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沖拿着劍看了好一陣子,黯然一聲長嘆,把劍扔在地上,「噹啷」一聲,在石磚上砸出個大坑。
「媽的,連爛兵器也戲耍我,我就這麼好欺負麼?咦,這是什麼?」 仇沖眼角瞥見,被寶劍砸爛的板狀地下,露出了白色的一角。
他俯身將寶劍撿起,扒開了地板磚,把白色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一個盒子。盒子較新,像是剛放在這裏的,他三下五除二打開,發現裏面一張錦繡所致的布匹,上面也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字跡。
他一路往下讀取,原來是媽媽所留:
仇沖我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可能已經長眠於地下。但是,媽媽又不是真的死去,但是為什麼會這樣,現在不能跟你說,以後你自會知曉原因,你也不必追根問底,否則會深入萬劫不復之地。
之所以給你留這封信,是我要告訴你,在這片天劍大陸上,一切都是要以實力說話的,沒有實力,別人看不起你,女孩不喜歡你,就連親人都難免互相避嫌,窮人鬧市無人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怎麼能讓自己有實力呢,這個道理每一個天劍大陸的孩子都明白,那就是擁有一把絕世好劍,然後慢慢培養劍靈,培養人與劍的感情,最後人劍合一,稱霸於世。
想當年,那死鬼爹爹實力也是非常強橫,雖然才三十歲,但是已經足足有人劍境八重的實力,在這裏算是一個傳奇。但是因為他目空一切,對別人的勸告不理不睬,並沒有去尋找一把真正屬於自己的兵器,所以在跟人決鬥的時候,匆忙之間跟人家借了兵器,結果關鍵時刻被兵器反噬,送了性命。是天命,還是被人陷害,不得而知。
這一切都已經過去,媽媽就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就算在未來的日子裏,你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媽媽仍然愛你,你是媽媽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唯一的牽掛,媽媽最疼愛的孩子就是你,所以,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放棄,要想想媽媽的話、······」
「媽媽······」
仇沖讀到這裏,淚水已經忍不住是奪眶而出,了解到媽媽的一番苦心,聯想到娘兩在世的時候受到的苦楚,他都是忍不住不傷心,忍不住不自憐。
他單手提着寶劍,眼淚朦朧中,繼續往下看去,信上道:「孩子,至於那把寶劍的事情,媽媽實在是愧對於你,媽媽真是無能,不僅沒有給你搶到一把好寶劍,還讓自己送了性命,真是可笑。 雖然那把黑鐵劍並不是什麼上好的神兵,但是像咱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每個孩子都應該有一把,唉,這些兄弟姐妹們,做得太絕了,日後他們難免會對你下毒手。
媽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他們惡意的接近你,那你趕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這個殘忍冷酷的家,不呆也罷,好男兒志在四方,希望孩兒你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兒不哭,以圖後會!」
「媽媽······」
仇沖看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本來已經麻木的心靈,再一次充滿了澎湃的情感。
「放心,我不會讓這些蠢豬們欺負的,欺負的狠了,我一把火把這個家都燒了,誰也不要想活!」
他想到這裏,心中暗暗湧起一股希望,看媽媽的意思,她好像並沒有真正的死去,在未來的某一天裏,很可能會和自己再一次遇見。
仇沖通過媽媽的解釋,也更加明白了一把好劍對於自己的意義。
通常,在這個天劍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角落,在十五歲之後的少年們腰間都是佩戴着一把長輩,或者家族賜予給他們的寶劍。既代表了身份,也代表了自己的實力,因為在家族大會中,只有人劍境二階的人,才能夠有實力奪得一把寶劍。
如果這把劍是自己選中的,那麼一定要好好對待,因為這個大陸的寶劍,絕大部分是由一種通靈金屬製成,堅韌異常,更難能可貴的是,這種金屬可以感知主人對待自己的態度。
你對他越好,他跟你的契合度也就是越高,在戰鬥中也是配合的更好,關鍵時刻發揮的攻擊力也就最大,很多時候,這種契合度,往往決定着兩名決鬥者的生死,最是重要不過。
在那傳說之中,境界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和劍合二為一,成為了不死的存在,那時候的威力,足可以毀滅天地。
仇沖想着媽媽的話,緩緩拿起手中的黑鐵劍,上面鏽跡斑斑,讓人不想多看。但是這畢竟是媽媽犧牲了自己的命,才給自己帶回來的寶劍,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對它好一些,因為它在一定意義上,承載了對媽媽的思念。
他的手在劍刃上輕輕拂過,劍身上的一片泥土被他擦拭乾淨,閃出一縷光芒,作為寶劍,那久藏不顯的一抹殺意,終於重見天顏。
「嗯,看樣子蠻鋒利的麼,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要?」 仇沖說着,拿着鐵劍揮舞起來,腦海中勉強記着兄弟姐妹們舞劍的招式。
「咔嚓!」
猛然之間,就聽見一聲巨響,家裏面的桌椅板凳竟然都裂成了碎片!
「媽呀,這是咋回事,我根本沒有碰到啊?」
仇沖嚇得往後一退,差點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驚疑不定。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鏽劍,只覺得 劍刃散發出淡淡的幽光,深沉莫測,仿佛比剛才多了一層神秘的感覺,不再普通了。
「不會吧,難道是憑空發出的劍氣,就把木頭切了個稀巴爛?」仇沖腦海中閃出這道念頭,但是仍然不敢相信,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一把奇怪的兵刃!
他顫抖着雙手,又是對準水缸虛空一斬。
「咣當」一聲,水缸已然已經碎成數塊碎片,缸里的水嘩啦一聲灑了一地。
「我擦!太好了,我····我···看以後誰敢跟我叫板!」 仇沖興奮地一蹦老高,一副寶劍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
這也難怪,別說在天劍鎮,就是在整個天劍大陸上,人們都已自己有一把絕世寶刃為傲。
「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沒有人發現,也難怪,神物自晦,長得這麼丑,也只有我可以配得上你,人家誰把你放在心上,呵呵。」
仇沖又是一陣子自憐自傷。把鐵劍用黑布纏在腰上,然後對着鏡子轉了一圈。
「嘿,還挺合適!」
他在屋子裏踱了一會兒,心中總是覺得遺憾,可惜媽媽要是在的話,肯定能告訴他關於鐵劍,更多的東西。
「不行,老媽的意思是她根本沒有死,我要去找她!」
仇沖此時心潮澎湃,一刻也坐不得,帶着鏽劍推門而去。
走在仇府之中,來來往往的下人看到仇沖的打扮,都是忍俊不禁,悄悄議論,更有甚者,直接大聲嘲笑起來,當然只限於同宗的兄弟姐妹,要是僕人的話他早衝上去廝打了,這點血性,仇沖還是有的。
「哼,一幫山炮,等我實力大漲的時候,看你們那個笑得出來!」
仇衝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一溜煙跑出了仇府,向鎮外的仇家墳場跑去。
到了母親墳前,仇沖看見墳頭上剛長出不就的盈盈綠草,想起不久前母親的音容笑貌,淳淳叮囑,眼中又飛起了淚花。
「媽媽,你到底還活着麼,沖兒冒犯,你不要責怪。」
仇沖在墳前祈禱了好一陣,然後等到天稍微黑了一些,確定四周無人,這才開始動手挖掘起來。
由於是新墳,一開始挖的時候,由於是新墳,土都是松的,可以用手跑棟。到後來都是硬土,仇沖解下腰中的寶劍,開始當做鐵鏟使勁鏟土,鏗然有聲。
「咣」一聲響,貌似已經鏟倒了棺木,仇沖一把把鐵劍扔開,卻聽「哎呦」一聲叫喚。
「媽呀,別嚇我···」他扭頭一開,身後卻空無一人。
「什麼人?」仇沖跳開一步,從地下拾起鏽劍,拉開架勢,就要找人拼命,確切的說,是找鬼。
哪知道就在這時,手中的鏽劍突然之間突然嗡嗡作響,仿佛在說話一樣,仇沖大驚,想要把鏽劍扔掉,但這把劍卻好像粘到了手上,怎麼也甩不掉。
「啊!」
仇沖更加害怕,亂蹦亂跳,胳膊亂甩,但是還是擺脫不了鏽劍的纏繞。因為就在這時,他發現這把劍已經滲入了他的身體!
「天啊,這把劍成精了麼?」
仇沖大吼道。
眼看着鏽劍一寸寸從手腕中扎了進去,但是劍身也慢慢變細,即使這樣,那股巨大的疼痛還是讓他滿地打滾。足足有半個時辰,這種感覺才消失不見,仇沖早已經汗濕衣襟,掙扎着爬起。只見自己的手臂完好如初,並無切口的痕跡,而那把劍卻也不見了蹤影,他確定是進入到自己的體內了。
「不會是老媽嫌我挖他的墳墓,暗中懲罰我吧?」仇沖向來不信鬼神,但是也再不敢造次。
正當他起身要回家時,猛然間就感覺,丹田裏一股灼熱之極的氣息散涌開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霎那之間放大不少,不由地痛苦已極,一拳揮出,打在一株百年古松之上。
「轟隆隆!」
突然之間,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就在這一刻,被他一拳打倒,雖然沒有斷裂,但是樹根已經翻了出來,轟然落地!
「天吶,難道是這柄鏽劍鑽進了我的體內,賜予我這股力量?」
仇沖驚異莫名,要真是這樣,那他的媽媽真是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禮物。
仇沖閉目細細感受,只覺得自己丹田冥海之中,隱隱有一道豎影在一沉一浮,顯然是剛才進去的那一道鏽劍化影。
仇沖猛地睜開雙眼,之只感覺此時的身體如脫胎換骨一般,周圍細細的響動瞬間好像放大了無數倍,顧盼之間,視野也清晰了不少。
他想破腦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乾脆也不想了,趕緊把母親的墳地打掃了一遍,忍受着體內翻江倒海劇烈的變化,向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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