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零零散散的還有不少行人,街上巡查的兵士也剛過去不久,顯得有些冷清。
王馨上了馬車,凌公子一改往日嬉皮的神態,手按劍柄,面色嚴肅的跟在馬車邊上,冷漠的注視着每一個稍稍靠近馬車的行人。
他們不快不慢的向外城走去。
「好了,可以出來了,岳叔叔!」王馨發出了神念。
這是她從與王二丫的對話中悟出來的,那種力量不但可以化為實質去攻擊、抓取,也可以傳遞意念信息,只不過後者所能達到的距離卻是前面兩種根本無法相比的。
像攻擊呂通聖那種,只能達到一丈多距離,再遠便作不到了。
她清楚的看到,那後門處的三人還在伸頭探腦的觀察,但前門大街對面的三個卻有兩個已快步跑向了內城門方向,只留下了一個遠遠的跟着。
「看這身手,應該是鄧家的下人!」王馨暗暗判斷。
她見過的男人中,無論是蕭逸、林叔叔,還是之前那些家丁,個個都是龍精虎猛的,走路帶風,可不像這幾個那般腰胯無力。
遞過林府腰牌,城門兵放她們出去,暗暗猜測,這大半夜的,馬上就要關城門了,林府小姐這是要上哪裏呢?
「來了!」
剛出外城不遠,堪堪進入內城城牆上守兵視線難及之地時,王馨發現,前方街道較暗之地早有六個人埋伏在那裏,從他們移動的身手來看,比之岳誠也不差多少了。
再遠一些,王馨也看到了那三個之前盯梢的人已向廟堂街方向跑去,顯然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是要回去報信。
她咬緊牙關,只感到自已的心臟跳動極為快速。
「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
她緊張的思考着,確定自已之前的猜測是沒問題的,卻忘了給岳誠發出警報。
而岳誠這些人,還在城門那裏跟守兵解釋,因為,他們全帶着刺眼的兵刃……
王馨沒有跟岳誠說、她猜測鄧慧主要是想從她這裏得到蕭逸的消息,也不排除暗害了她的計劃。
但她認為還不致於,因為在京里,她接觸最多的便是鄧家,真要出了那種事情,不管是不是鄧家所為,只怕林大將軍都不會放過她們。
更別說她能帶護衛出來,林府又怎會不知道她是要去哪裏!
但她小看了鄧慧的狠心!
當然也是她不了解鄧家的背景。
有了李公公及其背後的勢力,鄧慧相信,林府真的要來問罪,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李公公他們定會出面的。
王馨回望,岳誠和家丁已從內城門處出來了。
她眼珠一轉,決定先不通知岳叔叔,真要有危險,她相信自已一個人都能搞定。
「我不信你們比那呂仙師還歷害!」
她作好了準備。
躲在陰暗小巷中的幾個黑衣蒙面人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
「小姐?」
馬車車夫居然也感到了不對,有些猶豫,出聲詢問。
凌震茫然不曉,只當是兩人尋常的談話。
「繼續走……要有意外,你們先逃,不要管我!」
車夫遲疑,卻並沒有勒住馬兒。
那護衛也聽到了,但臉上卻顯出剛毅的神情,林有龍待他們不薄,還想什麼!
王馨心頭閃過一絲歉意,沒辦法,為了這一天,她已等了太久!
「呼!」
剛進入伏擊圈,這六個人便毫不猶豫的躍了出來,手中大刀閃着寒光。
「呀……」
凌公子瞳孔猛的放大,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無盡的恐懼如潮水一般洶湧撲來,差點使他眼前發黑,他的身體頓時便顫抖起來。
王馨正準備提醒他快跑,卻見他一跳而起,像只受驚的兔子般不管不顧的便向後面逃跑了,速度竟是異常的快。
王馨無語,卻也將心境平復了下來,只是有些擔心這車夫和守衛,但她並沒有再次提醒。
「什麼人?」
家丁一下子便將大刀抽了出來,但他明顯不是這些蒙面人的對手,也就只講出了這麼一句,黑影穿插之間,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鮮血猛噴,一顆大好頭顱已飛上了天。
車夫心頭狂震,實在想不到竟會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無論是見識還是反應,他連那家丁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他擅長的,只是訓馬而已……
一個蒙面人將大刀從車夫的心口猛的抽了出來,低呼一聲:「快走!」
車廂內,王馨默然!
緩口氣,她遠遠的「看」到凌大公子正沒命的飛奔,卻給岳誠抓住。
一個問的急迫,一個答的慌張,但凌公子顫抖着伸出的手指與那驚恐變色的面龐,卻已給了岳誠太多的信息。
岳誠心頭狂震,暗叫:「果然、果然……」
「呼!」
車廂後面的帘子猛的掀了開來,竟是被一把扯掉,一股冷風颳了進來,王馨縮在車廂角落瑟瑟發抖。
但在她的心裏,卻在狂喜的叫着:「賭對了!」
眼前一黑,進車廂的蒙面人並沒有遞來大刀,而是伸出了手臂……
「不許叫,叫就殺了你!」
低沉的嗓音讓王馨竟覺的有些好聽,她驚懼的點了點頭,心中只叫:「快啊,快點啊!」
岳誠正和一眾家丁們向這邊飛奔,手中鋼刀閃閃發光。
而那凌公子早一屁股坐在了街道中間,臉上仍是蒼白一片……不知多久以後,他才勉強站起,揺揺頭,一步一蹣跚的向內城挪去!
在他之前癱倒的地方,一柄有着華麗劍鞘的短劍正躺在那裏。
系劍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給弄斷了!
王馨被一人扛在了肩頭,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着,口中還給塞上了一塊破布,心中直罵:「也不知道溫柔點兒!」
她不由的看向了那處鮮血四濺的馬車周圍,心中一冷,記憶中,許春桃倒在血泊中的場景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混蛋,這是要去哪裏呀?」
這一路,顛的王馨煩燥了好久,心裏已不知問候了這個蒙面人祖宗十八代多少次,但她也開始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竟然不是去鄧家?「
在她看來,這些人竟是比岳叔叔還要歷害一些的樣子,扛着她竟然跨房越屋如履平地,連個喘氣兒都沒有,顯然身手已好到一個超出她認知的程度,但這是去哪裏呢?
「這些男人啊,是怎麼把身體能煉到牛一般結實、跳蚤一般靈活的?」
她暗暗的想着,但之後又撇了一下嘴:「也不知他們的腦袋有沒有這麼結實?」
她雖是這樣想,其實答案早已經認定了!
她所說的腦袋,便是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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