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怎麼會在這兒?」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南疆王聽到這聲音,僵硬的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無雙:「你怎麼在這兒?」
白無雙聞言勾唇一笑:「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
「你應該在屋子裏的,怎麼可能……」雖然聲音很細微,依舊讓在場的人聽了個分明。
「哦?我在屋子裏?屋子裏有什麼?不如眾位大人替我看看?」
說着白無雙側過身子,南疆的重臣已然跟着都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形,都是神色一凜,慌亂的退了出來。
「聖女,屋內污穢,切不可進去。」
看着南疆王愣愣的樣子,白無雙故作疑惑:「可是,王上說我應該在屋裏,我相信,王上應該不會害我的……」
白無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還好她機智,提前攔住了離開的大人,將他們帶到這兒。
現在,她就看這始作俑者如何收場!
在場的人都是歷經風雨的人精,聽到白無雙的話心下也瞭然了幾分,個個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盤,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
半晌,白無雙抿嘴一笑,給了台階下:「這件事情可能是巧合吧,大家也不必怪南疆王,興許是他考慮不周,好了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大人自便吧。」
說完白無雙頭也不回地離開,不去看氣得臉色發黑的南疆王。
而另一邊。
「將軍,屬下已經探查到,夫人還在南疆王庭。」
一身黑衣的夜風跪在遲靖宇的面上,神色恭敬。
「嗯,去救她。」遲靖宇這段時間都在養傷,這才好了不少。
中原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以後,自然歸心似箭的想要去找白無雙。
「只是,夫人的處境很不妙。」看着遲靖宇,夜風遲疑了一會兒,道出了事實。
「怎麼回事?」遲靖宇眉頭緊皺,定定的看着夜風。
「南疆王已經開始懷疑夫人了,正在想方設法從夫人手中奪取權利,還用了上不得台面得方法。」
聞言,遲靖宇眉頭緊皺,身上迸發出巨大的殺氣。
他知道,白無雙之所以會被懷疑,無非是因為放走了他。
她現在正在南疆,一個人面對着豺狼虎豹,南疆王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他真的敢傷害雙兒,他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打定了主意,遲靖宇也不再磨蹭,起身扔下一句話:「整頓一下,即刻出發!」
「是!」
遠在南疆的白無雙無法知曉遲靖宇此時的心態,她已經明顯的察覺到南疆王對她的懷疑和針對。
如果不快點找到解決的方法,只怕聖女的身份保不住,延骨散也難以拿到。
第二日早朝時,一身華服的白無雙攜着幾個丫鬟走了進來。
南疆一直以來的傳統,聖女可以垂簾聽政。
南疆王見此,心中一沉,白無雙以往對朝政大事並不熱衷,現在怎麼來了?
心下訝異,南疆王面上不動聲色,敵不動我不動,他倒要看看白無雙搞什麼鬼。
白無雙走了進來,看到上位穩如泰山的南疆王,挑了挑眉:「本聖女到來,王上就如此不懂禮數?」
南疆王扶着椅子的手緊了緊,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不管心中怎麼想,面上還是得過得去,南疆王一臉熱絡的走下來:「聖女今日怎麼來了?」
「本聖女想宣佈一些事情,不知王上是否方便?」
話雖謙虛,白無雙聖女的身份擺在那裏,南疆王又怎麼能說一個不字?
「自然可以,不知聖女想宣佈什麼?」
無視南疆王的話,白無雙直接走上最高位,一臉嚴肅,一身聖女金黃朝服霎時威嚴,無形中給人一種威壓。
「本聖女今日要說的就是,南疆王德行有失,不足以擔當大任!」
白無雙正氣凌然的話在空氣中震盪,把眾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他們聽到了什麼??聖女要廢王上?
雖說聖女有這個權利,可歷年來,這種事情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還是頭一次出現。
南疆王雖然說不算個明君,這麼多年來沒有做過什麼造福百姓的大事,可是也沒有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現在卻……
南疆王此時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不知聖女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南疆王當真不知道?非要我一件件的給你說出來?」
勾唇一笑,白無雙看了看下面的群臣,紅唇微啟,不疾不徐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昨日你想誣陷我與侍衛通姦,前些日子還隨意為難我的侍衛,難道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
這話像一顆炸彈在眾人心中放了個炮,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隨着白無雙的話,南疆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過了好一會兒,朝臣才回過神,南疆王忠心的下屬頓時坐不住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王苛刻你,誰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與侍衛通姦,被發現了之後才污衊我王?」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議。
南疆王才是他們要迎合的對象,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聖女看起來卻無法保證他們的榮華富貴。
看着眾人的反應,南疆王輕笑:「聖女與侍衛通姦,即使身為聖女,也無法免去責罰,按照南疆律法,將聖女投入大牢,五日後問斬!」
白無雙的臉色煞煞白,今日本就是孤注一擲,如果贏了,便可以拿到延骨散。
卻不料,她還是高估了南疆朝臣……
這場仗,是她輸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白無雙被打入大牢,南疆王心情頗好。
很快就到了行刑的日子,怕聖女被處死會引起百姓的恐慌,在接替的聖女出現之前,南疆王下令秘密執行處死白無雙,以穩定民心。
南疆王來到關押白無雙的牢房,本以為能看到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淡然,淡然得仿佛她並不是在牢房中,而是在自己家中。
「什麼聖女,到現在還不是要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居然敢和我作對!」
南疆王說完揮了揮手,讓侍衛把白無雙帶出去處決。
白無雙此時心情卻十分平靜,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輸了,並沒有任何不甘心。
她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遲靖宇,她走了,他要怎麼辦?
罷了,他終會再遇到一個好人家的女子,能夠代替她陪伴他……
想到這兒,白無雙心猛然揪疼,好半晌才恢復平靜。
待到被綁在柱子上,白無雙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認命的閉上了眼。
刀子落下,遲靖宇,我們今生今世緣分便是斷了。
一滴清淚緩緩的流過她的臉頰……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來到,白無雙詫異的睜開眼,卻看到了那個思念了無數次的身影,旁邊的劊子手早已沒有了氣息。
白無雙睜開眼看着面前的人,眼角滑下一滴清淚。
她怕,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幻覺,醒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他。
看到面前毫無血色的人兒,遲靖宇心中一疼,大跨步走上前,把白無雙從柱子上放下來,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雙兒……」
他聲音之中的恐懼與顫抖,讓她的心如同刀割:「木頭,你來了。」
聽到他的話,他心中百感交集,他差點就失去他的雙兒了,不敢想像若是沒有趕上,沒有她的餘生他該如何度過。
好在南疆王是將她秘密地處決,守衛不多,他才能夠輕易地潛入。
遲靖宇溫柔的把她抱着走出去,放在馬匹上,馬不停蹄朝着中原的方向飛奔而去。
白無雙反應過來,急忙喊道:「停!」
「怎麼了?」遲靖宇低下頭,以為是馬匹太顛簸讓她有些不適應,立刻放慢了速度。
「我不能回去,延骨散還沒有找到!」
她抿了抿嘴,神色堅定的說道,她一定要找到延骨散,為遲靖宇續脈。
「你……」遲靖宇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
他要的不是重續經脈,而是她能夠安安穩穩的。
看她神色堅定,遲靖宇也知道自己多說無效,只能調轉馬頭。
王庭現在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去別處了。
不知行進了多久,兩人來到了一個小村莊。
村莊裏的人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有的人一臉愁容的坐在牆角,看着遠處發呆。
白無雙看了一眼遲靖宇,發現他也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些什麼。
「木頭,怎麼了,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他頓了頓,這種情景在天璇也見過,極有可能是發生了饑荒。
「是饑荒。」
「我們去看看。」白無雙神色凝重,直直地看着遲靖宇。
遲靖宇知道白無雙在想什麼,下馬將她放下去,自己牽着馬走。
兩個衣着華貴的人出現在這裏,自然引起了一大群人的圍觀。
「你們看,那個女人,好像是聖女……」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頓時人群中一片噪雜,接着便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求聖女救救我們。」
「你們先起來,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白無雙不習慣別人這麼跪她。
「不知怎麼的發生了蝗災,莊稼被吃得幾乎不剩,存糧也快用完了……」
一個村民滿面愁容的說着,在看到白無雙時雙眼綻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聖女來了,他們有救了。
「有草藥嗎?」白無雙皺眉,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蝗災並不是特別難解決,要治理需要一定的草藥配置成類似於現代的殺蟲藥,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相關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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