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宗的弟子們已經在院子裏集結。看到秦有桑出來,梁秋怡迎了上去,眼圈微紅叫道:「我要留下來和秦師兄同生共死!」
秦有桑目無表情:「本座還不想死。」
院中便有悟性高的差點笑出聲來。
奈何梁秋怡滿腹激情,壓根沒深想秦有桑話里的意思,握緊長劍道:「秋怡不願讓師兄獨自一人。師兄便讓我留下吧!」
當他不是人?站在殿前的於劍聲生氣了,悠悠開口道:「小師弟,梁師妹對你的深情厚愛師兄與諸峰師弟們都愧嘆不如呀。」
這是說除了梁秋怡,他們都是不顧同門情誼的?其他峰的金丹真人肚子裏一陣好罵,紛紛請命留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梁秋怡倒也光棍,朝諸峰真人叉手行禮,「諸位師兄師弟,若你們留下,誰帶弟子們離開赤海?梁秋怡心慕師兄,七年未見,實不忍與他分離。」
諸峰真人大都知曉她的心事,見她坦蕩便就此揭過。只不過眼神都越過她看向秦有桑,個個神情激動。梁秋怡當眾表白。有桑道君會怎麼回答?
於劍聲暗道不好,飛快上前攔在了秦有桑面前,微笑道:「梁師妹,若魔界發現玄門空營定會追殺低階弟子。有桑道君為了護着弟子撤離必盡全力阻攔。你若被魔界高手圍攻,有桑道君定然分心,這一分心嘛……」
只要你不是個蠢的。就趁小師弟發飆前趕緊走吧。
「我不怕死!能替師兄多擋一個魔修也好。」梁秋怡從未過有能與秦有桑同生死共患難的機會。決意挺而走險,賭一把贏得秦有桑的心。
看在若華道君份上,他已經一忍再忍。秦有桑沉着臉道:「青山宗戒律第十一條,不遵長老令者當如何?梁秋怡,你回宗門自行去戒律堂領罰吧。」
說罷掃了眼宗門弟子:「還不啟程。」
連宗門戒律都拿出來了。眾人駭了一跳,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消了看戲的心思,點齊各峰弟子,朝南方去了。
千瀑布弟子唯梁秋怡馬首是瞻,站在院子裏沒敢動。
梁秋怡微張着嘴,以為出現了幻聽:「秦師兄,你要我回戒律堂領罰?!」
「梁師妹。趕緊走吧。」於劍聲嘆了口氣勸道。
梁秋怡氣得珠淚成串往下落:「我不走!秦師兄,我都是為了你啊!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你在……」
秦有桑一拂袖。梁秋怡未說完的話斷在了咽喉處,人如木頭般撲倒在地。他隨手指了個千瀑峰的築基弟子:「把她送回宗門,直接交給戒律堂。」
千瀑峰弟子嚇壞了,趕緊抱起梁秋怡頭也不回地竄出了營地。
差點被梁秋怡說出七年前的實情。於劍聲哼了聲:「女人就是靠不住。修到金丹後期也不知所謂!」
秦有桑沉默了下道:「終究是瞞不住的。替各派門弟子擋過魔界追殺,將來被提及,也不至於讓宗門顏面盡失。回去後,待大師兄出關,我便將崖主之位傳他。」
「小師弟。這事又不能怨你。如果不是你閉關正至險要處,也不會被魔修得手。再說了,當初若不是師傅,青山宗早就被魔界滅了。宗門誰敢說滴翠崖半字不是?」於劍聲心疼他,耐心勸道。
秦有桑心情不好,擺擺手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去看看林小天。」
「營中空無一人,師弟想怎樣就怎樣。」於劍聲突覺這話風聽着味道不對,又改口道,「魔界破了陣,咱們師兄弟打不過就跑。林小天不過是鍊氣修為。留下她不妥。」
「護不住她,也枉我修至元嬰了。」
望着秦有桑去遠的背影,於劍聲鄙夷道:「梁秋怡金丹後期拖你後腿。鍊氣小弟子就能護她周全?小師弟,做人不可太厚此薄彼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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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秦有桑下了禁制,焚天暗自高興。她正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
着急從秦有桑體內吸走元氣轉化成真氣,她還沒顧得上查看自己的經脈丹田。得空一瞅,焚天樂了。丹田與經脈足足被擴大了數倍。真氣被施展幻影赤蓮揮霍一空,她打坐一個時辰,也不過攢了點墊底的真氣。
如果真氣蓄滿丹田,大概應該有築基修為了。將來可以暗中一試。平時還是將真氣移至竅穴中藏着比較好。免得修為逆天,引人懷疑。
焚天盤膝坐在床上,手撐着臉頰想,爐鼎好用極了,就是不太方便。終究還是靠自己比較好。
秦有桑推門而入,布下結界,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焚天對面。他臉上沒有笑容,盯着焚天道:「皮外傷好得快。這會瞧着氣色不錯啊。」
「把小蜜蜂弄哭了,心情不好甭找我撒氣!」
「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說實話。」
小半天不見就要刮目相看了。焚天偏就不想讓他如願:「我餓了。」
「說完才有飯吃。」
「你不想嘗嘗烤黃兔的滋味?反正營地都走空了,不如我們在院子裏架火烤兔再弄瓶好酒。多有聊天的氛圍啊!」
秦有桑一掌拍在床頭柜上。好好的柜子頓時化為齏粉:「別以為我不會對女人動手!」
焚天懶洋洋地回他:「我好害怕哦!」
咽喉一緊,秦有桑一隻手扼住了,雙瞳中火星四射。
焚天頓覺呼吸困難。她的脖頸纖細得一手便能掐住。她被迫仰起了頭,輕易讓他看到頸下那個小巧玲瓏的小渦。
他娘的!她和她該不是卵生親姐妹吧!
秦有桑看着她,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扒光她的衣裳看個清楚。
直覺讓焚天在此時開了口:「我是從聖域逃出來的!放手!」
秦有桑鬆開手,冷着臉說道:「我早猜到了。繼續。」
揉着脖子,焚天悻悻地罵道:「那你還不趕緊殺了我?」
「林小天,你再不說實話,這間屋子就是你的葬身之處。你以為我還會對一個魔界的人報恩?」
他的表情很認真。焚天蹙緊了眉頭。秦有桑的態度不一樣了,為什麼?不管為什麼,先保住自己再說。她眨了眨眼睛:「說了就不會殺我?」
「我若想殺你。你活不到現在。」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焚天心裏大罵秦有桑過河拆橋,露出一副傷心的模樣:「我是寄養在駱家長大的。那個唱歌謠的老人,我叫他叔父。」
所以她才悄悄躲在無人處用神識查看?
魔界生變。那些懸在城門上的老老少少是快被斬首的逆賊。這麼說林小天命好,竟然逃出生天了?
「空間珠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寶物。小境界裏的東西都是她留給我的。靠着它,我才能躲過一劫。」
見秦有桑仍然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焚天知道,不能拋出更有價值的「實話」,大概真過不了今天這關了。
感覺到主動權掌握在秦有桑手中,焚天很有點不適應。
「那天在風蝕地你暈倒後。我以為會死在那裏。一群翼衛坐着巨鷹來了,驅離了那些血蠍豺狗。那個活下來的翼衛並沒有逃走,從藏身之處出現了。」
秦有桑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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