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披頭散髮衣衫凌亂。
身上還夾雜着一道道冥人所特有的血紋。
蘇牧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往日的風采,只能從那有些熟悉的輪廓中依稀辨認出這是幾個月前曾和他有過一點小衝突的王邊樹。
王邊樹在炎息峰時還是十三個五宮境高手之一,但現在蘇牧卻差點認不出來。
王邊樹無力的癱坐在陰暗的牆角里,凌亂的髮絲遮住了他大半邊眼睛。
聽到蘇牧的喊聲後,他身子輕輕一顫,艱難的抬起了頭。
「你是……蘇牧?」
「怎麼連你也被抓了?」
王邊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但好在神智還比較清醒。
看着身前的蘇牧,他一陣感慨。
早就聽說這個秘境裏存在危險,但心高氣傲的他卻始終不怎麼在意。
在秘境裏浪了兩天之後就被人抓到了這裏,不僅封印了一身修為,就連辛苦修煉出來的火種也被奪了去。
蘇牧聳聳肩:「你看我像是被抓進來的樣子嗎?」
「……」
王邊樹一陣無言,來就來了,還裝什麼逼呀,這又不是在宗門裏。
蘇牧翻了個白眼,一拳震碎了禁錮王邊樹的陣法,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
「別費勁了,有這個實力還不如在琢磨琢磨怎麼出去。」
被奪走了火種之後,王邊樹早已心若死灰,他資質雖然不錯,但卻也沒有能力再凝聚出第二枚了。
蘇牧也懶得和他廢話,他直接控制着封靈元力朝着王邊樹的體內涌去。
封靈元力不僅可以療傷,在封印一道也有不錯的表現,同樣,想要破除封印也不在話下。
在王邊樹震驚的目光中,他身上的血紋開始一條條消散。
隨着血紋越來越少,他體內被封印的元力也開始活躍起來。
「怎麼可能?」
王邊樹看着眼前的蘇牧就像在看着一個怪物。
他曾無數次想要掙脫體內的封印,但不管他如何衝擊,那封印就猶如枷鎖一般把他的元力牢牢地鎖住。
可是眼前這個曾今敵對過的少年卻輕而易舉的破壞掉了困擾他的封印。
那輕描淡寫的樣子讓王邊樹懷疑蘇牧是不是那些人派來的。
「你想像力不錯。」
蘇牧點了點頭,然後一變繼續破解王邊樹體內的封印。
王邊樹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蘇牧,這個進門沒多久的少年就把他弟弟王宏胖揍了一頓,之後還被自己追殺來着。
但現在蘇牧的實力卻已經完全凌駕在他的頭上。
不過這樣的話那逃出去又增添了幾分希望。
自己只要聯合蘇牧把那個詭異的大陣破掉,再救出許柏青師姐,這樣三個五宮境的人或許還真有闖一波的可能。
能夠修煉到五宮境,王邊樹從來就不會放棄一丁點希望。
雖然這些都只不過是他目前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恢復了元力之後的的王邊樹迅速丟了一顆丹藥到最裏面,然後盤坐下來。
「多謝相救,若能出去,我王邊樹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蘇牧怪異的看了一眼王邊樹:「你確定?」
王邊樹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說出來的話永遠都不會變,現在你最好先把實力恢復一下,一會我們一起打出去。」
呵呵……
蘇牧乾笑了兩聲,可惜雷嘯不在這,要不然把這個五宮境的小弟送給他他應該挺高興的。
之後蘇牧又在王邊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把他的火種丟給了他。
「我的火種不應該在那瘋子的手上嗎?」
蘇牧點了點頭:「正常情況下確實應該是這樣。」
王邊樹不再說話,手中的火種一下子沒入他的身體中,他的氣息瞬間強悍了一倍不止。
「這地牢中還有其他人嗎?」
蘇牧直接拎起王邊樹,邊走邊問。
王邊樹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除了我之外還有許柏青師姐他們,不過他們都被關在一個詭異的大陣之中。」
「哦,那就是沒了唄。」
蘇牧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許柏青是誰,但想來都是那個烏芒噬靈大陣里的人。
並且在蛛落的範圍內,他確實沒有搜尋到其他人。
之後蘇牧提着王邊樹就朝着來處走去。
他也擔心自己離開久了,烏圖等人會不顧一切的做出來點什麼。
但這個決定卻遭到了王邊樹的誓死抵抗:「我們就這樣出去還是會被抓回來的。」
蘇牧頭也不回:「不會。」
王邊樹劇烈掙扎,之後被蘇牧一把丟在地上:「你到底要幹嘛?」
王邊樹爬了起來,見蘇牧執意要走,他狠狠的朝蘇牧罵了句:「莽夫!」
「……」
蘇牧懶得解釋什麼,直接朝出口走去。
當走到烏芒噬靈大陣所在的位置時,王邊樹忽然一驚,火紅色的長劍迅速出現在他的手中。
「先救人!」
接着這耿直的小伙子直接飛身撲過去,但卻被蘇牧眼疾手快的揪住他的衣領一把拉了回來。
「安靜點,別特麼一天到晚給我緊張兮兮的。」
瘋了!
王邊樹邊退邊搖頭的喃喃。
對面那幾個人他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他們身上的氣息無一不是五宮境以上。
蘇牧想一人對上他們?呵呵,真是瘋了……
但王邊樹緊張,烏圖更是緊張。
他看了一眼王邊樹,發現這小子除了吃了點苦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後心頭才是鬆了口氣。
「你們幾個帶他們到營地洗漱休息,好生照顧。」
烏圖對一旁的倉央木等人說道,接着一臉笑意的來到蘇牧身旁。
「抱歉了小兄弟,我等並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而且他們都沒有真正受到什麼傷害,你看……」
蘇牧揮了揮手。
妖祖曾讓他出來之後照顧照顧這個部落,如今事情既然已經解決,蘇牧也懶得再為難他們。
就是有些委屈到王邊樹了。
蘇牧轉頭看了一眼正不知所措的王邊樹一眼:「說話算數?」
王邊樹都快哭了。
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
正常的劇本不應該是他聯合着蘇牧救出同樣是五宮境的許柏青,然後聯手殺出這個鬼地方,最後再集齊外面的師兄弟回來救人嗎?
還有這老頭不是凶得一逼嗎?
你他麼笑給誰看呢?
面對蘇牧的調侃,王邊樹嗯嗯啊啊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牧拍了拍王邊樹的後腦勺:
「只要我在這裏,你們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你再委屈也不得向他們尋仇。」
王邊樹木然的點了點頭。
古陽宗的人好就好在這一點。
只要是真的技不如人,他們就算吃苦也不會多說什麼。
如果命還在,那就努力修煉,之後再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若命沒了,再大的屈辱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都是他們在宗內戰鬥磨鍊出來的心性,男女都是一樣。
蘇牧從烏芒噬靈大陣中救出來的人都相繼醒轉,仲冬靈花費了好長時間才把目前的處境和他們解釋清楚目前的狀況。
並萬分不舍的把自己手中的那個蜂窩拿出來給那些人進行恢復。
當得知他們是蘇牧所救的之後,眾人都震驚於蘇牧的身份和實力,紛紛朝着蘇牧鞠躬示意。
許柏青站起身來,朝蘇牧走過去,清冷的氣質和絕美的容顏讓它不管走到哪兒都備受關注。
她走到蘇牧面前,打量了蘇牧一眼之後發現眼前的人像是在哪兒見過。
許柏青低頭想了一會,才遲疑的問道:「渣男?」
蘇牧:「嗯???」
蘇牧再怎麼不介意還是在半天后蹦出了一句:「關我屁事兒。」
許柏青也反應了過來,當下臉就紅了。
被人家救了下來不但沒有感激,反而上去就說人家是渣男?
自己什麼時候學會的這種操作?
「額……對不起,不是說你。戰峰許柏青多謝師弟救命之恩。」
蘇牧再次擺了擺手,師姐倒是很漂亮,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有些牙疼。
他當時還覺得那隻被許柏青削飛的蝴蝶遭受了無妄之災,但蘇牧怎麼都沒有想到許柏青這技能還特麼是無視敵我的群體傷害。
……
眾人從地牢中出來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
一簇簇篝火把整個營地照得猶如白晝。
古陽宗一行人心中對冥人一族還心存恨意,自然也就不會覺得眼前的場景有多美。
但好在在烏圖的提前示意之下,那些冥人也沒有對一行人流露出什麼敵意。
烏圖等人為了賠罪,也是在營地之中擺上了盛宴,原本就好幾天不吃不喝的眾人倒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古陽宗的人原本就對冥人一族不待見,而烏圖等人也想要快點送走這群煞星。
飯畢古陽宗眾人就抱團休息了。
塵埃落定之後,蘇牧找到了烏圖。
「妖祖讓我給你帶句話。」
烏圖一瞬間面色大變:「妖祖?她不是……」
蘇牧看了一眼有些慌亂的烏圖:「看來你知道。」
烏圖點了點頭:「幽冥部落當年所做的事我們自然清楚,只是我們卻不是那幽冥部落的對手。」
「這秘境很快就要變天了,妖祖並不強求你們,但到時候還希望烏圖首領能夠助她一臂之力。」
烏圖面色陰晴不定的看了一眼蘇牧,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不想捲入這場紛爭,但事實上他們最先時確實選擇了依附於異妖嶺,如今妖祖復出,事情已經不是他烏圖所能掌控的了。
蘇牧說完就走了,他記得當時妖祖要讓棲澤去抓一個冥人,現在蘇牧只不過是提前打了個預防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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