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前我根本來不及轉頭,只隱約聽到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隨後,身後那人說道:「你居然把人都給我帶來了,我怎麼可能不滿意?」
我使勁兒的抬着頭,看着西楚那邊,只是那邊的西楚卻依舊一動不動,只是我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西楚似乎……沒有影子?
……
黑暗中,我又夢見了那該死的張家宅,只是這一次張家宅里那具男屍卻是換上了另一張臉,那是西楚的臉,西楚追着我跑,臉色猙獰可怕,只是轉瞬間,他卻又變成了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最後我還是被咬了,那男屍又換上了西楚的嘴臉,一口咬在我肩膀上,那撕裂的疼痛如此真實,疼的我猛地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只是睜開眼睛,我卻分明還在酒店的房間裏,外面天才蒙蒙亮,而旁邊的床上,西楚才剛剛起來,正穿衣服打算出去晨練。
「打擾到齊先生了麼?」西楚發現我醒了手上的動作一頓,稍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我,「現在還早,齊先生可以再睡一會兒。」
「現在幾點了?」
「五點。」
五點?我看了看手機,的確是五點沒錯,可我追着西楚出去的時候已經快要兩點了,等到了停車場,這一來一回,現在居然才五點?而且,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脫了,外套扔在旁邊的凳子上,放置的習慣和我平時一模一樣,就像是從來沒被動過。
我看了眼西楚,他一切如常,就跟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搞的我心裏都有點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真實發生過還是乾脆就是我在做夢?
這邊西楚剛一出門,我便也不睡了,乾脆去了酒店保衛室,找了一大堆的藉口,這才終於是被允許查看了一下昨天晚上我房間門前的監控。
只是這監控才一打開,這屏幕上卻是一大片的雪花,滋啦啦的閃爍,攪的人腦袋都跟着疼。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那邊保衛室管理監控的小保安也是慌了,手上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來打去,可那屏幕上卻依舊半點畫面都沒有,依舊是一片雪花飛舞。
「完了……監控……監……監控被……被人給洗掉了!」
「沒有辦法恢復麼?」
「沒有……全沒了……」
呃……我有些尷尬的看着眼前這個小保安,年紀看起來也就十八九,瘦巴巴的,這會兒急的眼圈都紅了,只是這個東西可就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之內的事情了,我也只能深表同情。
不過昨天晚上剛出了事情,今天早上這監控視頻就被人給洗掉了,巧合?怎麼可能!
只是我看了看我身上的東西,該在的還在,一樣都沒少,就算是個割腎團伙,可我身上的零部件也都還在啊!
我覺着我這腦漿都要被熬幹了,可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卻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我手上的戒指呢?!
之前從趙老九袍子裏抖落出來的烏木戒指,原本被戴在我左手食指上,可這會兒食指上卻光禿禿一片,哪裏還有戒指的影子?
我連忙一路找回酒店房間裏,可一路上卻都沒有看見那枚戒指,只是昨天晚上在那地下車庫裏的時候,我分明還特意查看過,那戒指分明還在我手上戴着的,難道……
我這人多少還算記着路,按着昨天夜裏的那條路線我幾乎是瘋了一樣的跑,倒不是說那一枚戒指有多珍貴,只是若我真的能找到那個停車庫,在那個車庫裏找到那枚戒指,是不是就說明,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街角轉彎,往前三個路口,大廈底下……
當我看見那個車庫的時候,心簡直壓不住的咚咚咚的跳,進去之後,我記得當時我是躲在一輛大紅色的奧迪側面,另一側則是個大路虎。
車還在,路虎倒是走了,眼下便空出了一個車位,我湊到跟前來回的轉了兩圈,卻並沒有找着那個戒指,難道不是掉在這裏了?或者說,戒指被人拿走了?
「你幹嘛?」
就在我正打算乾脆去昨天「西楚」和那個抽煙死變態站的位置去看看的功夫,卻突然被一個女的給叫住了,我回頭一看,卻見是一個梳着波浪長發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孩,「你在我車旁邊幹什麼?」
「哦,我昨天在這邊掉了個東西,想找找。」那姑娘顯然是沒拿我當好人,瞪着眼睛滿臉警惕的上下打量了我老半天,等我退了老遠,她這才掏出鑰匙,開着那輛紅色奧迪就走了。
而我湊過去一看,那紅車停車位上,正躺着我那枚戒指!
果然,我昨天是來過這裏的,而那個「西楚」和那個抽煙死變態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可是那天晚上的西楚卻沒有影子……
無影者,鬼也!
可西楚分明是個活人,即使是他身體裏養着鬼祟,可肉體存在就必然會有影子,那麼昨天那個人就必然不是西楚!
我這邊正要琢磨出點頭緒出來,卻突然褲兜里一麻,我掏手機一看,卻是孫燦的號碼,我接了之後,傳來的卻是張玄一的聲音,只是聽聲音,那邊卻像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這姑奶奶的嗓門大的離譜,一嗓子吼出來簡直堪比河東獅吼!
「你他媽去哪兒了!這邊出了大事兒了,趕緊回來!」
「什麼?出……」
我這邊還不等問一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邊張玄一啪的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心裏着急,也顧不上這車庫裏會不會找到別的什麼線索,就連忙回了酒店,而這會兒,張玄一也好,西楚也罷,甚至陳徹這個跳脫的都是愁眉苦臉,孫燦站在一旁手裏抱着她那根甩棍,臉色也是不怎麼好看。
「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我四叔和趙久天,從昨天出去之後就一直沒回來。」張玄一的臉色最差,眼睛有些紅紅的,這會兒看着倒是像只小兔子似的乖巧可憐的很。
「就在剛剛的時候,我突然接到我四叔發過來的一條消息,讓我們趕緊先去祠堂找人,他們被困在陰陽洞裏了!」
「陰陽洞?」這群人怎麼這麼能折騰!這陰陽洞也是他們兩個人就能下去的地方?
這陰陽洞聽着像是個旅遊景點,但其實不是,這陰陽洞從外面看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洞,但卻是通陰達陽,裏頭那都是陰魂厲鬼無數,當初我爹曾經進去過湖南的一個陰陽洞,每走一步都得推導着羅盤往裏走,最後出來,還是我爹取巧,從洞裏抓了個鬼祟,才勉強逃出來的。
可那一次之後,我爹也警告過我,以後若是遇上陰陽洞,六丈之內無水則不入,水不清則不入,洞口小而內闊則不入,三月內死過人則不入……
我爹很少會給我立這種規矩,平日裏幾乎都是任憑我作死作活,那次卻一次性就給我立下這麼多條,可見這陰陽洞的可怕。
「張家趙家兩位什麼時候進去的?」
「不知道,不過估計是昨天。」
「西楚,從這兒最快趕到祠堂然後再折回來得多長時間?」
「最快也得三天,若是祠堂的人要準備些東西,那時間只怕更長了。」
「怎麼辦啊?」
我看着張玄一眼淚汪汪的樣子,怎麼說呢……不心疼,但是也不怎麼好受就是了,而且張家四老爺和趙久天畢竟也是兩條人命……
「趕去祠堂是肯定來不及了,這附近的陰陽世家憑咱們幾個也請不動。」我接過張玄一的手機看了看,信息上,陰陽洞的地址倒是寫的清楚,而且,雖然這消息上寫着是讓我們去祠堂找人,可這話里話外,卻都透露這一股子的情況緊急……
「西楚、陳策跟着我進去找人,你們倆在這兒等着,要是出什麼事情也好有個聯繫!」
「我……我不能跟着麼?我也會……」
「這個給你用。」張玄一還想要跟着進去,倒是孫燦,分明也是想去的,咬着的嘴唇都印上了一道紅痕,但到底不像張玄一,只是一抬手,把她一直隨身帶着的甩棍遞到了我跟前。
我一愣,倒也沒拒絕,一把就把這甩棍給接了過來,畢竟不得不說,這甩棍絕對是降妖除魔的一樣利器,拿在手裏,萬不得已的時候用來防身簡直再好不過。
西楚和陳徹倒是沒什麼意見,本來西楚這個人,無論陰謀也好,陽謀也罷,他都是要跟在我跟前的,而陳徹也一樣,這倆人身上的秘密不少,但身手絕對不差,尤其是西楚,我覺得這個人的能耐甚至應該在孫家孫天意之上!
我和西楚陳徹收拾好了東西,當天下午的時候便動身去了那陰陽洞的位置,就在一片荒山之上,一路上,我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這陰陽洞還沒到呢啊!你這怎麼就瘋了?」
「你他媽的才瘋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陳徹,這人不開口是不開口,可這一開口就讓人忍不住想抽他,「我說西楚,你就沒覺得眼下這個事情很熟悉?」
「齊先生是說大王山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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