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買職業套裝?」
凌雪不禁一怔,隨即俏臉羞澀地道,「小龍哥,不用了,回頭我自己買就是。」
「好啊凌雪,看來,你還在生着我的氣呢!」唐小龍惆悵地苦笑。
「沒有啊小龍哥,你真的想多了……」
凌雪正要解釋,兩人剛走出這條巷子,只見村口不少人,正三三兩兩地往陳家的方向走去。
這些人,多數都是五六十歲的男人,都不是本村的,他們都臉色凝重,只顧低頭走路,很少交談什麼。
唐小龍知道,這些人,肯定都是去陳家弔唁陳漢學的。
今天,陳家辦喪事。
就算昨天於立秀和陳峰這些人丟盡了陳家的臉,陳漢學生前的那些熟人和朋友們,今天也要到陳家去弔唁他一下。
只是,面對前來弔唁的這些人,陳家的於立秀等人,心裏的壓力可就不小了。
畢竟,昨天他們一家人算計唐小龍不成,反被唐小龍找上陳家,當眾把陳家所有人暴打一頓的事,早已經在十里八鄉傳開了,前來弔唁的這些人,沒有哪位不知道。
昨晚,被唐小龍暴打了一頓後,陳峰雖然被摔得吐了血,但好在他年輕耐操,像死狗一樣睡了一晚後,今天一早,還是撐着身子起來料理父親的喪事。
不過,人要臉,樹要皮。
陳峰發現,前來弔唁父親的這些人,看自己一家人的眼神很有些異樣,分明透着鄙視的意味!
「唉,這次算計唐小龍,真是利令智昏,白挨了暴打,又丟了面子,還一無所得,真是失算了啊!」
此刻,站在天井裏的陳峰,嘗到了被人鄙視的滋味,心裏很是後悔。
但是,後悔也晚了。
「芳子,等會兒親戚們來了,統計一下人數和鞋碼,我好去鎮上買白鞋。」
陳峰向妹妹陳芳交代着。
陳芳點點頭,兩個臉頰高高腫起,一雙眼睛也像熊貓眼一樣。
昨晚,她被唐小龍用掃帚抽臉,現在兩個臉頰腫得正高呢,疼得大半夜都沒睡着。
到凌晨兩點多,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又夢到自己被唐小龍在村子裏追着暴打,從噩夢中驚醒後,就不敢合眼了,黑眼圈就這麼熬出來了。
「老婆,你先去村里買幾條煙,等會兒你也統計一下人數,跟鎮上的飯店訂幾桌菜,酒要好一點的吧,今天來幫忙辦事的這些人,中午都要管酒管飯的。」
陳峰又向老婆牛永霞交代道。
「嗯,我這就去忙。」
牛永霞輕輕點點頭,這頭已經點得夠輕柔了,可鼻子還是疼得鑽心。
昨晚,她被唐小龍用洗衣服的鐵盆子掄了臉,一盆子就被掄得後仰在地上了,當時鼻血汩汩地流,鼻樑卻沒被掄斷,也算她走運了。
只是,經過一夜的休息,這鼻子不但沒好些,反而疼得更厲害了,腦袋稍有晃動,鼻子就劇痛無比,也真是受了罪了。
「唉,老丈人和牛黑子,還都在鎮醫院裏躺着養傷,這邊還得安排人去後山修墳,人手不夠啊……」
陳峰心裏尋思着,很着急。
要是沒有昨天那些事的話,老丈人和小舅子,今天都可以來幫忙,可他爺倆兒正在醫院裏躺着呢,自己根本忙不過來。
不得不說,陳峰身為農村娃,也算是好樣的了。
今天給陳漢學辦喪事,於立秀這個當媽的,啥也不懂,只知道攢住一身力氣放聲大哭一場,陳峰這個做兒子的,還知道該忙些啥,該安排些什麼。
換作其他那些三十幾歲的人,結個婚,倒是比誰都能鬧騰,給父母辦起喪事來,如果沒有個明白人主持着,怕是除了掉眼淚,啥頭緒也找不上。
叮叮叮。
陳峰正鬱悶着呢,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楊經理?哎,真是的,明知道我在家辦喪事,這時候還給我打電話,公司里什麼事兒不能回去再說啊,真沒素質!」
陳峰心裏極其不爽,但還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起電話。
「喂,楊經理,我正在家裏辦喪事呢,什麼事找我啊?」
「嗯,知道你今天很忙,但有件事,我不得不現在就告訴你,我長話短說吧。」
電話那頭的楊經理,語氣比較嚴肅,「小陳,你被公司解僱了!」
「什麼?我被公司解僱?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陳峰大吃一驚,心想你楊經理在這個時候如果跟我開這種玩笑,那我就日泥馬了啊。
「是的,你沒聽錯。」楊經理凝聲道,「你被公司解僱,是因為昨天的事兒,就是你父親的死,你歪曲事實,訛詐人家,明白了嗎?」
陳峰心裏一驚,想不到,自己在老家這邊的事兒,時隔一晚,就已經傳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公司里了!
「楊經理,這件事跟公司有什麼關係啊?」陳峰詫異地問道,倒也不必狡辯什麼了。
「陳峰,我們是一家網絡傳媒公司,為社會弘揚正能量、傳遞正面價值,這是我們公司價值體系的核心!而你的所作所為,嚴重違背了公司的價值觀,使公司蒙羞,公司的形象聲譽也因此嚴重受損!」
「所以,公司高層經過研究決定,對你進行解僱處理!而且,你本月尚未結算的工資,共計5200多塊錢,作為公司對你的行政處罰,將不予發放!」
電話那頭,楊經理的這番話,就像審判長的最終判決一樣,充滿了正義的力量。
而此刻的陳峰,像是又接到了什麼噩耗,滿臉痛苦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陳峰,你是否接受公司的處罰?回答一聲,我就不耽誤你的事情了。」
「楊經理,公司不能這麼對我!我也算是公司的優秀員工,這幾年都為公司創造了不小的價值,現在我爸剛去世,公司就解僱我,這是讓我雪上加霜,讓我無路可走啊!」
陳峰激動之下,嗓門可不小,旁邊不少前來弔唁的人都聽到了。
「陳峰,公司對你的處罰,都是寫在用工合同和公司制度里的,你如果不服,大可以申請勞動仲裁。」楊經理冷冷地說道,「話說到這裏,我可以掛了吧?」
「別別!楊經理,再聽我一句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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