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一揚眉,似低詢。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說不必謝,或者不需要我謝你,但唯有這一點,這重要的一點,我必須要對你說謝謝!」
唐小念很鄭重,陸衍便望着她,好似在思慮什麼。
畢竟s60報廢,他這邊雖無定位和消息,但能通過摧毀提醒,猜測到她有難,才放下一切提前火速趕回,幾乎與言十一同步趕往了現場。他並不覺得這值得重謝,而且因為她的眼神,明顯關於案件,關乎匯報。
故而停頓,陸衍問,聲有微沉,「謝我什麼?」
「楊奇啊——!」
一頓,唐小念認真,指向暫停的手機答,「我得感謝你在路上,替我提前做了審訊,才能讓楊奇在最後的階段老實招出來啊……他這個人我見識過,雖然沒那麼天才,但還是很狡猾的……對很多事死不承認,所以一定是你想辦法對他做了警告和審訊,才讓他老實都招了吧……」
她笑,幾分安心又感激,「只是沒想為了不叫醒我不打擾我睡覺,你能做到這般……還讓我得了個躺贏強者的稱號,我不感謝你大專家,感謝誰?」
就如當初他一句話就能恐嚇衛鏟自縊一般,想必,對付楊奇這般,他自有辦法。
還有……楊奇那身上的傷……
除了陸衍那樣的實力,沒有人可以一瞬間,就把他虐成那樣吧?順便保留着楊奇的神智和認罪的理智,明顯是為她啊……
雖說有點暴力,讓她這位警察有些不敢苟同,但想楊奇最後昏迷前對她所為,施暴險些把她勒死到現在才甦醒,她就平靜了一些,放下許多規章和規矩,對陸衍鄭重回,「做人,是要知恩圖報的,就算不干涉,你還是在最重要的時間給了我最好的幫助,專家,你想我怎麼謝?」
她問,以為陸衍未答。
不想,陸衍未說話,一直只是看着她。
沉眸微幽,看不懂在想什麼,唐小念就側了首,也露出了疑惑,忍不住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幹嘛一直看我?「
往常這種話,他一定會提報酬的,今天這麼反常,竟然沒有?
陸衍只是沉着眸,深邃間不語,對她微搖首。
因為,他什麼都不做,更清晰,楊奇身上拳擊痕跡,力度,角度,明顯女人所致。
而她,卻不知。
見他還不接腔,唐小念就疑惑抬首,摸自己的臉,「難道是沾了什麼東西……」
下意識去擦,卻被專家一把握住,抓住了她的手腕——
纖細白皙,絕不像擁有殺傷力。
但當初抱時,那整雙手,都沾滿痕跡,被血染盡。
即使刻意清除,如果忘記,現在湊近,卻也聞得清晰。
「別碰」,低語言,眼神平靜,看不出半點情緒,陸衍命,「有傷。」
明顯是怕她不小心碰到皮膚上的傷痕,責怪她手間力道,擦至更痛。
她自己的身體,他倒比她霸道……唐小念失笑,只好回,「知道了,不擦就是。」
於是乖乖收回了手,卻在頓聲時,感覺身形一下驀地前傾,被他收回了懷裏,將她抱在臂中,摟在了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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