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上床睡覺了好不好!她覺得很麻煩好不好!
要費心去應付皇帝,對她來說真是累死了……又要端着沒表情,說話也要一板一眼的,還得刻意別露出太過的表現。
石雲昕帶着煩惱的心情換了一身衣裳,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御前侍官去皇帝的寢殿覲見。
石雲昕先在門口等了一下,御前侍官進去通報,裏面隨即就傳來了皇帝沉穩的聲音。
「進來。」
石雲昕壓住心裏的怨念,整了一下神色抬腳進去了。
「參見皇上。」
寢殿裏有其他的人御前奴才、近身侍衛在,氣氛自主地端凝,石雲昕一進去,先看都沒看皇帝,就先跪下去行禮。
「石承徽起來。」皇帝平穩低沉的聲音在上前方響起。
石雲昕站了起來,但頭仍然低着,沒看皇帝。
皇帝端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回來沐浴洗漱過之後換了一身居家的衣袍,還是暗色的,繡着金絲的邊,顯得尊貴肅穆非凡。
皇帝看着她,她穿着一身淺黃色的綢緞紗袍,不厚不薄,但穿在身上,莫名的舒適貼身。
一頭半濕的頭髮,披在背上,一看便知是剛沐浴完。頭皮又長又柔軟,長到了她的腰際,因為頭髮,她的腰肢就突出了,顯得纖細得盈盈一握。
頭髮墨黑,半濕的狀態更顯深色,就這麼披在身後。
她低着頭萬分恭謹狀,也就露出了一截雪白嬌嫩的脖頸,又細,又纖長。
襯着墨黑的半幹頭發,細長的脖頸就顯得更加雪白入眼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動,面上神色卻紋絲不動,聲音平穩地開口了:「聽說,石承徽今日在城裏遇到了一些事情,還帶了兩個人回來。」
石雲昕心裏恍然,原來皇帝找她是因為這個。
她心反倒一松,隨即狀態就放鬆了不少,自如地回答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她原本就要讓皇帝知道這件事,就把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還把茗娘告訴她的柳洋的身份也說了。
在石雲昕心裏評判,這個年輕的皇帝不算是昏庸不明事理的皇帝,也不是沒有魄力處理事情的皇帝。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皇帝應該不會責怪她惹事或者怎麼樣,反倒還會處理柳洋才是。
不然皇帝還出來巡查什麼。
她把事情說得簡要而抓住重點,也沒怎麼突出自己做了什麼,只具體說了柳洋迫害茗娘的事,柳洋的惡行與囂張。
然後還交代了茗娘母子想跟着她報恩的事。
這件事始終都是要跟皇帝說的,只有皇帝允許了,茗娘和越兒才能真的跟在她的身邊。
石雲昕說完,就還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微垂着頭,也沒有抬起目光看皇帝,表現得完完全全是一個普通嬪妃的模樣。
皇帝微深沉穩的黑眸看着她,安靜了半晌,開口說道:「你做得很不錯。」
石雲昕垂着的眼睫毛一動,不錯,她想得果然沒錯,皇帝不會因為這事責怪她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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