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雪寒江驚喜的叫出聲來。
柳思思笑嘻嘻的坐下,向一旁池萬仞打了個招呼:「池學兄好呀。」
池萬仞笑道:「沒想到柳學妹居然認識我呀。」
「池學兄你在這屆學生之中名氣可不小。」柳思思從雪寒江盤裏拿過一個饅頭啃了一口說道。
池萬仞笑着謙虛道:「哪裏,哪裏。」
柳思思見雪寒江在一旁傻笑,也不說話,不由有些氣惱,說道:「雪寒江,沒想到你那麼晚才來,讓我等了好久。」
雪寒江倒是有點莫名其妙,苦笑道:「我也不曉得我能有機會來這裏呀。」
「贏叔叔說了,虞師叔留在南源縣城,養傷不過是託詞,其實他主要是為了觀察你是否有心性資質加入我們書山學海。」柳思思解釋一下,然後對雪寒江做了個鬼臉:「沒想到你那麼笨,那麼久才得到虞師叔的認可。」
雪寒江一愣,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倒不是虞不器不認可雪寒江,只是雪寒江身世悽苦,又不會認字。書山學海中不乏名門望族子弟,他們不僅基礎好,天資也多有不凡。若是立馬將雪寒江帶回,怕是不利於其成長。
「你呀,遲入門了兩年多,現在怎麼能跟得上講學進度呢?」柳思思有些為寒江發愁。
雪寒江笑了笑,說道:「 只有更加用功,加倍努力試試了。」
「寒江學弟說的不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池萬仞稱讚道。
柳思思聽他這話倒也不錯,也不好反駁,知道自己也幫不了寒江,只好又咬了一大口饅頭。
「柳學妹,你學舍的學姐們呢?」池萬仞想到柳思思獨自一人,心生好奇,開口問道。
柳思思把饅頭咽了下去,才無奈道:「我們學舍人可不比你們,好些房間空着呢。我入門也是運氣不好,其他房間人數都滿了,偏偏就多了我一個,所以就我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啦。」
「那可就有些孤單了。」池萬仞嘆道。
「還好啦。就是沒人說話無聊了點。」柳思思倒也不是特別在意。
三人吃過早飯,就一起去學堂了。
雪寒江雖然是第一次去書山學海的學堂,看到學堂頓生出一股親切之感。
「這學堂倒是和縣城裏的差不多。」寒江心裏想着便跟着池萬仞和柳思思走了進去。
外面看起來雖然不大,但是裏面卻是不小。現在還未到講學的時辰,講學的先生也不在,所以裏面的同學都各自說着話,好不熱鬧。
「池同學,來這裏。」只見幾個少年正對池萬仞招手。
池萬仞一見那幾個少年,對雪寒江二人露出抱歉神色,便去在那邊坐下了。
柳思思和雪寒江面面相覷,只得在後面找了空位置,各自坐下。
雪寒江仔細讀着手中的那本《書部入門》,對於裏面各種關於陣法符籙的基礎內容,做了一些初步了解,但對於後面更加高深一些的,就不太看的懂了。連問了柳思思好幾個問題,柳思思都很輕易地告訴了他。
「我可是從小被爹娘逼着學這些的。」柳思思想起年幼時被逼着學習的慘痛經歷,不由得有些心生苦意。
不多時,一個相貌普通的女講師便走了進來,學堂內頓時安靜下來了。
「今日我要講的是隱匿陣法......」
不多時,雪寒江臉便一片茫然,講師所說內容,仿佛在聽天書一般,讓他實在是毫無辦法。轉頭望去,柳思思卻是聽得入神。這讓雪寒江更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勤奮學習,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了。
講學結束,一頭霧水的雪寒江和一臉意猶未盡的柳思思走出了學堂,池萬仞也打着哈欠跟在後面。
「寒江學弟怎麼樣?」池萬仞問道。
雪寒江嘆了一口氣,說道:「實在是聽不太懂。」
「慢慢來吧。」池萬仞拍了拍寒江肩膀安慰道。
柳思思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三人在飯堂吃過午飯後,便分開回了學舍。
乘着午休這段時間,雪寒江趕緊向池萬仞請教了不少關於陣法符籙的問題,雖然還是很多地方不明白,但總算有了點眉目。
「寒江學弟,勞逸結合,張弛有道。」池萬仞打了個哈欠,提醒寒江道。
雪寒江點了點頭,放下書,上床打坐練起了清心正氣。
池萬仞見狀,只得搖搖頭,上床午睡起來。
下午的講學,雪寒江依舊聽不大懂,但是總歸是好了些,至少明白了佈陣需要用到材料,以及需要匯聚靈氣。
到了晚上,雪寒江在仔細讀了明日要學的《數部入門》後,打了一套五禽戲然後入定修煉清心正氣。
池萬仞見雪寒江如此用功,心中也是暗暗讚嘆。只是他現在練習清心正氣到了凝氣的瓶頸,這可是水墨的功夫,強求不得。只得練習了幾個簡單咒術,便悶頭睡覺了。
不知什麼時候,雪寒江聽到腦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臉上一喜,連忙結束運功,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池萬仞,便偷偷出了學舍,來到了學舍不遠處的小樹林。
「寒江。在這裏可還過得慣?」虞不器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笑着問道。
「虞先生,在這裏過得慣。」雪寒江笑着向虞不器行禮道。
虞不器看着雪寒江,問道:「你今日在學堂聽先生講學,感覺如何?」
雪寒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實在是聽不太懂。」
「入學遲了太多,現在聽先生講學確實是很難明白的。」虞不器嘆了一口氣,從袖中拿出一本《數部入門》遞給寒江,說道:「此書上面有我做的註解,相信可以讓你學起來輕鬆一些。明日有空你好好看一下,有不懂之處,明晚你來此地問我。」
雪寒江接過書,感激道:「多謝虞先生。」
「此事切記不要說出去,以免引來非議。」虞不器囑咐道。
「知道了,虞先生。」雪寒江重重的點了點頭。
虞不器問道:「見過思思了吧?」
「見過了,現在我們約好一起去學堂聽講呢。」雪寒江回答道。
虞不器點了點頭,說道:「我上次五禽戲好像只教你了虎戲,今日就教你鹿戲吧。」
「鹿戲者,四肢距地,引項反顧,左三右二,左右伸腳,伸縮亦三亦二也。」
第二日,再去學堂聽講時,雪寒江專心研究着虞先生書本上詳細的註解,此註解由深入淺,淺顯易懂,讓完全不通機關易數的寒江慢慢的入了門。
晚上,虞不器又將寒江關於的疑問一一解答,又給了他一本《樂部入門》,還教了他五禽戲熊戲。
此時雪寒江通過修煉以及五禽戲輔助,已將書卷氣徹底變成了清心正氣,雖然不似剛開始如同小蟲一般,但是目前也就像是一條小蛇。
雪寒江也問過虞先生清心正氣該如何壯大,虞先生只是讓他不可操之過急,這清心正氣會隨着他所學越多、修煉越多而逐漸增長。
接下來四天,雪寒江白天和柳思思、池萬仞去學堂聽講師講學,晚上有虞先生解惑、贈書、傳法。他幾乎把所有可以用上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學習之上,這讓池萬仞都驚嘆不已。
「寒江,我給你的這六本書上註解要好好研讀,五禽戲你也全部學會,明天我就不再過來了。我近來我已感受到修為有所進益,恐怕是要閉關一段時日,以後就要看你自己努力了。」
想起虞不器昨日的話,雪寒江讀書更加用心了,他希望等到虞先生閉關出來,通過自己努力能給他一個驚喜。
池萬仞此時已經睡着,突然,門被推開,兩個身上髒兮兮的人走了進來,看見雪寒江一愣,再看向池萬仞,其中個子高大些的喊道:「萬仞,快起來了。我們回來了!」
池萬仞睡夢中聽到這個聲音,猛地從床上坐起,看到二人,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哪裏來的兩個小乞丐呀?」
兩人相視苦笑,不由嘆起氣來。
「這二位,莫非就是我們房間另外兩位學兄?」雪寒江好奇的看向二人,小心問道。
池萬仞只覺得肚子都笑痛了,指着二人中高個些的說道:「這個是趙金龍。」
又指着另外一個人說道:「這個是長孫青雲。」
「見過金龍學兄,青雲學兄。」雪寒江起身行禮道。
「這位是前幾日入學的雪寒江學弟。」池萬仞向二人介紹道。
趙金龍和長孫青雲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回禮。
「你們兩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池萬仞看着二人悽慘模樣,又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長孫青雲長嘆一口氣,說道:「唉!這農部那些靈獸,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看你們倆還打不打架了!」池萬仞忽聞到二人身上傳來的一股臭味,捏着鼻子,嫌棄道:「你們倆趕緊去沖個澡,一股怪味,熏死人了。」
兩人此時才覺得身上瘙癢難耐,連忙去衣櫃裏取出衣服,奔澡堂去了。
「寒江學弟,別看這兩個傢伙和人打架,但是人都挺好的,就是有些衝動,尤其是趙金龍,就是驢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池萬仞對寒江說道。
雪寒江倒是對二人沒有什麼惡感,反而覺得這兩人倒也挺有趣。
待到二人洗完澡歸來,寒江這才看清二人長相。
趙金龍國字臉,長得倒是有些嚴肅。長孫青雲長得倒是比較秀氣,有點男生女相的感覺。
「這澡洗的舒服!」趙金龍感慨道。
長孫青雲想起在農部的遭遇,也是連連點頭。
「時候不早了,要去學堂啦。」池萬仞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拉下好幾天功課,可得好好補補了。」
兩人嘿嘿笑了兩聲,拿了書,和池萬仞、雪寒江一起出了門。
學舍七號房四人終於第一次齊聚,只是多年之後,四人再聚之時,是否會記得今日的場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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