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河靜靜的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言,雖說兩個人是許久沒有見面了,但事實上他卻一直在暗地裏關注着她,除了照片以外,也曾遠遠的看過,只是到底無論哪一種,都沒有她此時站在眼前給他的感覺更真實。
於是看着看着,季河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笑意,然後朝她伸出手,「過來。」
沈言站在那裏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緩步上前,卻沒有牽住季河的手,只是堪堪停在季河身前兩步左右,然後看着他道,「我想,我們得先談談。」
「哦?你要談什麼?」看起來,季河似乎有點兒意外。
「當然是先來談談你陷害我的事了。」沈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吧?」
季河挑了挑眉,「那你想怎麼樣呢?我以為你肯跟老肖回來,就應該是想明白了的。」
「想明白?季河,現在我肯跟你們走,那是因為我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了而已,但是我對你陷害我的事卻也不能忘,我想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季河點了點頭,「好,交代……嗯,我承認是我陷害了你,首先是簡修的母親,那是我們動的手,當然也是在葉楠的幫助下才能動手,其次就是葉楠的死,那也是我的手筆,那天你去的時候房間裏面就已經有人了,在你走之後就動手殺了葉楠,然後把我們之前就做好的準備工作做好,營造出一種你是兇手的假象,也就只有這兩個是我動的手了,其他的都是葉楠自由發揮而已,包括你被陸星燃粉絲攻擊的事,我想你也怪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之後我還幫你報仇了不是麼?」
季河的話證明,一切都跟沈言猜想的一樣,這些果然都是季河做的,她微微寧了下眉,「所以……最後多刺了葉楠幾刀,果然也是你讓的了?就當時幫我報仇了?」
季河挑了挑唇,「你果然很懂我,事情就是這樣,我做的我都認,但我只是想讓你心甘情願到我身邊來而已,我的初衷並不是想傷害你……最多只能說,為了達成某些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
看着季河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沈言心中憤怒,於是就那麼冷冷的看着他,「呵,所以呢?我還得為你不想傷害我而覺得感動是麼?」
她扯了扯嘴角,「季河,我既然來了,那就沒想走,只是你做的一些事,卻也該給我一個交代,怎麼樣?答應我,從此以後不限制我的自由,讓我在這裏真正的有一席之地,我不想的話就不強迫我……這些要求你肯答應我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如何?」
季河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哦?女人,你的胃口倒是不小……真正的讓你有一席之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真正的權力是麼?」
「當然。」沈言微微抬了抬下巴,一臉傲然,「如果來這裏我也同樣要被當成犯人一樣對待,我又為什麼要對你屈服來到這裏?所以除非你能給我真正的自由,否則你就直接殺了我吧。」
看着沈言一臉嚴肅的模樣,季河沉思片刻,隨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着沈言走了一步,在她身前站定,隨後微微彎下腰來,就這麼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着,「雖然我很不喜歡別人跟我談條件,但是誰讓你是沈言呢?」
說着,他抬起手覆上她的肩膀,剛剛好的就蓋在了那道疤上面,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一瞬間沈言甚至覺得他是直接觸碰到了那裏,莫名的就讓她有些許焦躁,然而此時卻是不容她退開,她只能目光堅定的與他對視。
看着沈言這個模樣,季河輕輕笑了,模稜兩可的說了一句,「還是我喜歡的樣子……如此也好。」
說完,季河轉過身去看向窗外,聲音漠然,「你說的我都答應了,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沈言便微微抿了下唇,站在他身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比起老肖,季河給她的壓力更大,然而她卻只能按下心中的恐懼,做出一副傲氣的模樣與他交談,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稍微的去掉一點兒季河心中的懷疑。
太容易屈服了,季河一定會懷疑她的,只有這樣似真似假的提出一些條件,展現一點兒野心,才能讓季河稍微相信她一點。
「我們什麼時候走?」想了想,沈言又問了一句。
「等到我的人全部撤回來,我們就可以走了,大概在明天早上。」說着,季河又轉身看了沈言一眼,「陪我吃點東西吧。」
沈言聞言,略一遲疑,「怎麼?我還有這項業務?是我必須做的麼?」
「你說呢?」季河冷笑,「對你沒有所求的話,我費盡心思把你弄回來是為了什麼?我已經答應你不強迫你跟我如何了,吃個飯你要是還推遲的話,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吧?」
沈言聳了聳肩,「好吧,你是這裏的老大,當然還是你說了算。」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飯菜便已經擺好了,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好,沈言卻沒有動筷子,只靜靜的看着季河。
季河拿筷子的手就微微頓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她,「怎麼?不相信我?」
沈言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無。」
季河就輕呲了一聲,「這裏都是我的人,如果我真的想把你怎麼樣的話,你就連死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你這些防備心,大可不必有。」
雖然話說的直白了些,但是也的確是真的,沈言微微遲疑了一下之後,便也釋然了,抬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折騰了一天,她也的確是餓了,也不想管季河,就自顧自的吃着。
等到吃掉了半碗飯,沈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一直沒看到季河夾菜……她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他,卻發現他並沒有拿筷子,而是一手拄着下巴,在那笑吟吟的盯着她看。
你能想像出這畫面有多詭異麼?一個一直是鐵血硬漢形象的人,此時擺着稍微有些可愛的動作,眼中還帶着笑意和寵溺,飯也不吃,就在那盯着你看……總之這一瞬間沈言是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別人都是反差萌,可是季河的反差卻是讓人驚恐!
沈言都要懷疑季河是不是在這飯菜里下毒了,但是稍微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想殺她的話,機會多的是,實在沒必要再費勁千辛萬苦把她帶回來。
於是沈言十分艱難的咽下了嘴裏的這口飯,微微皺着眉頭道,「……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季河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看你吃的這麼香,我才發現自己似乎很多年沒見過誰在我面前如此放縱了。」
季河這看似普通的話,沈言居然從中提出了幾分辛酸來……雖然知道季河完全不值得同情,但是這種時候,或許是帶着些演戲成分,但同時她心裏卻也的確泛起了一絲波瀾,她抿了抿唇道,「誰讓你平時那麼凶的?除了我不怕死,大概也沒人敢隨意吧?一不小心惹怒了你,下場可是會很悽慘的。」
「是啊,只有你不怕我……也只有你,我才會縱容。」如果是別人在他面前如此不拘小節,他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當然,就像沈言說的,也沒人會那麼找死。
沈言輕哼了一聲,臉色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一些,然後道,「你也吃吧,不然一會兒餓了還要麻煩別人。」
「嗯。」季河彎了彎唇角,看上去有些欣喜。
吃飽喝足,沈言放下筷子,看了季河一眼,「所以,我今天睡哪兒?」
季河挑眉,「你想睡哪兒?和我一起麼?」
「呵呵……你覺得呢?」沈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個房間有兩張床,你得跟我睡在一個房間我才安心。」
「……」沈言皺了下眉,心中微微糾結了一下,隨後警惕的看了季河一眼,「你確定不會對我做什麼吧?不然我真的會說到做到的!」
季河冷笑一聲,「我又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這點兒自制力還是有的,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沈言抿了抿唇,「好吧,那我就勉強相信你好了。」
隨後便有人進來幫兩個人鋪了下床,沈言也累了,倒也沒矯情,直接就穿着衣服躺下了。
只是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她就又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奈的看向季河,「你能不能不看我?」
「……不知不覺就看過去了。」季河顯得有些無辜的樣子,「即使只是同一個房間,也很久沒有女人跟我一起睡過了。」
沈言挑眉,目光詭異的看了他一眼,「你騙鬼呢?別說你當了許多年的和尚?」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從來都不會把人留下來過夜,完事兒就讓人帶出去了。」頓了頓,季河眼中露出一抹澀然,似在回憶十分久遠的事情,他說,「上一次,大概已經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沈言頓時目光更詭異了,「那會兒你成年了麼?」
季河莞爾一笑,「剛剛成年……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跟那個女孩兒待在同一個房間的兩張床上,是我難得擁有的一點青澀回憶。」
「那後來那個女孩兒呢?」沈言有點兒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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