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確無辜,但她救了炎荒,就是我的敵人了。」來人笑得有些無奈,卻又過分冷血,「何況,若她不除,以後總還會再救炎荒的。」
陌忘憂不禁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為伍,不齒之意十分清晰明了。
來人不以為忤。
他目光幽深,只看着陌忘憂,半晌不再說話。
轉身離開的瞬間,他說了一句:「你顧及天下,我卻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當年的事,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
陌忘憂還想說些什麼,來人已經離開了。
一旁樹後,一個穿着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正是西陸家主千重宴。
「那是燭宋?」千重宴問。
陌忘憂點了點頭。
隨手打開院落結界,做了個「請」的動作,與千重宴一起進入自己的院中。
千重宴一邊走,一邊呵呵笑着搖頭,嘖嘖了好幾聲。
「他還放不下呢?」
陌忘憂沒答,說了一句「你來得夠晚」,跟着想起千殤跟着陌風走了,便把祭壇發生的事情給千重宴講了一遍,末了略帶歉意地說:
「他們也都長大了,而且我想,歷練一下,也不是壞事。」
千重宴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破皮模樣。
「沒關係啊!」他笑得很是幸災樂禍,「你就兩個兒子,都能捨得全派出去,我三個兒子呢,派出去一個又能如何?」
陌忘憂聞言愣住。
回過神來,忍不住瞪了陌忘憂一眼。
千重宴撇了撇嘴,大咧咧地進屋坐下,抓起茶壺茶杯自飲了起來。
「唉!」
陌忘憂嘆了口氣。
看着千重宴沒心沒肺的模樣,想起千氏近些年來經營的淺殤小築,面對老友,陌忘憂的心情有些複雜。
那千殤小築,明面上似乎是給千殤的產業,實際卻是收集各方消息的渠道。
「你那個淺殤小築,究竟打算幹什麼?」
陌忘憂忍不住問。
千重宴「嚯」了一聲。
「你問過好幾遍了吧?」
「不下五次。」陌忘憂實話實說道。
「那你還問?」
「因為你一直沒說實話。」陌忘憂說着,神色有些凝重,「我不希望你走錯了路。」
「沒那麼複雜!」
千重宴大手一揮,金色的衣袖在燈燭的映照下輝煌燦爛。
「我就是覺得西陸樹大招風,怕有人惦記,所以暗中打聽打聽消息。再者……」頓了一頓,千重宴繼續說,「年頭不好,上古神的語言就落在咱們和兒子這兩輩人身上了,我心慌。」
陌忘憂眉心微蹙。
每次,千重宴都這麼說。
但不知為何,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釋,陌忘憂就是無法相信。
為何呢?
陌忘憂仔細想了想,好像是之前自己匯報給離落,離落一言不發,只是予以冷笑——從那時起,自己也跟着懷疑起來了吧?
想到離落,陌忘憂有些心疼。
輕輕嘆了口氣,他對千重宴鄭重說道:
「無論如何,謝謝你這次過來。」
千重宴面露不解。
「這不是應該的嗎?又有什麼好謝的?」
陌忘憂自嘲式地譏笑道:「雖然世人都以為離落是假元聖,可實情如何,五方世家的家主,沒有一個不清楚,但你看,只有你一個人肯過來奔喪。」
正經的元聖離世了,卻如此冷清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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