉讓她再等等。
他近乎於痴迷的看着榔梅祠的花,榔梅祠的瓦,榔梅祠那缺角的破地磚,榔梅祠堂中一個個神氣威武的塑像。
這一切都是他曾經的記憶,從垂髫孩提到如今弱冠之年,幾近所有的光陰都存在於此處,怎麼能讓他一下子斷舍離呢?
朱紅玉也不催他,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句詩雖然原意說的是元稹死去的妻子,但如今很能形容金元景的心境。
看完這一切,金元景閉上眼睛,他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忘卻留在這裏的感動。
「走吧。」
「沒事兒,若是你沒有看完,咱們等會兒再走。」
金元景搖了搖頭,他徑直朝着榔梅祠大門走去,眼眶中都是淚水。朱紅玉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這裏,下了榔梅祠門前長着青苔的長台階。
金元景篤定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當下到棧道時他又猛然轉身。仰頭看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榔梅祠,心都要碎了。
忽而,金元景「啪」一下跪在地上,嚇了朱紅玉一跳。
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對着榔梅祠磕了三個響響的頭。
三個響頭,不過是叩謝榔梅祠曾經的收養之恩,而這三個響頭之後他就與榔梅祠、與武當山再無瓜葛。
緩緩起身,瀟灑離去。一前一後,一道一俗。
棧道長長,足矣冷靜,足矣將自己最後的恣意放縱在這八百里武當之中。
朱紅玉一直跟在金元景身後,她看着金元景的背影想起了潤夜,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那天晚上。
潤夜離開時也是如金元景一樣的氣勢。
心裏都是難受,還要裝出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道士們都這麼喜歡自虐的嗎?
二人沿着棧道走,到了南岩宮。二狗已經駕車前來,金元景說最後去一次南岩宮問候一下楊玄靈。
朱紅玉欣然應允,讓金元景速去速回。
金元景其實只是給南岩宮的諸位神仙高真的塑像磕了頭,跟楊玄靈問了個好,而後欣然離開。
一輛馬車一騎絕塵,很快行駛回到了訪道精舍。
常平川坐在外面等着三個人回來,昨日讓朱紅玉和朱琥珀上山居住他還真有點惴惴不安,如今二狗接他們二人回來,常平川真是比什麼都開心。
二狗一停車,常平川便迎了上去。
「哎呀,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潤道長!」
金元景第一個下車,一下子就和常平川打了個照面。
朱紅玉隨着金元景下了車,看着愣在一旁的常平川笑出聲來。
「常平川你且好好看看,這人是不是潤道長。」
金元景被二人的疑惑弄得有些尷尬,只低着頭沉默不語。
常平川仔細一看,的確和潤夜區別很大。
「主子,別人上山最多帶一兩個供果回來,您怎麼上山帶了一位道長回來呢?」
朱紅玉氣惱的踢了常平川一腳,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是我們的客人,休得胡言放肆。你去收拾一間乾淨的屋子出來,今晚修整一下,明天早上出發。」
常平川灰溜溜的上了二樓,給金元景收拾屋子去。
朱紅玉很是抱歉,她沒有想到金元景一下車就被常平川給「調戲」了。
「對不起,我家的下人。我平日裏面治家不嚴,不小心……」
「沒事。」金元景笑着看着朱紅玉,除了尷尬之外還有一點小開心。
榔梅祠雖然是一處修仙的地方,但是等級森嚴。
以前有師父護着他的時候,他常常挑釁於這種森嚴的環境。
如今被榔梅祠趕了出來,能在祖師爺的安排之下遇到朱紅玉一行人,又能遇到如此寬慰的環境。
逃離了榔梅祠的他此時又是另外一種解放,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突然間,金元景反應過來什麼,對着朱紅玉道:「小姐,真的不用太麻煩了,我們道士出門在外風餐露宿,沒有必要為我多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朱紅玉突然間大姐頭上身,道:「喲,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金元景還想說什麼,但感激的話語已經塞滿喉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團隊多了一個人,意味着要多兩匹馬、一輛車,朱紅玉當然要負責打點協調。二狗去車棚綁馬車,朱紅玉找到二狗,將買車買糧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也讓他和常平川一起出去買。
交代完這一切,朱紅玉上了樓。
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大早上的被逼爬山,還有誰比她更慘?既然現在忙完了,就應該好好睡一覺。
朱紅玉進了屋,關上門,剛把外面的衣服脫掉準備蓋被子睡覺,只聽見外面的門被敲響了!
這特麼是誰!
朱紅玉忍着自己不踹開門的衝動,客客氣氣說了一句「請進」,絲毫不在意自己只穿了一條吊帶,光着兩個膀子。
「小姐,我想問問……」
金元景本想問問如何安排明日的形成,他需要備多少糧食,結果一進屋便看見朱紅玉衣衫不整站在床前。
朱紅玉看金元景將頭側向一旁,還愣了一會兒,看着自己從上到下也沒漏點啊……
「額,你問啊,你要問什麼?」
朱紅玉叉着腰站在床前,也許是因為太困了腦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哪裏不對。
「嗯……貧道也算是一口人,雖然說搭了您的車,不敢……紅玉,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說完這話,金元景趕緊緊緊閉住眼睛,默念「非禮勿視」幾十遍。
朱紅玉將手叉在胸前,被金元景的行為弄得發笑。
要說還是潤夜臉皮厚,或者說潤夜修行到家,當初洗澡他都能若無其事看光,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與潤夜這隻大老虎比起來,金元景真是一隻溫順和藹的小綿羊。
「怎麼,你們這些修道的不是說大道不分男女嗎?你計較這些東西做什麼?」
金元景閉着眼睛,將身體側向一旁,臉仍舊是緋紅緋紅的。
「我修行不到家,還望您多多理解!」
朱紅玉無奈,氣呼呼的將衣服套上了。
「好了,我穿好衣服了,您請說吧!」
朱紅玉特意將「您」加了重音,她生氣的原因還有一個——金元景的表情就像是她佔了他便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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