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轉身對他說句感謝,就在這時,卻看見一名妙齡女子走路上來:「白公子!真是好巧啊!您也來看燈啊!好久不見,該不是把我忘記了吧!」
夏雲歌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只見她着一身粉紅玫瑰香緊身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玉帶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釵,顯的體態修長,妖艷的勾人魂魄。
剛剛還想着感激他的一番用心,現在看着眼前的女子應該是大戶名門的姑娘吧,身後的丫鬟也非同一般,長的也是眉眼出眾的水靈。
白蕭然尷尬的一笑道:「呵呵!原來是趙府的千金若梅小姐!真是幸運啊!茫茫人海之中和小姐相遇真是有緣。」
雲歌聽在耳里,只是普通的客氣問候,也瞬間覺得他這人對女人都是一樣的輕浮,何況對自己,剛剛想要感激的話也生生的咽了回去,心裏不悅,也不想和他多呆便開口道:「白大哥!既然有朋友相識,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我先走了。」
「走去哪裏?」白蕭然回頭,緊張的拉着他的手問道。
趙家小姐一看原來二人是一起出遊的,微微一笑的問道:「白公子原來和這小公子是一起的,敢問這位是……?」
「哦!他呀!是我的好朋友夏雲歌!雲歌!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趙家小姐趙若梅!那是她的丫鬟小蘭。」
「二位姐姐好!」雲歌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不得不打聲招呼,順便不着痕跡的甩開白蕭然的手。
「雲歌!這名字好聽,遏雲歌響清,回雪舞腰輕。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趙若梅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夏雲歌。
白蕭然一下把雲歌攬在身後道:「謝謝趙小姐的誇讚,趙小姐真是文采出眾,出口不凡啊。」
「白公子!不知道若梅有沒有榮幸能與白公子和夏公子一起觀燈?」趙若梅大方得體的問道。
夏雲歌聽了,一拱手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就不打擾白大哥和趙小姐!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抬眼抱歉的對着趙家小姐施了一禮便抬腿消失在人群中。
趙若梅先是一愣,然後轉頭問道:「白公子是若梅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夏公子好像有點不高興?你要不要上前去看看?」
白蕭然見雲歌一走,心知他肯定是誤會自己和這趙家小姐有牽連,就是上前也解釋不清了,反正也於事無補,就隨他吧,反正這傢伙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抱歉的一笑道:「讓趙小姐見笑了,聽說趙小姐家的乳母原來是在京城大戶人家做奶娘的……!」
夏雲歌躲在人群,透過縫隙看着白蕭然根本沒有追趕自己的意思,一個郎才一個女貌,站在一起是那麼和諧,趙家小姐談吐是那麼的彬彬有禮,而且還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大方的女子,這樣的門當戶對,自己還在奢望什麼。
一場煙花就把自己已經冰封的心融化了嗎?夏雲歌!醒醒吧!你和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走不到一起。
失望之餘,就順着人群一路的擁擠,走馬觀花般看着眼前的花燈。
煙花雖好,可是稍縱即逝,這也許就是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吧!
「雲歌!雲歌!你怎麼一個人?你不是和娘還有白大哥一起嗎?走散了嗎?」
夏雲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和問候,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被這個社會拋棄,剛剛萌芽的感情算什麼,親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有娘親和采青姐的疼愛,還有三個哥哥的愛護,他白蕭然只是一個過客,又算的了什麼。
看着走到近前的二哥三哥,突然想明白,迎了上去親切的回道:「二哥!三哥!不是走散了,是娘腿腳不好被送回林府了,白大哥遇到了熟人,我覺得沒事做就自己走走。」
宋子武這才放心,舒了口氣道:「娘沒事就好!四弟!來我們帶你去找好吃的,這大街上的好吃可多了!」說完二人一左一右的把雲歌護在當中走進人群。
雲歌心裏的陰霾被兩位哥哥的熱情衝散,跟着他們一起加入到尋找小吃的行列。等到白蕭然再次見到雲歌的時候,看見雲歌的眼神,仿佛是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心裏頓時一陣後悔,沒有及時跟上去,說不定結局會有所不同。這以後的追妻之路,任重道遠,真是自己作的,怪得了誰。
陸采青和宋子羽跟着林懷瑾一路走着看着花燈,看着文人雅士喝着酒做着詩,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迎面看着子武三人拿着一些攤上的小吃走了過來,大家聚在一起,林懷瑾則提議去城外放河燈祈福。
陸采青這才發現娘和白蕭然不在隊伍里,宋子飛嘴快先一步告訴他,陸采青見雲歌的樣子一點沒有傷心的模樣心裏更是擔心。
跟着人群來到城外的護城河的一邊,這裏通常被少男少女用作放河燈,希望自己放的河燈飄的又快又穩,預示着願望成真。
剛走到河邊去買河燈,又遇到熟人,就看見陳小燕穿的鮮艷光亮的在那挑着河燈,一看見宋子羽眼睛就像冒了火光,高興的說道:「宋大哥!你也來買河燈啊?我剛剛挑了一隻,送給你吧!」
宋子羽本來心情不錯,一看見她就頭疼,怎麼哪都能遇見她,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不過人家直言不諱的叫自己的名字不回答顯得沒有涵養,只得推遲:「陳小姐!我要買的很多,你這一個還是自己留着吧!」
「哦!采青妹妹和幾位小叔也來了,我剛剛眼花沒有看見。那既然這樣。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反正都是要祈福,我們就一起吧。」陳小燕自來熟的說道。
宋子羽不想和她多費口舌,陸采青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大家人手一個河燈寫上自己的祝福,拿在手裏。
陳小燕捉妖似的說道:「宋大哥!本來剛剛還愁沒人代筆寫字,現在你幫我把我的祝福寫上在上面可以嗎?」
宋子羽看了看子飛道:「陳小姐!我三弟的字比我寫的剛勁有力,字體還大方得體,不如就讓他來寫吧!子飛!」
宋子飛多機靈,看着陳小燕一直纏着自己的大哥,擠上前道:「陳姐姐!我的字比大哥的好看多了,我來幫你,你要寫啥?」
「哦!就寫祝福爹娘身體安康!」陳小燕還是有些失望,但是又不能找其他理由,只得讓宋子飛代筆,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宋子羽。
陸采青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心裏忽然感慨萬千,八月十五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在家裏看着中秋晚會吃着月餅在家陪着父母,今年卻已經看不到了,不知道他們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每逢佳節倍思親,心裏一陣酸楚,眼睛就有些濕潤,把帶着心愿的河燈放在水面,用着蔥玉的纖纖玉手撥了幾下河水,河燈在水流的作用下向前滑動。
陸采青緩緩起身,忽然憶起李白的那首靜夜思,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現在的心情就是那首詩的寫照。
出神之際,忽然覺得後腰被人用力一推,雙腳就有些站立不穩,身子失去重心,就要往河裏栽,陸采青條件反射,回身探看之際,剛好被河燈照亮的一張巴掌大的一張臉,猙獰的嘲笑着她,陸采青下意識的快速伸手,把她一把拽住,就聽普通一聲,河裏濺起巨大的水花,二人齊齊的掉進河裏。
聲音傳來,宋子羽第一個看見陸采青消失在眼前,因着男女有別,所以放河燈的時候,男子有男子放燈的地方,和這女子放燈的地方有着一段距離。
這時候,突發的狀況也讓旁邊的小姐妹大驚失色,都急着喊叫,卻不敢向前邁進。
宋子羽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她一眼,他趁着別人失聲喊叫的時候,早已飛速跳進河裏,一把拽住掉下去的陸采青,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雖然二人是掉在岸邊,但是怎麼說也是護城河的水邊,宋子羽站起來的時候,也是漫到腰間。
陳小燕還在水中掙扎,她沒想到自己伸手一推,卻被陸采青反手一把也給拽了下去,這十月的天氣夜晚的水那是冰冷刺骨,掉下去就被水嗆到,鼻子辛辣手腳還沒有任何的藉助的東西,只得拼命的手腳亂劃。
還是有好心的人跳進河邊,把她拽上了岸,此時宋子羽已經把陸采青抱上岸,子武見此情形趕緊把自己外衣給她披上。怒目瞪着陳小燕道:「姓陳的!你為何要對我大嫂下毒手,難道以前對你的懲罰還不夠,你還要變本加厲的迫害她不成?」
陳小燕聽了,擦了擦臉上的河水,她知道現在只能裝可憐博同情,便低聲辯解:「子武兄弟!我沒有,只是看見采青妹妹沒站穩,想要伸手扶她一下而已,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岸上的多數是富人家的子弟,對於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早已不新鮮,現在就只看她們誰能笑到最後。
宋子羽把陸采青摟在懷裏,看着眼前的陳小燕,心裏從來沒有這樣的氣憤,對着陳小燕吼道:「你夠了!是不是我對你太仁慈,你就一味的欺負我的媳婦,你要是不想要臉,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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