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晃三天時間過去了。
終於到了約定的時間。
白無雙和遲靖宇穿上了夜行衣,悄悄往約定的地方趕去。
原先樓夏是準備派人護送二人的,卻被他們拒絕了。
人多手雜,大晚上的還是他們二人去比較好,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就在他們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在道路的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很是眼熟的身影。
離得遠他們沒認得出來,可待雙方離得近了終於看清了來人。
竟然是樓閣,月黑風高的半夜,他怎麼會在這兒?!
白無雙雙眸一瞪,險些驚訝地叫出聲來。
遲靖宇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到了一處隱蔽的樹木後面蹲下。
好在樓閣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只是一步又一步機械地往前方走去。
「真是嚇着我了,幸好沒被發現。」說着,白無雙這才鬆了一口氣,嘀咕道:「奇怪,他怎麼就跟夢遊似的?」
遲靖宇方才也有些驚詫,好在他反應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白無雙的話,他眸光眯了眯,卻沒接着話題多說什麼,話頭一轉,「我們快走吧,馬上到了。」
「好。」
直到兩人進入一處偏僻廢棄的小土屋內。
白無雙二人剛踏入門,一道身影當即從黑暗裏飛身而出,落在遲靖宇身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道:「末將見過遲將軍。」
隨着話音落下,陸續從黑暗處飛出兩道身影,齊刷刷跪在他身前。
居然只來了三人。
遲靖宇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沉聲問道:「怎麼只有你來了,其他人呢?」
「將軍,原本末將等人都應該過來的,可,可誰知……」說着,那虎背熊腰的大漢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無雙緊張起來。
那大漢聽了,一臉無奈道:「唉,將軍有所不知,是皇上將部隊來了個大換血,現在,這部隊已經不是原來的部隊了。」
白無雙眸子裏頓時迸射出一抹驚訝之色,沒想到皇帝老兒居然無情至此。
遲靖宇一向冷冽古井無波的眸底,痛心之色更是難以掩飾。
自古君王多猜忌,遲靖宇如今功高蓋主,已然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這次讓皇帝逮住了絕佳的機會拔除他的羽翼。
心裏雖然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可白無雙卻不願意相信。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遲靖宇會有多難過……
大漢卻沒有想那麼多,見二人神色不太好看,當即便道:「將軍,夫人請放心,屬下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送二位混進傷病營里,就安全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兩人好不容易混進去了,不待他們反應,次日,樓蘭突然發難遲靖宇的軍隊!
金鑾殿上。
「嘭!」皇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周身散發着一股滔天怒火,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蘇陽見狀,當即跪了下來,「皇上息怒。」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皇上怒目而視,冷聲說道。只要遲靖宇一日不除,他這心頭就仿佛壓着一塊巨石,總擔心他會做出謀逆之事,危及他的龍位。
「是臣辦事不力,臣該死……」
蘇陽話還沒說完,皇上便怒吼出聲,「你確實該死,來人!」
見皇上似乎真的要殺他,蘇陽當即臉色一白,殺遲靖宇不成,皇上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若是被遲靖宇回來時知道了,難免不會起叛逆之心,起兵謀反!
一念至此,他臉色不由得又白了幾分,哆哆嗦嗦地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臣一定將功贖罪,不敢再出絲毫差錯。」
然而,皇上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將頭轉向別處,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見蘇陽被侍衛拖了下去,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眸子裏當即划過一抹震驚之色,蘇陽雖然辦事不力,可蘇陽畢竟是丞相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怎麼會下令處死他?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同時,暗衛已經不動聲色地往丞相府中行去,他得趕快稟告給丞相才是。
此時,相府。
「什麼,你說什麼?!」
聽到暗衛帶回來的消息,丞相當即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下令要處死公子。」暗衛又重複了一遍。
丞相這才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當下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大廳里踱來踱去,思索了一會兒後,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終於,他停了下來,似下了決定,「備馬,我要立刻進宮面聖!」
手下的人辦事相當利落,很快便準備了一匹良馬,丞相一個翻身躍於馬上,快馬加鞭,匆匆忙忙的往皇宮趕去。
……
天璇那邊的事情,白無雙和遲靖宇自然一概不知。
將來犯的敵軍擊退了後,遲靖宇次日便率軍攻打樓蘭,樓蘭的軍隊則因為吃了敗仗士氣低靡。
「殺!」一聲令下,士兵們昨夜被樓蘭突襲,雖然最終勝利了,可卻死了不少兄弟,現在心裏還憋着一口氣。
想着,他們當即嘶吼着衝上前去,千軍萬馬,氣勢磅礴。
彼竭我盈,經過半天的廝殺,又有樓夏裏應外合,遲靖宇的軍隊幾乎以碾壓的姿態將樓蘭攻破。
一切發生的太快,樓閣直到被俘虜了,也沒反應過來,敵軍到底是怎麼攻破的?
不過,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了。
他很是囂張對遲靖宇道:「你贏了,不過,我勸你還是放了本王,否則……」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俘虜,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威脅拿捏着他命的人。
遲靖宇看着他冷冷一笑,眸子裏卻沒有絲毫笑意,冰冷一片。
對上他的眼神,樓閣當即心頭一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遲靖宇語氣淡淡地道:「我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威脅,帶下去,處死。」
樓閣頓時知道自己失言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如果處死了本王,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解藥,遲大將軍想必也離死不遠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遲靖宇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殺!」
樓閣知道多說無用了,眸子裏湧上了一抹瘋狂之色,「好,遲靖宇,本王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的,哈哈哈哈……」
很快,士兵將樓閣拖了下去,瘋狂的笑聲也漸漸遠去。
在遲靖宇的幫助下,樓閣死後,樓夏便順利登基了。
皇宮內。
已貴為樓蘭皇帝的樓夏設宴,親自招待白無雙和遲靖宇。
一池碧湖之上,建了個湖心亭,景致極好,樓便將宴請設在此處。
亭中。
「多謝二位相助,朕在此先干為敬!」樓夏說着,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對此,兩人也舉杯一干而盡。
酒過三巡,話也說開了,說着說着便說到了解藥上面。
樓夏聽言,一臉歉意地看向遲靖宇二人,「這事二位就算不問,朕本也是要說的。」
「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白無雙心中一動,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去。
樓夏頓了頓,這才道:「朕一登基就着手尋找解藥,這才發現只有樓蘭王室的密室里有解藥,可這密室只有樓閣能打開,他已經被遲大將軍處死了。」
說着,樓夏望了兩人一眼,語氣一轉,「不過,二位也不必灰心,天大地大,相信外面定然會有解藥,朕會派人去四方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不放棄尋找,一定會找到的。」
白無雙二人知道,他不過是在寬慰他們罷了。
解藥若是如此容易尋到,他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
人是遲靖宇處死的,他們也無話可說。
從樓蘭皇宮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樓夏將承諾百年安定的文書交給遲靖宇後,將他們帶去密室,證明他所言非虛。
兩人用盡了各種辦法仍是沒能打開,更別說取得裏面的解藥了。
白無雙和遲靖宇只能拜別樓夏,另外去尋找解藥。
有樓夏的那封文書在,此次樓蘭之行也不算不虧了。
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後,遲靖宇吩咐軍隊休整一天,次日一早便班師回朝。
一路安好。
在軍隊往邊關而去的方向,路上開始斷斷續續發現病得不輕的百姓,看那樣子,像極了什麼惡性癆病。
情況越往邊關走越是嚴重,趴在路邊等死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遲靖宇見狀,招來一名士兵,吩咐道:「去看看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
那士兵應了一聲,前去查探了一翻,等回來時,臉色有些慌張,「回,回將軍,前方的村落里發生了瘟疫,大半個村子裏的人都被傳染上了,目前為止已經死了數十人!」
遲靖宇和白無雙對視了一眼,眸子裏皆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就在這時,軍隊中的一名士兵悄無聲息倒了下去,隨即就像發生了連鎖反應般,又接連倒下了好幾個。
周圍的士兵正要去扶,白無雙二人異口同聲喊道:「都別動。」
一下子跳下馬車,白無雙朝着倒地不起的士兵走了過去。
白無雙剛準備診脈,一旁的遲靖宇拉住了她。
正疑惑着,遲靖宇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方巾放在那士兵的手臂上,看向白無雙:「好了。」
白無雙心中莫名一暖,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便開始搭脈查看情況。
將倒地的士兵一一細視了後,白無雙才道:「症狀跟之前一模一樣,是急性傳染病,也就是你們說的瘟疫。」
此言一出,倒地士兵周圍頓時空了出來,眾士兵生怕被傳染上了,恨不得離中了瘟疫的士兵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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