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呀!」
柳思思見那精緻小巧的水府,立刻被其吸引住,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贏無葉,小聲道:「真的要送給我嘛?」
贏無葉看着柳思思可愛模樣,哈哈大笑:「那是當然。這幾年你贏叔叔忙着閉關修煉,都沒有送過禮物給你,今天正好送你份大禮。」
「謝謝贏叔叔!」
柳思思忙要伸手過去拿贏無葉手中的水府,卻被贏無葉阻止。
「小思思,你現在可拿不動。」贏無葉摸了摸柳思思的頭,掌中冒銀光將水府包圍在內,不多時便已將水府煉化。
虞不器無奈搖搖頭,心說這水府好歹是前輩高人遺物,一般大家都是各取機緣,從未見過將徹底挖出煉化送人的,果然如師兄所言,這個贏無葉還真是會亂來。
「贏兄。」虞不器對贏無葉一拱手,「掌教讓我來此取水府中一物,不知可否...」還未及說完,贏無葉已經將一物丟了過來,虞不器連忙接過。
此物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木盒,平平無奇。
「這東西吧。」贏無葉有些不耐煩道,「你們書山學海就是麻煩,尤其是你們那個掌教老頭。哼,要不是為了小思思,我才懶得跑這一趟呢!」
虞不器這才知道為何贏無葉出現在此處,想來是掌教學究天人,用周易推算出自己將陷入險境,故才拜託這有着天下無雙速度的贏無葉趕來。也沒仔細看手中之物,將其收入袖中一方硯台之中。
正在贏無葉不聽從水府拿出各種新奇好玩的法寶物件,逗柳思思開心之時。虞不器轉過身去,對在一旁一臉早已被各種匪夷所思場面弄麻木了的雪寒江說道:「這位小友,將你捲入此事,實在抱歉。」
從袖中取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雪寒江,見其搖了搖頭,笑了笑,將銀子塞到雪寒江手中,正色道:「你的山羊被那墨龍所吞,而墨龍被我收服,作為墨龍現在的主人,這是我替它賠償你的。」
雪寒江聽了這話,覺得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收到袖袋之中,「虞先生,這銀子買好幾隻羊都綽綽有餘了。等我把錢賠給李大叔,多餘的錢我再還給先生。」
虞不器見他收起了銀子,點了點頭,但一聽羊不是他的,於是好奇問道:「這羊不是你的?」
「嗯。羊是鎮上李大叔家的,我只是替他放羊的。」雪寒江老實回答。
虞不器心道:「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出生貧寒,但是不為物慾所惑,心性尚佳。以普通人之身,見修煉界之事,未如尋常稚童般驚叫哭喊,心志頗堅。頓時心生好感。」
「小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雪寒江。」
「家裏有幾口人呀?」
雪寒江頓了頓,好一會兒澀聲道:「就我一個人了。」
虞不器哪知雪寒江居然是個孤兒,頓時臉色一變,對雪寒江行了一個揖禮:「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雪寒江見虞不器居然向自己行禮,一下子慌了神,連忙擺手:「虞先生,沒事沒事。」
「雪寒江,虞師叔,你們在幹嘛呢?」柳思思還在看着手中的珍寶,瞥見二人一個行禮,一個擺手,好不奇怪,於是好奇道。
「沒事。」雪寒江和虞不器異口同聲道,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柳思思心道肯定有古怪,不過她也懶得多想,走到雪寒江面前,將手裏幾樣珍寶攤開到他面前:「雪寒江,來挑一件喜歡的吧。」
雪寒江看見她手裏那些一看就不凡的器物,連忙拒絕:「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可不能要。」
柳思思小臉一板,「雪寒江,咱們是不是朋友?」
「嗯。」雪寒江點了點頭。
「那朋友送朋友東西是不是很正常?」
「嗯。」
「那我送你東西也很正常呀。」
「.......」雪寒江一陣無語,求救般望向虞不器,只見他笑着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柳思思認真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了塊最不起眼的玉佩。
「這才對嘛!」柳思思開心的笑了起來。
雪寒江也笑了笑,看着手裏的玉佩。只見一條栩栩如生的鯉魚,正迎着湍急水流逆流而上,而逆流上方一座雕樑畫棟的大門纖毫畢現。
虞不器也看了看他手中玉佩,心道:「魚躍龍門,過而為龍。不知是巧合還是此子暗合這魚躍龍門之相。」
虞不器思索一番,從袖中又取出之前那個木盒,對贏無葉和思思說道:「我受傷頗重,需要在此地靜養一段時日,此物和思思就拜託贏兄帶回書山學海了。」
贏無葉大為奇怪,正欲出言詢問,但身體突然一僵,奇怪的看了一眼寒江雪,說道:「好。」
柳思思倒是有些不太情願,但是虞不器既然說了,她也無法拒絕。
贏無葉將水府收入手腕上的夔牛雷紋環,雙手一張化作一隻銀色巨鷹,將柳思思用神念提起,放在自己寬大的背上。得意道:「小思思,現在才是你贏叔叔本體!」
柳思思好奇的摸了摸銀色羽毛,發現出奇的舒服,便坐了下來,對着虞不器和雪寒江揮手告別。
「師叔早點回來呀!」
「雪寒江,有空我再來看你呀!」
贏無葉巨翼輕輕一拍,巨大身軀已經飛了起來,而他背上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罩將柳思思在中央,接着整個身軀化作銀光向東激射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二人視野中。
雪寒江畢竟少年心性,見柳思思離去,雖然只認識了一天,但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我們也走吧。」虞不器輕輕拍了拍雪寒江的肩膀。
「寒江,你會識字嘛?」
「虞先生,我不會。」
「那你想學嗎?」
「當然想學。」
「那我教你吧。」
「真的嘛?」
「當然是真的。反正我受傷頗重,估計要養傷好久,我在縣城並無居所,身上也沒帶多少錢財,思來想去只能打擾你了,教你識字權當房租好了。」
「那太好啦!」
虞不器和趕着八隻山羊的雪寒江,在溫暖的陽光下,迎着柔和的春風,向縣城方向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李大叔家。
「李大叔!」雪寒江熟練的將羊群趕進羊圈,見院內無人,叫了一聲。
不多時,李勝一臉鼻青臉腫,從屋內走了出來:「,小寒江,今天挺早呀?」
「李大叔,你又被嬸嬸打了呀?」雪寒江見他模樣就知道又慘遭家中母老虎痛毆。
「胡說!這傷是你李叔上屋頂清理瓦片之時,不小心失足跌落,撞到的。」李勝老臉一紅,辯解道。
「李大叔,對不起,羊丟了一隻。」雪寒江一臉羞愧,從口袋拿出那錠銀子,連同鞭子一起遞給李勝,「李大叔,我會照價賠償的。」
「什麼!」李勝差點叫出聲來,連忙用左手捂住了嘴,右手接過了鞭子,看了看屋內,小聲道:「小寒江怎麼一回事?」
雪寒江哪裏能夠實話告訴他,難道說他的羊被龍吃了?一時想不出解釋,急的額頭都是汗。
「這位李兄,此事卻是與我有關。」虞不器此時從院外進來,卻不知何時,背後那柄劍卻是不見了。
虞不器向李勝行了一禮,對其解釋道:「在下虞不器,從東邊遊歷而來,今日我路過南湘湖邊那片林子的時候,居然遇上了幾隻惡狼。我自知不敵趕緊逃跑,不想卻路過這少年放羊之地。那幾頭餓狼見了羊便放過了我,轉頭將一隻羊叼走了。惡狼兇猛,我和這少年實在難以抵抗。」
「原來是這樣呀。」李勝見虞不器身上多有傷口,便信了幾分,想到群狼撲殺山羊更覺有幾分懼意
|「此事因我而起,無論如何都應我來負責。」虞不器從袖中拿出了一小塊碎銀子,遞給李勝,說道;「這二兩銀子,權作補償。望李兄見諒。」
李勝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虞先生客氣了,一隻山羊一兩銀子就足夠了。我去拿錢找給先生,先生身上有傷等下還是去醫館找大夫看看吧。」
李勝連忙進了屋。
「什麼!」
屋內傳來一聲女人的尖聲,隨即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李勝已經出來,將一貫銅錢遞給了虞不器。
轉身將雪寒江拉到一旁,小聲罵道:「你小子就知道當好人!趕緊把銀子收起來!就算你弄丟了羊,你李叔能要你的銀子嘛!你個小娃娃以後用銀子的地方還多着呢!還好虞先生是個好人,等下帶着虞先生去醫館好好看看。」
雪寒江低着頭,眼睛有些模糊,重重的點了點頭。
「虞先生,這孩子是咱們縣城人氏,對縣城熟悉,為人老實,就讓他帶你去醫館醫治吧。」李勝訓完雪寒江,對虞不器尷尬一笑,說道。
虞不器也笑了笑,「如此甚好。」
雪寒江和虞不器兩人和李勝告別,一同走出了院門。
「寒江。」
「嗯?」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也。」
「虞先生這句話什麼意思呀?」
「以後你就知道啦。」
「那咱們還去醫館嘛?」
「還是去你家吧。我這傷醫館治不了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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