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張玄一被我問的一愣,「我當然是從外面進來的啊!這四合院又不是我的,我怎麼可能在這裏呆着!」
我心裏恍然,連忙就讓過那張玄一在這屋子裏四下的翻找了起來。
「哦,你的意思是,那鬼祟怕的另有其人?」陳徹一邊跟着我東邊翻翻西邊找找,滿是漫不經心,「不過你現在找有什麼用?要是這裏真的還有別人,那邊張大美女早就該發現了!」
「不對,應該還有東西!」
我手裏的鬼祟我清楚,從小我就跟着這些東西打交道,真正動手的人自然是已經走了的,可若只是因為害怕那人,可眼下就像是陳徹說的,這人都走了,那鬼祟還怕什麼?
這地方絕對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這邊!」我這邊正翻騰着,那邊西楚便招呼了一聲,我連忙跑過去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大衣櫃裏,這會兒裏頭正掛着一件衣服,而那衣服,若是我沒認錯的話,正是趙老九穿的那件袍子!
我拎着那個袍子,這袍子很乾淨,沒有像之前那個包似的沾了血跡,而且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櫃裏,就像是主人家剛剛洗好收起來的一樣。
之前西楚在檢查屋子的時候,因為當時我們跟張玄一都在這主屋,所以這主屋反而被忽略了,而現在看來……
「這是趙老九的。」
「趙老九?誰是趙老九?」張玄一這會兒也跟了進來,跟在我們身後東瞅西望,這姑娘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裝出的那麼一副出水白蓮的模樣,這會兒倒像是暴露了本性,跳脫的簡直就是個女版的陳徹!
「那你為什麼在這兒等齊三陰?你怎麼知道他會來這兒?」
「到底是我先問的你還是你先問的我?我這問了一個,你可好,直接懟回來倆問號!」
陳徹問的一針見血,但張玄一卻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樣,雖然看着比之前那副白蓮花的模樣順眼不少,但這姑娘依舊是個十分欠抽的!
「你先說,趙老九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說張大美女,你這臉可翻的夠快的啊,你這人設崩了啊!」
「崩不崩關你什麼事?我不崩你們就搭理我了?」
「趙老九是我的一個客人,從我這兒租了個鬼。」我沒功夫看着這倆活寶在這扯皮,「他死了,死在這兒。」
「什麼?」那張玄一也是一愣,這姑娘是真漂亮,這會兒雖然妝花了,但擦了眼角眉梢的那點化妝品,這臉看着卻只是稍顯青澀了些,而在她眼角的位置,原本被遮住的一小顆淚痣也露了出來,顯得更加的妖艷惑人。
「誒,我可先說好了啊,我沒殺人!」那張玄一不管別的如何,先是把自己給摘了出去,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我來這兒找鬼租喀是有人告訴我的,之前我聽家裏人聊天的時候說起過鬼租喀的事情,說有事想要找你,但是沒有什麼機會。」
「所以你到底是聽誰說的鬼租喀在這兒的?」
我不急,陳徹都要急吐血了,而且這姑娘也真是,說起話來繞着彎的避開重點,怕是小時候練射擊出身的,重點避開的如此精確!
只是這張玄一卻是一臉的茫然,左右看了一圈之後,卻是將視線放在了我手裏拎着的袍子上,也不管手裏還抱着的白貓,鬆開一隻手抬手一指,道:「我不記得了,好像……好像就是穿着這個袍子的人告訴我的!」
什麼?!
這袍子是趙老九穿上拿來唬人的道袍,我記得很清楚,可是張玄一卻說告訴她來這裏找我的,就是穿着這個袍子的人?
而且,為什麼張玄一根本沒記住這個人究竟是誰卻偏偏記着這麼個袍子?
「哎呀,我看這根本就是張家人自己賊喊抓賊吧?什麼不記得是誰了,張大美女難道是臉盲?剛見過幾天的人,轉身就忘了?」
「世家之中,有一樣秘法,類似於催眠,可以讓人記不住自己的容貌。」陳徹那邊冷嘲熱諷,倒是孫燦,這姑娘是個恩怨分明的,雖然她似乎也不怎麼喜歡這個張玄一,但是也不會因為這個就隨便冤枉誰。
「這個秘術我也聽說過,只是……」
西楚也在旁邊接話,只是孫燦這話一出來,別說是西楚,就連孫燦外加張玄一,這三個人居然都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反倒是是陳徹,這個人詭秘的很,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讓我有種詭異的錯覺,覺着這個人似乎什麼都知道,只是懶得說而已。
「只是什麼?」這種世家秘術我知道的不多,就比如他們說的這個類似催眠的玩意兒,我就實在沒聽說過。
「這秘術,是趙家的!」西楚皺着眉看着我,我卻是恍然大悟,原來竟然是趙家的秘術!這下可好了,孫家趙家張家,三家人,現在都攪和成了一鍋粥,也就是說,無論我是想要追查趙老九的死因,還是想要知道當年鬼租喀的秘密,我都必須要跟這三家打交道了。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是趙家……」
「不,我覺得不是。」陳徹那邊信誓旦旦的打算要下個定論,卻是還沒等說完,就被西楚給否定了,「趙家的秘術天下就他們一家人會使,這麼明顯的破綻,趙家人不傻,不會讓人抓住破綻的。」
「對,我也是這麼覺着的。」我點了點頭,就像我不覺着是張玄一殺人一樣,張家不會在殺人後還留在殺人現場等着我來抓,趙家自然也不會用自家的秘法來留下這麼大個破綻。
「不過我說張家小姐,無論對方究竟是不是趙家,可這你這記不住對方身份的事情分明就是中了人家的術法了,你就半點感覺都沒有?」
這張玄一剛開始的時候看着高深莫測的一副模樣,名字也是寓意頗深的感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中了別人的術法?
「廢物!」孫燦成功的補了一刀,直氣的那張玄一俏臉通紅。
「你!我廢物不廢物關你什麼事!至少比你這個學不着陰陽數術的人強!」
張玄一咬牙切齒,倒是並沒有反駁自己廢物的事實,這一點倒是讓我很意外,只是張家作為陰陽世家裏的龍頭老大,我這種小蝦米可是接觸不到,更別說張玄一一個女孩子,雖然張家沒有什麼傳男不傳女的規矩,但畢竟也不是家族培養的重點。
「有沒有可能,並不是趙家的秘術?」不過這一次,這張玄一卻是終於說到了重點,「我雖然沒多高深的陰陽道法不錯,但是耳濡目染,我不會連中招了都不知道。」
「那你覺着應該是怎麼回事?」我聽着來了精神,若不是趙家的秘術,那又該是什麼?
「比如……剛才孫燦不就說了麼,催眠啊!這趙家的秘術本來就跟催眠十分相似……誒我說你們那都是什麼眼神兒?」
我簡直恨不得抽她!催眠?催眠這東西聽着神乎其技,什麼一個響指就能把人的思想都改變,那都是假的,催眠是需要一個非常精心佈置的環境的,還有專業的技術和對被催眠者的了解,攻擊的,就是被催眠者意志最薄弱的那一點,然後加以誘導,才能將人的一些記憶改寫。
但是張玄一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的,張玄一是在一個極其偶然的情況下得知的這個消息,即使那個催眠的人精心佈置了這一切,他打聽到了張玄一的一切資料,甚至連場景都是佈置好了刻意的去引張玄一過去,但張玄一本身就不可能被催眠!
身為張家的小姐,張玄一修的是道教,雖然她是個呃……廢物,但修道本就講究一個精神上的修為,這張玄一就算再廢物,這精神上的薄弱點也絕不是一個催眠師能抓得住的!
「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我是對這個張玄一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是才想要再看看這屋裏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手裏稍微有些動作,從趙老九那袍子裏卻咕嚕嚕的掉出一個東西來,在地上滾了兩三圈,這才停在了孫燦的腳邊。
孫燦撿起來一看,卻是一枚戒指,而在那戒指里還扣着一個紙卷。
「不是趙家。」孫燦把那紙卷打開來看了一眼,抬頭對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是趙家?這紙條上到底說啥了?」陳徹搶來看了兩眼,我也連忙湊過去一看,卻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兩丈外。
只見這紙條上黑紙白字,自己歪歪扭扭的寫着四個大字:不是趙家!
感情這孫燦不是看懂了什麼,而是把這紙卷上寫的字給念了出來而已!虧我還跟陳徹似的,以為這上頭寫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只是這字條到底是誰留下的?畢竟,這並不是趙老九的字跡啊!而且那戒指……我從孫燦手裏把那戒指拿過來一看,心裏卻是有些發冷。
這戒指通體烏黑,卻是木料的,上頭沒什麼花紋樣式,只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木環,而在那木環的里側,卻是拿着篆體刻着一個小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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