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表面上忽然多了許多裂痕,一片片石塊開始從上面脫落。
而在那些石塊脫落的地方,隱隱泛起些許妖異的紅光。
蘇牧等人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雖然見過了這秘境裏的古怪,但是石像要打人這種事還是太過怪誕了一點。
蘇牧忽然有些後悔來這,畢竟眼前這東西可遠遠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啾啾!」
一聲清脆的鳥鳴在這片空間中響起。
渾身火紅的裂空魔鷹被他放了出來。
「什麼東西?」
仲冬靈一臉駭然,手中的長劍直指裂空魔鷹,但卻被裂空魔鷹那五宮境巔峰的氣勢死死的壓制住了。
蘇牧面色凝重:「別動手,友軍。」
友軍?
如果不是現在氣氛和場合都不對,仲冬靈肯定要把蘇牧渾身上下都研究個遍。
這龐然大物為何會憑空出現在這裏?蘇牧身上到底隱藏着多少秘密?
仲冬靈不知道,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命知道。
蘇牧收起了青霜劍,全身都覆蓋在焚天炎裏面。
焚天炎凝成黑色長劍緩緩的出現在他的手中,握上劍柄的那一剎那,蘇牧氣勢突變。
只見他身上的氣勢緩慢的和手中的黑色長劍融合在一起。
在這個過程中,蘇牧的身影明滅不定。
劍則!
劍道中最終極的法則,在這一刻,仿佛蘇牧就是這柄劍,不分彼此。
在仲冬靈的感知中,蘇牧仿佛已經離開了此地,雖然肉眼還能看見蘇牧,但在她靈識的探測中,原地只有一剩下一柄隱藏了鋒芒的長劍。
不出則已,一出驚人!
「他怎麼會這麼強?」一旁的棲澤和仲冬靈滿臉的不可置信。
眼前這個不太正經,一天到晚就想在嘴巴上佔據便宜的少年竟然讓他們只能仰望。
不!
他們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當蘇牧感受到那絲縈繞不去的危險之後,他就拿出了所有的底牌,至於像封靈塔這種被動技能,蘇牧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而此時眼前的石像已經有大半的身體暴露在蘇牧等人眼前。
如今的妖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她擁有者所有女性最美的特徵。
如瀑般的綠色青絲沿肩灑下,頭頂上還有幾根生機盎然的樹枝綠葉作為點綴。
尖尖的耳朵立於精緻的五官兩旁,她雙眼緊閉,就像一個熟睡的青蔥少女。
再往下就是那傲人的身軀。
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便是對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是自信的仲冬靈在此時也是一陣自慚形穢。
只是這份完美最終還是被她如今身上出現的那一道道妖異的紅紋所破壞。
妖祖身上的紅紋一直從腳下蔓延到脖頸處,這讓安靜聖潔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妖異和邪惡。
而隨着石塊的脫落,妖祖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
與蘇牧身上的靈動不同,妖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汪洋。
妖祖的氣息不斷增強,瀰漫在這神殿的每一寸空間之中。
蘇牧看上去已經很強了,但在妖祖面前,他就像那無際滄海上的一葉孤舟。
蘇牧和裂空魔鷹在這海洋之中至少還能冒頭,而棲澤和仲冬靈兩人的氣息則完全被淹沒不見。
仲冬靈的小臉煞白,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今天可能已經是必死之境了。
但此刻的她並沒有太多的害怕,手中的長劍反而握得更緊了幾分。
而此時,妖祖身上的石塊也都脫離殆盡,她的雙眸緩緩睜開,只是那雙眼上泛着陣陣妖異的血光。
棲澤再怎麼蠢笨也知道如今的妖祖只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麼多年過去,神殿終於再一次來了人,辛苦你了,我的孩子。」
妖祖的聲音空靈動聽,卻唯獨缺乏了一絲感情。
棲澤頭頂的樹葉嘩嘩作響:「妖祖。」
妖祖點了點頭之後看向蘇牧和仲冬靈:「他們是誰?」
「我的夥伴和主人。」
「你叛變了秘境。」
「沒有,是主人助我開啟了神藏,按照您當年留下的規矩,這並不違規。」棲澤不卑不亢。
「他是秘境之外的人。」
棲澤沉默半晌,有些焦急的說道:「他們並無惡意。」
蘇牧雖然已經完全融入了劍則的意境裏,但聽到棲澤的話還是抽了抽嘴角。
誰特麼說我沒有惡意了,要不是實在打不過,你這妖祖我都敢扛回家。
妖祖的身形縮小到正常人的狀態,隨後蓮步輕移,慢慢的走向蘇牧等人。
「我聽到了你在妖祠的回答,你還是當年的你,只是這世界已經不是當年的世界。」
「我的傳承中並沒有告訴我這些。」
「那就把你今天所見到的所聽到的傳承下去。」
棲澤點了點頭。
「秘境到底發生了什麼?」棲澤看着妖祖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紋問道。
妖祖輕嘆一聲:「秘境病了,即便是我,能夠發揮的實力也不足當年的十分之一。」
「萬年前時,秘境外來了一批冥人,他們雖然只有五宮境,但所帶進來的武器卻將我擊傷,為了保全自己,無奈之下我只有自封於此。
「但我卻不曾想到,那些冥人每日都用冥人血澆灌在我荷池的本體之上,如今的我體內擁有着半份冥人的血脈,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將會徹底的被他們所控制,這秘境就真的屬於冥人一族了。」
「到時候,就算是踱妖雙子也將徹底被他們所控制。」
棲澤一驚:「踱妖雙子不是早就隕落了嗎?」
妖祖搖了搖頭:「雙子若死,秘境不存!」
「那些冥人襲擊了我之後,趁着雙子的靈魂未曾覺醒,於是擅自把雙子的肉身注入了冥人血脈,在血脈變異之後,雙子之中的光子融合了天冥犬的肉身,但暗子卻沒有來得及融合就被那些冥人所發現,這些年只能寄存在異妖嶺其他生靈的身上苟活。」
棲澤呆呆的聽着異妖嶺的這些往事,頗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從古自今,整個異妖嶺乃至整個踱妖秘境中的生靈大多都是和平相處,萬物欣欣向榮。
但在這段時間裏,整個踱妖秘境竟然暗流涌動,這讓棲澤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我能夠做些什麼?」棲澤問。
妖祖收回了身上的氣勢,隨後看了蘇牧等人一眼:「不打了,你們有進入這裏的資格。」
「啾啾!」裂空魔鷹叫了一聲之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蘇牧和仲冬靈都收起了架勢,兩人彼此互望了一眼,隨後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但是至少不用再次去面對那股死亡的氣息。
妖祖隨後看向棲澤:「我助你化形,但是你必須要去完成一件事情。」
棲澤點頭:「萬死不辭。」
他自己也覺得人生……不,樹生頗為奇妙。
在前幾天之前,他還只是一顆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小樹,但是遇見蘇牧之後,他開啟了神藏,境界瞬間就超過了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樹妖。
而在之後,他還遇見了傳說中的神殿以及妖祖,現在竟然還背負着拯救踱妖秘境的使命。
「不需要你死,此次出去,你只需要抓住一個冥人以及弄到三千枚天火石就行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經過萬年的發展,現在的冥人內部也並不是鐵桶一塊。」妖祖開口。
蘇牧一下子就愣住了:「等會兒,你說的天火石是不是這個?」
他拿出一枚天火石遞給妖祖。
妖祖在接觸到天火石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了,手中神杖一揮,一道綠光便悠的纏住了蘇牧:「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蘇牧當下就後悔了,這女人有病吧?
「我特麼能夠什麼目的?」
「哼,天火石只有那些冥人身上才會有,如果說你和那些冥人沒有關係,恐怕這天火石都不會相信吧?」
妖祖冷笑。
得,這尼瑪不是耍流氓嗎。
「我說我撿的你信嗎?」
「它信我就信。」妖祖舉起手中的天火石。
蘇牧無言,人家根本就不和你講道理,不過這天火石竟然來自於冥人,那宗門和冥人是不是也有什麼關係?
但重點不對啊,我特麼連冥人長啥樣都不知道。
這鍋背大了。
蘇牧哀嚎,天火石能答應個錘子。
但就在這時,妖祖把手中的天火石往半空中一拋,隨後雙手手印一變,一股元力波動悠的射在天火石上。
天火石紅芒大漲,並在半空中緩緩凝成一片光幕。
不多時,光幕裏邊幻化出蘇牧當時在山洞裏一臉滿足挖礦時的一幕。
「臥槽!」
蘇牧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天火石落在他手裏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天火石竟然還能夠這樣使用。
妖祖笑意盈盈的收回了天火石,並一臉燦爛的把蘇牧放了下來:「對不起嘛小哥哥。」
蘇牧一陣惡寒,想想眼前這個女妖是從萬年前活下來的禍害……不,妖怪,蘇牧就覺得一陣反胃。
「你挖了多少?」
蘇牧一直告誡自己千萬別作死,但他總是忍不住:「有很多啊,就是不想給你,你個老妖怪咬我啊。」
啊……舒坦!
妖祖面色不變:「我也不白要……」
人家還沒有說完,蘇牧已經自行在腦海中腦補出了後面的劇情:
「別,咱兩不合適。」
妖祖:「……」
「你再皮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蘇牧打了個寒顫,下一秒之後又變成了乖寶寶。
妖祖瞥了蘇牧一眼:「五千枚天火石,我幫你解決左手的問題。」
蘇牧眼皮一跳,纏滿紗布的左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雖然左手現在的情況他已經適應了不少,但是卻還是對他有不小的影響,如果能夠徹底解決的話,他的戰力又將會上升幾分。
蘇牧毫不猶豫的丟出了五千枚天火石給妖祖:「我要怎麼做?」
妖祖收起了蘇牧遞過來的空間袋:
「再拿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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