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完荒林之子的命運,女人旋即優雅一轉,腳步極輕極細,幾無半分響動,若是常人倒也不必驚奇,然而女人身上實打實穿戴了一副「aexo」先進外骨骼,再如何輕又怎能真如蜻蜓般點水而過?然而這個女人做到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下……」侍立於側的黑衣軍副官見狀連忙快步走來,女人一拋露指手套,在槍口威逼下,荒林之子俘虜們不得不腿肚子打顫地拾起傾倒一邊的簡陋工具,邁入林際,對着那些挨滿彈孔的橡木一斧子而下。
去做他們自個的十字架。
&失了多少人?」垂在肩旁的可視面罩微微晃動,一仰脖頸,便是如天鵝般玲瓏圓潤曲線盡顯,藍瞳中儘是午後暖陽的懶洋洋。
&人陣亡,38人受傷。」副官微微躬身,恭敬道,女人舒展開的眉頭又不經意間稍稍一蹙,像是在為傷亡數字煩心。煩心?且看這漫山遍野的抓獲奴,豈是這數字的十倍百倍之多?但轉念一想,荒林之子先前一場血戰便折損了不少,黑衣軍狠厲突襲下數輪炮擊,輕重武器齊出,藍瞳女人親自帶來的本部人馬更是清一水兒的外骨骼,從頭到尾才堪堪半個來小時激戰罷了,人數裝備皆是佔有優勢,荒林之子拼死抵抗下,竟也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顯然這個數字還沒算上遇襲貨隊,否則勢必過百。「我們的人死亡極少,三個而已。」這話瞬間撫平了藍瞳女人眉頭。她手一稱膝頭,登上塊長滿苔蘚的青石,放眼望着腳下蒼莽荒原。
女人掩嘴打了個哈欠,頗是無聊,戰場未過而腥風熏野,好似唯一能令她抬抬眼皮的也只有被摁在一棵樹樁前施「血鷹」的荒林遊俠,於是她單手一支。
這個名叫克雷斯的礦山反叛奴即是兩年前着實令黑鐵礦區損失慘重的「黑勞士暴動」的首領之一,奴隸暴動年年都有,福特城的斯巴達武士甚至都懶得摁滅苗頭而是任其發展,待到一定程度再斬盡殺絕,動輒數千數百地處死,反正遍佈廢土的捕奴隊每季度送來的奴隸不光夠滿足這座品相極好,年度最高產達到一百萬噸出頭的弗林特礦區的奴工需求,還能每每投放進下游產業等等。正如哥倫布的諺語是:「grave&&福特城也有句諺語:「spring&&&春季永恆),挖不完的鐵礦,用不盡的奴工。
兩名黑衣軍將這名一朝暴動摧毀了弗林特主礦山大半設施,搞得季度產量陡然下降了三分之一的罪魁禍首踩平了膝彎,佩着十三黑星的醫護兵一捏他的下巴,灌進去一碗黏糊糊類似草藥的粥。「叮~」悅耳的火機翻蓋聲,女人自顧自地點了根煙,饒有興趣地看着又一個手藝精湛的黑衣軍在克雷斯肩背上作着畫,是的,作畫,畫一隻沒有翅膀的鷹。
&嘴。」女人微微趨了趨身,甫一揮手,正小聲匯報着的副官立刻識趣退下,免得擾了主子。副官剛走出沒幾步,張了張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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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男人,終是沒敢多蹦出個字來,使了個眼色,藍瞳女人邊的士兵旋即悄然退下。
女人像是絲毫未覺有人貼近。不遠處畫師已然快完成了畫,落刀如飛,鮮血淋漓,被灌了安非他命藥液的荒林遊俠瞪出了銅鈴眼,哀嚎聲不絕於耳,可他就是昏不過去,能於藍瞳女人麾下服役的自然是萬里挑一的精銳之師,刀刃所過,便是精準到厘米的皮肉簌簌而下。
&什麼看!砍樹!」荒林遊俠慘叫聲簡直讓俘虜們手腳冰冷,動作稍慢者即是一記槍托砸下,三個數內沒爬起來者立刻挨了一槍。
&親愛的兄長。」女人一拍腿側佩槍,平靜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錫尼臉龐頓時浮起迷人微笑,但怎麼說都有些尷尬意味在內,既然如此,藍瞳女人又能是誰?李錫尼只有一個胞妹,弗蘭茨家族的掌上明珠。
奧古斯塔維娜·弗蘭茨。
&親的命令。」李錫尼摸出懷中一隻皮筒,遞了上去。雌鷹落腳地容不得第二個生物插足,她是剛從伊利湖北岸惡戰了一圈又疾速返回到數百公里之外的密歇根荒原?似是如此不錯,看那淡淡輝映着的金髮,湛藍而勝伊利湖的瞳色,富於古典拉丁之美的面容無不昭示着的確是一人。是麼?湖風山風,一者為妖一者為芒,立在青石上的奧古斯塔維娜袖管微卷,細細絨毛下刀砍斧削過的線條,一者蕩漾不平,一者沉靜如水。
&他飛!別停!」靜態的鹰鵰成,荒林遊俠肩背後霎時成了森森白骨,乃至於能清晰看到其後的臟器。這雙有着小藍眼睛的高挑女人一邊展開紙卷,一邊沉聲喝令。她的克勞迪婭衛隊快步上前,黑衣軍哪裏敢擋住這些女殺神的路。
一截短短的紙卷罷了,李錫尼知道這封父親的親筆信必然不會多長,然而奧古斯塔維娜卻仿佛審閱不完一般,直到克勞迪婭們一人一邊,握住了一根肋骨。「嗡嗡嗡~」往昔要維京大力士拼盡吃奶的力才掰得開的骨頭在這群女人手裏跟瓷器樣易碎,外骨骼液壓機械一個來回,便是血染長空。
&樹!賤種們!」林間再度槍響,黑衣軍中多半都是福特城人,他們最是曉得這一隊約莫千人上下的精壯奴工的價錢,按照市價來即是十萬元,這麼一筆款子眼不眨心不跳拿出,整個福特城也少有,然而黑衣軍一聲不吭,十萬?這對於弗蘭茨家的公主而言,只是1後面無意義的零罷了。
奧古斯塔維娜隨手將煙蒂往紙卷上一戳,很快冒出個黑窟窿,旋即燒成飛灰,她繼續點上第二根,毫無分享的意思。「我在這兒玩得多爽啊,福特城那群老白痴難得開了口子讓我帶人過來清剿,還有四五個遊俠先生等着開血鷹,我才不南下,交叉地帶不差我的克勞迪婭。」
她跳下青石,叫道:「行了!停下!」往兩邊掰開了克雷斯背肋骨的克勞迪婭們躬身退下,李錫尼沒料到妹妹竟是如此乾脆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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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之下大步跟上。
&娜!這次父親是認真的!」
&當然知道父親是認真的,他那次沒認真過?」
&族需要你!」
奧古斯塔維娜站在克雷斯身後,曾叱咤風雲多年的荒林遊俠只剩了半條命,脊背怪誕敞開,若是從前方看,白骨森森延出,是的,他長出了一對翅膀。
&們就知道用這句話。」奧古斯塔維娜閃過幾絲不耐煩,卷高了袖口,俯身下去,雙手一探,克雷斯頓時驚天動地慘叫着。
&次再有那種破事!用你的克勞迪!那群只曉得賣屁股的公鴨子只值點配種錢!」奧古斯塔維娜纖細白皙的手指繞過脊椎,穿梭過氣管,手掌中赫然是兩隻正虛弱收縮擴張的肺葉,她小心翼翼地有如捧着洋娃娃的少女,最後,輕輕放在畫卷正中。
血鷹,飛翔。
李錫尼喉頭動了動,乾笑了幾聲,奧古斯塔維娜也跟着銀鈴般「呵呵呵」笑着,她越笑越大聲,放聲大笑。「嗚~」奧古斯塔維娜猛然回身雙手一探,呲牙咧嘴地,手一叉腰,說道:「是不是嚇着你了?拜託,我親愛的哥哥,多麼好玩的遊戲,從小到大,你老是搶走我僅剩的一點樂趣,真是讓人苦惱。」
鮮紅一直漫到藍瞳少女臂彎處,紅得耀眼,白得耀眼,奧古斯塔維娜任由血滴不住染紅了軍褲,推下墨鏡,說道:「架起來,架高,埋個感應破片雷,過段時間要給其他的遊俠先生們一點驚喜吶。」
她背着手,走過砍完了樹,正削制着十字架的奴隸群,李錫尼偶然會與妹妹的眼神觸到,裏頭壓根沒有什麼殘酷惡毒,只是純粹的樂趣、興致,就跟女孩子喜歡布偶,男孩子喜歡模型一樣,刻在骨子裏,血脈里,改都改不了。
奧古斯塔維娜走到率先成型的第一個十字架前,自言自語道:「讓我來挑一挑,誰這麼好運排在首位呢?」手指一定。克勞迪婭們當即母獅般握着開刃軍刀衝進奴隸中。「錯了錯了!是那個!」
&人大人大人!」克勞迪婭抓了三次才押來主子想要的人,一個年輕的少女,此刻嚇得語無倫次,一股尿騷味冉冉升起。不可否認,奧古斯塔維娜非常愛笑,李錫尼看着妹妹撲在少女身上,每笑一聲就是一聲嚎叫,他油然想起姐姐,那個從來不笑,埋首於書卷中的奧古斯塔,雖說她們倆容貌如孿生姐妹,但人們絕對不會搞錯誰是奧古斯塔,誰是奧古斯塔維娜,只因為,最小的公主實在太喜歡笑了,就連黑宅的老僕人們都私底里流傳着三殿下出生時都是笑着鑽出了夫人的肚皮。
&高她!」奧古斯塔維娜扔開了錘子,意猶未盡舔過嘴唇,看着釘子刺入手腕釘死在木架上的少女,她繼續高聲喊道:「從這兒,插到鐵軌站!一個不落!」
&千二百八十九個!少了一個,我就釘上誰!」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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