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蘇簡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犯了太歲。先是在晨會上被頂撞,跟着又被蘇建坤掃地出門。
這對於一向好面子的蘇簡而言,簡直是就是恥辱一般不願意回首的事情。她本來就和蘇莜不對付,現在更是升級到了水火不容的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蘇簡這兩天一直把自己隔絕在所有人之外。就連和顧儀聊天,其實她也是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段距離。
只是陸斯年才說了一句話,她竟然就有眼紅的衝動。眼睛酸酸漲漲,鼻頭也一股子酸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蘇簡側開臉不想要讓陸斯年察覺到。
只是陸斯年是何等銳利的人,當下手指就掐住她的下巴,硬是將人轉過來面對自己。蘇簡臉上的表情一個收不及時,就被他完完整整看了過去。
他的手指涼涼的,似乎在這大熱天也無法溫暖一般。
陸斯年另一隻手摩挲了兩下她眼睛,看着她眼底的紅意。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地抖動,蘇簡的身子不自覺顫動了下。
「跟我說實話,你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天陸蒼龍盯他盯得緊,為了不讓陸蒼龍的視線轉移到蘇簡身上,陸斯年對於蘇簡只能減少注意力。
難道是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蘇簡受了委屈?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來,漆黑的眸子裏寒光四溢。
蘇簡覺得鼻子更酸了,但還是強忍着,搖搖頭:「沒事。」
蘇家的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陸斯年因為自己和蘇氏對上。
「你撒謊。」陸斯年的語氣很肯定,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 。
把男人的手從自己下巴上拿開,蘇簡露出笑容來,眼神幽幽的好似帶着勾:「我沒有,只是那快遞里的東西太恐怖,我有些被嚇到了。」
陸斯年聞言只是深深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聽完下屬的匯報之後他就掛斷電話。看到蘇家在看着他,他在那粉嫩的臉蛋上揉了一把:「那快遞已經找到了。」
「嗯。」蘇簡想起來裏面的東西,臉色還是有些僵硬。
陸斯年又揉了一下她的臉,一直到臉蛋都被弄出了紅意,他才收手。
「我先走了,你有事記得給我電話。」原本他正在開會,聽到消息中途跑了過來。未免陸蒼龍那邊得到消息,他不能久呆。
至於蘇簡這邊,他自然會派人看着。
蘇簡出來他是真的忙,便點點頭跟着站起身。陸斯年卻是頓住身子,深深看了她許久,忽然低下頭在她唇瓣上親吻了一口。
「你……」蘇簡臉色大紅,羞得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
這裏這麼多人,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孟浪!
男人卻是低低笑了一聲,手指流連在她臉蛋上:「現在這樣比剛剛好看多了。」
說完這話,他才匆匆離去。
蘇簡目送他離開,感覺那冰冰涼涼的觸感還留在自己的臉上一樣。他是故意的嗎,應該是看出來她心情不好。
禁不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直鬱郁的心也好似開朗了許多。
正準備往回走,忽然拍攝現場那邊傳來一聲驚叫!
蘇簡一愣,趕緊快走兩步跑過去。走進了才知道,原來是顧儀拍攝過程中不小心受了傷。
「顧儀!」她趕忙跑過去幫着把人扶起來,看到對方手臂上的血痕心裏跟着着急。
只是顧儀卻沒有看她,眼睛微微垂下來看地面。一直到被攙扶出了人群,她才好似不經意地看一眼大門口的方向。
那是剛剛陸斯年離開的方向。
目光再次轉回來,這回卻是看着蘇簡嫣紅粉嫩的唇瓣。顧儀的嘴唇緊緊地抿起來,緩了一會兒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剛剛慌神了掉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旁邊的助理滿臉擔憂,讓人去開車打算送顧儀去醫院。這傷勢看起來很嚴重,怕是要住院了。
顧儀眼睛一轉,忽地道:「心裏還想着剛剛那半截手臂,心情緩不過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幾乎不約而同的,那目光或直接或偷偷的都落在蘇簡的身上。
「抱歉。」蘇簡沒想到是因為自己影響了顧儀的發揮,她真心實意地道歉。
顧儀笑笑,依舊爽朗:「沒事,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她是這麼說,旁邊人可不是這麼看,畢竟他們也是因為蘇簡的原因受到驚嚇。蘇簡心裏愧疚,低着頭不說話。
「好了,都圍在這裏做什麼。」葉導走出來,看了顧儀手上的傷口一眼,這才出聲道:「顧儀先送去醫院,這兩天先拍男主的戲份。」
蘇簡因為愧疚和擔憂,自告奮勇跟着顧儀去了醫院。顧儀享受着她的照顧,倒是也沒拒絕。
好在顧儀的傷口雖然猙獰,但是也不重。醫生建議住院休息兩天,之後就可以出院回劇組。
在顧儀有意無意的暗示下,蘇簡留在醫院照顧她。
助理被顧儀叫走了,晚上的陪床任務自然就是蘇簡的。在伺候着顧儀睡下之後,她才算是有了些私人的時間。
她不知道照顧病人這麼累,顧儀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想到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嗎,又是她的原因間接導致對方受傷,蘇簡倒是甘之如飴。
一整天忙活着沒得休息,蘇簡確認顧儀睡着了之後才站起身打算去趟洗手間。走到門口手機傳來信息提示音,卻是陸斯年的短訊。
「事情已經有眉目了,那快遞是劇組裏面的人送給你的,你在劇組一切小心。」
劇組的人?
蘇簡想了想,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安分守己的,在劇組裏面應該是沒樹敵才對。想不到的情況下她乾脆也懶得在想,反正……
陸斯年一定會幫她處理好的。
想到這,她禁不住笑起來。察覺到自己的笑容太噁心,她有些尷尬地抓抓頭髮,回了一條短訊:「嗯,我知道了。」
醫院的洗手間在長廊的另外一頭,因為已經是夜深時分所以走廊里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蘇簡走在長廊里,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太安靜了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要不是真的憋得太厲害,她真不想去洗手間。
腳步不自覺放到最輕, 蘇簡眼觀八方耳聽四方地走到洗手間門口。倒不是說她怕鬼神什麼的,只是有時候有些人比鬼神還恐怖。
站在廁所門口猶豫了許久,她一直沒走進去。
洗手間裏面燈光昏暗,相較於亮堂堂的走廊到底是缺乏了一些安全感。蘇簡想着,要不出外面找個酒店的洗手間算了?
但是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只是上個洗手間而已搞得這麼誇張。
她深吸一口氣,手抬起來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似乎有雙在暗處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一直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值夜班的護士走了過來,應該也是要上洗手間的。
察覺到那護士奇怪地看她一眼,她趕忙抬腳先一步走近洗手間。果不其然,那護士也跟着進了洗手間,她頓時舒口氣。
有個人就好,起碼這樣子多一些安全感。
等到蘇簡洗手的時候,那護士依舊在裏面沒出來。她聳聳肩,自己抬腳先走。
只是一走到門口,她頓時毛孔擴張,舉起的腳僵硬在那裏走不動。
那護士這時候顯然也好了,跟着走過來。看到門口上掛着的東西,她驚呼了一聲,聲音都變了調子。
風從外面吹進來,吹起了掛在門上的一件紅色蕾絲內衣。那內衣款式輕薄,料子通透,很明顯的是一件情趣內衣。
「這,這是什麼?」護士牙齒打顫,在大晚上的看到這種玩意兒實在是有夠嚇人的。
蘇簡直覺這是針對自己的,而且是和那個給自己寄快遞的是一個人。她定定心神,上前把那衣服給取下來。
眼光無意間掃到上面還塞着一張紙條,她沒打開,只是鎮定自若地對護士道:「大概是什麼人在惡作劇吧。」
面前長廊上依舊燈火通明,一個人影也沒有。
那護士吞口口水,跟着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抱怨:「到底是什麼人啊,簡直就是神經病。」
「搞不好真是個神經病。」蘇簡跟着點頭附和。
因為這事兒,那護士明顯心裏有些害怕,所以一直跟着蘇簡。一直到了走廊分叉口,她們才分了開來各自離開。
蘇簡低頭,把衣服裏面塞着的紙條拿出來。
「這個很適合你,只要想到你穿着它,我下面就硬到要爆炸。」
臉色變了變,她黑着臉把那張紙條撕碎。正好旁邊有垃圾桶,蘇簡乾脆把衣服和紙屑一起丟了進去。
回到病房的時候,她放輕了手腳。顧儀依舊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又回來。
在床邊坐下,蘇簡根本了無睡意。
想到剛剛的事情,她想着要不要跟陸斯年說一聲。一方面怕陸斯年知道了會擔心,一方面又覺得不說的話,陸斯年調查起來比較麻煩。
思來想去,蘇簡還是拿出了手機。
只是她還沒發信息,陸斯年的信息就過來了。
「下來,在醫院前院這裏等你。」
看到這條信息,蘇簡一愣。他怎麼知道她在醫院的,之前她可沒和他說過。
不過這號碼確實是陸斯年的,所以她很放心地站起身。顧儀可能因為藥物的原因,睡得很沉,所以她也沒打攪就自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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