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你每天上工也很辛苦,爸爸的工資全掌握在奶奶手中,你的錢又要養家又要負擔我們學費太辛苦了,所以我們兩個決定以後的學費自己負擔。您就不用操心我們的學費了。」
「你們知道怎麼賺錢嗎?你們知道你們學費要多少嗎?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漾其實已經打定主意這幾天和女兒說,讓她們兩個輟學不念,讓兩個人跟着她一起去剝蝦賺錢,這樣家裏就有三個勞動力了。
可現在乍一聽兩人說自己賺錢賺學費,她的計劃就落空了,自然是不喜的。
「媽,我們現在還是義務制教育,也沒有多少錢,以後上了學,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賺更多的錢回來孝敬您,你看阿江叔家的孩子,在銀行工作,每次回來看阿江叔都是大包小包還給阿江叔夫婦蓋了樓房。」齊莎討好的說道。
「人家腦袋瓜聰明,像你們讀了也是白費。你們怎麼不說隔壁阿玉婆家的孩子,你看沒有讀幾年書,嫁了一個老公,天天不用幹活,在家天天打麻將,日子不要過的太舒服,書讀的多了有什麼用,還不如找點嫁人,嫁一個好人家,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
柳漾才不想女兒念書,如果念書家裏務必務必要少兩個勞動力,讓她一個人支撐着家裏的負擔,她現在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齊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齊璇阻止,以齊莎的性格,再說下去只怕要吵架,所以這件事還要她來說服柳漾,像柳漾這樣的女人上輩子她也是見的多了,說她良善賢惠吧,確實良善賢惠,公婆的話聽,丈夫的話聽,做什麼都是逆來順受的,可越是這樣的人性格上越是有着偏執的地方,有些把偏執放在了督促兒子讀書方面,通常兒子被逼的不是瘋子就是天才。
受得了的就成了天才,年少就考取功名。受不了的沒有天分的,那日子就不好過了,就會被這樣的母親逼瘋。
另外一種表現,表現在對女兒的殘忍上,她會覺得同樣是女兒的命運,所以想要命運轉移,讓女兒也要承受她痛苦的一面。現在的柳漾就是這種心理。
「媽,我們知道您為這個家的付出,嫁人是好,可是萬一嫁給了像爸爸這樣的男人呢?您也嫁人了,您嫁人這些年有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您看村里哪戶人家女人過得像您這麼辛苦的?讀書不一定能賺大錢,但至少能讓我們不依靠男人而活。以後就算是弟弟有什麼需要的我們也能隨時拿出錢來幫忖弟弟。」
齊璇的話讓柳漾整個人一震,是呀,她嫁到齊家這麼些年卻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幫到弟弟,想到這裏柳漾有些難過。
嫁人之前,丈夫怎麼說怎麼好,可是嫁了人卻都變了話,就算娘家有點事情想要幫忙婆婆就會出來說事,說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
如果今天她沒有嫁人,或者不用被丈夫管着,不就能幫忖弟弟了?
齊傑現在要說小也不小了,男孩子長得快,而現在家裏還是一窮二白的,進入到婆婆口袋裏的錢,以後也別想拿出來給齊傑娶媳婦。
所以,以後還要靠着幾個女兒,而女兒萬一找的婆家像她這樣的,齊傑以後不是連媳婦都說不上?
「好吧,那你們就好好的去讀書,不過你們怎麼賺錢?要不這樣,還是跟着我去剝蝦吧,你們以後暑假寒假都跟着我去剝蝦,學費媽媽從蝦錢裏面扣。如果不夠媽媽幫你們墊上。」柳漾又恢復了慈母的樣子。女兒現在還是義務制的教育,讀書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一個多月剝蝦工作負擔兩人學費還綽綽有餘,餘下的錢也能進她的口袋,何樂不為。
「不用了媽,我們已經找到更好的賺錢辦法了。」柳漾會算計,齊璇和齊莎都是成年人的靈魂不會算到這些嗎?而且,在齊璇看來剝蝦那都是微不足道的錢。「而且早晚都在碼頭剝蝦,我們學習就要耽誤了。學習跟不上沒有辦法上好的學堂,以後還是不能幫到弟弟。」齊璇已經抓住了柳漾的心裏,自然就能說服她。
「這樣呀!」柳漾一想也對,耽誤了兩個孩子的學習,她們不能升學就不能幫助齊傑了。
「你們想到什麼辦法賺錢?」
「我和齊莎兩人打算在山上抓蜈蚣,聽說藥店在收蜈蚣。」
聽到她們是抓蜈蚣賺錢,柳漾就沒有興趣了,蜈蚣能賣錢島上的人都知道,可是誰也沒有膽量去山上抓蜈蚣,蜈蚣不好找是一回事,被蜈蚣蟄到搞不好就要中毒,島上曾經有人被蜈蚣蟄到廢了一條手臂,所以誰都沒有膽量去山上抓。
「你們小心點,萬一被蟄到可不是好玩的。」
「嗯,媽沒事,我們會很小心的。」
見兩個女兒不以為意,柳漾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不讓她們去的話,只能讓兩人小心一些,不要被蜈蚣蟄到。
有了柳漾的首肯,齊璇和齊莎就能明目張胆的往山上去做她們想做的事情。
齊璇帶着齊莎和齊傑又去了山上,去看前一日下的陷阱,幾人還沒有走近陷阱就聽到了有響聲。幾人悄悄的靠近,只見一隻山麂被陷進困住。
看到山麂,三人高興極了,這可是一個大獵物,一隻山麂肉少說也有幾十斤。陷阱里的是一隻成年的山麂,齊璇把山麂殺了,裝進口袋。
由於現在天氣熱,不處理很快山麂屍體很快就會壞掉,所以三姐弟也顧不得再做什麼,扛着麻袋就回家了。不殺掉山麂,就憑着這幾具小身體,山麂掙紮起來,還真抗不回來。
回到家中,柳漾已經去上工,家裏只有齊揚一個人在,聽到妹妹弟弟獵到了山麂,她也很高興的一起幫忙。
齊璇把山麂的皮給剝了,肉用醬油香料醃幾天,掛在了三姐妹的秘密堡壘裏面晾乾。這樣想吃了就去切一腿來,當然她們也沒有忘記先留一塊新鮮的吃。
柳漾回來,見到桌子有肉,問了肉的來源,齊家姐妹早就想好了回答,統一了口徑說這是一隻野山貓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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