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韋見蔡瑁已然中計,心中大喜,呷了口酒,道:「大哥可曾想過給表姐尋得一戶好人家?」蔡瑁急道:「賢弟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談這些不着邊際的話,快快說出良策好讓愚兄心安啊!」
張韋笑道:「這個問題可與愚弟的良策息息相關啊!大哥不可不答!」蔡瑁無耐道:「表姐心高氣傲,襄陽幾家大戶全來提過親,卻全被她駁了面子,尋常人家便更不敢來提親了,卻不知你提這事作甚?又和良策有什麼干係?」見到張韋意味深長的笑容,蔡瑁驚道:「莫不是…莫不是賢弟要讓表姐…」
張韋笑着點了點頭道:「大哥果然聰明,一點即透,我便是這個意思!」蔡瑁猶豫道:「賢弟這個方法雖說可行,但是我們兩家積怨已深,只怕蒯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罷?」張韋聞言一臉黑線,氣急敗壞的道:「我說的是將表姐嫁給劉表啊!什麼蒯家,和他們沒有半點干係!嫁給州牧後,蔡家便是州牧的親戚了,蒯家在劉表心中的地位再高難道還能勝過親戚麼?」
蔡瑁恍然道:「如此果然是妙計,這樣一來州牧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我了,反而還會對我們蔡氏特別重用,倘若表姐再生個子嗣,那荊州早晚是我們蔡家的啊!」蔡瑁越想越高興,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但剛笑到一半,表情卻僵住了,嘆了口氣道:「唉,賢弟所言實為妙計,只不過實施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即便我能說動表姐,但州牧已然數年未娶,可見其對感情之忠貞,若想說服州牧同意這門親事,只怕不易啊!」蔡瑁雖口上說不易,但心中卻早已認可了這個計謀,是以言談中避諱了劉表的名字,而是以州牧代替。
張韋極善於把握言談中的細節,會意道:「劉表那邊由愚弟來想辦法,表姐那邊只怕還需大哥多多勞心!」蔡瑁見張韋答允說服劉表,自是喜不自勝,忙握住張韋的雙手道:「表姐那邊我自有辦法,一會我寫封書信,陳說利害,必能成功。州牧那邊還需賢弟多多辛苦啊,唉,賢弟啊賢弟,你真是愚兄的福星啊,賢弟放寬心,愚兄捨出性命也必會阻止沁兒姑娘的婚事!」蔡瑁此時已然把自己定位為州牧的小舅子了,說話自然也硬氣了幾分。
張韋心中暗嘆:「此人果如沁兒所言,膽小心大。讓他做得罪人的事,只怕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不如現在敲他一筆,就當他之前想要謀害我的賠償罷!」想到這,張韋故意皺了皺眉道:「愚弟去說服劉表應有七八分把握,只不過…」
蔡瑁的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忙問:「賢弟有何為難之事?只要愚兄能辦到的,必然全力以赴!」張韋咂了咂嘴道:「只不過想說服劉表,肯定少不了要打點他的身邊人,大哥你也知道,在州牧身邊辦事的,都是些見過大世面的,定然不會為蠅頭小利所動!是以…」張韋話說一半突然頓住,抬眼望向蔡瑁。
蔡瑁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當是何難事,些許金銀珠寶何足掛齒,我立刻讓蔡福帶你去府庫領取!」蔡瑁的心被張韋忽悠得忽上忽下,此時一心只想趕緊滿足張韋的條件,自己好早日登上州牧小舅子的寶座。
蔡福聽到蔡瑁的召喚,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蔡瑁闊氣的道:「帶賢弟去府庫,領取些金銀細軟,只要賢弟看中的想拿多少便拿多少!」蔡福喏了一聲,帶張韋去了,心中卻暗暗納罕:「一向精打細算的主人,怎麼突然豪氣起來?」他怎知蔡瑁心中所算:錢可以再賺,機會卻只有一次。用錢換來一人之下的權利,當真是世上最划算的買賣了!
蔡福帶着張韋七拐八拐來了一間大房,裏面大大小小堆滿了箱子,有的箱子裏擺着成卷的字畫,有的箱子裏盛滿了一錠錠金燦燦的金元寶,有的箱子裏擺着各式翡翠美玉,有的箱子裏堆着各式精緻的首飾。張韋從未見過這麼多值錢的寶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蔡福在張韋前面引路,急匆匆的穿過了這一個個的箱子,直到房間的盡頭。這裏只有一面牆,上面畫着一位美女,擺出跳舞的姿態,一隻手高舉,另一隻手手心向下指着地面。只見蔡福走了過去,手在美女下面的手心中鼓弄了一番,牆壁居然裂開了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小縫隙。蔡福示意張韋跟上,率先走了進去。張韋趁蔡福不注意,來到畫前,對着仙女的手琢磨了半天,始終不得要領,才悻悻的跟了過去,心下佩服古人機關設計的如此精巧奇特。
待張韋走進密室,才深切體會到別有洞天這個詞的深刻含義,原來密室居然是建在地下的一個輝煌的殿堂,空間是外面那間大房的幾倍,門口堆滿了小山一樣的金子,越往裏面東西越發稀奇,有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有混然一體的紫色珊瑚,另外的珍珠寶石不計其數,這玲琅滿目的寶物只把張韋看得眼睛都花了,竟不知如何挑選。
蔡福垂首站在一旁,道:「公子當真是文武全才,英雄了得,竟能得主人如此器重,您可是非本家進入這密室的第一人!真是令人欽羨啊,剛才主人吩咐了,只要公子所需,盡可隨便拿,我只在旁邊稍作記錄便可,公子請便罷!」
張韋見蔡氏寶庫如此豐盈,此時方知何為巨賈!想比之下趙家的十幾口大箱子真不過是小門小戶,難怪趙玉丹之前說她這點家財還不值得大戶看重。張韋隨手撿了幾個鵝卵大的寶石,又挑了幾樣別致的飾品,正欲轉身,無意間竟瞥到一把鋒利的短劍,劍身材質極為特殊,竟能反射出燭火的光芒。張韋抽出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居然是自己穿越帶來的軍用匕首,不知如何竟輾轉到了蔡府,如今轉了個圈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張韋瞥了下裝匕首的箱子,只見青綠色的箱子上紋着幾條金色的花紋,樣式極為眼熟。張韋轉身問蔡福道:「蔡管事,這把匕首材質特異,卻不知是何來歷?」蔡福看了看,欲言又止,道:「這個…小的實在不知,點冊里應當有所記錄,稍候小的便去查驗!」
張韋見蔡福有所隱瞞,心下不滿,氣道:「那便把這幾箱金子,還有那幾箱珊瑚、寶石全都抬走罷!」蔡福看了看張韋點的幾箱寶貝,一臉肉痛的道:「好,小的這就安排,送到公子的客棧!」張韋這才打了勝仗似的笑了:劉表和蔡瑁都已同意聯姻,他只需要回到劉表那裏做做樣子,訴訴苦,再傳達下喜訊便大功告成!
離開蔡府時,天色已然全黑了下來,白天熱鬧非凡的街上,晚上卻異常清冷,只有酒樓和**門前,還能看到三三兩兩喝醉的士子。月光從天空中灑落下來,把一切都照的格外清晰,就連張韋的影子都似活了一般,隨着他興奮的起伏跳躍。
突然,張韋只覺月光閃動了幾下,他猛然回頭舉目張望,隱約見到幾個人影飛速的從客棧方向掠了過去。看身形應是三男一女,為首的女子似乎在逃命,而隨後的三名男子則在奮力追捕,四人的身法速度相去無幾,是以雙方保持着幾近相同的間距,先後消失在茫茫的黑暗裏。
張韋一時技癢,很像跟過去比下速度,但隨即理智便警告他不可妄動,沁兒的婚期在即,明日還有最後一場戲要演,若節外生枝只怕功虧一簣。張韋雙拳緊握——這是《正能量》一書里教會他提升自己意志力的方法——隨後嘆了口氣:此時人早跑得遠了,想追也追不成了。
張韋走到客棧門口,突然感覺周遭的氣氛有些怪怪的,雖然表面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有人在一旁窺伺着,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如此隱蔽,一定是一個高手!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同時凝神屏氣,把感知力擴散到街道的每一個角落。
兩聲利刃破空之聲從客棧牌匾的後面發出,張韋來不及細想,趕忙向後疾退數步,身形剛剛立穩,卻見一個黑衣人影從天而降,雙手各持一把雙刃匕首,向張韋的天靈蓋擊來,卻被張韋向左一個翻滾躲開了。張韋見對方出手極快,與之前遇到的幾人身法極其相似,張韋唯一抱拳,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對在下出手?」
那人並不理會,一擊落空,立刻展開步法竄到張韋身邊,利用匕首貼身攻擊的優勢,上撩下刺,雙刃化作十數道光影繞着張韋展開攻擊,招招致命。張韋見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便下殺手,心下惱怒,但雖然他身法更勝一籌,可惜對方擅長貼身戰鬥,又佔了先手,只攻得張韋只能四處躲避。對方看出張韋不善貼身肉搏,更肆無忌憚的展開攻擊,張韋每後退一步,他便向前一步,始終和張韋保持着距離,讓張韋無暇抽劍。
張韋心下着急:若任對方無休止的攻擊下去,自己手無寸鐵,落敗是遲早的問題。情急之下,張韋一邊躲閃一邊偷偷運起鬥氣凝於雙掌,待對方匕首劃來時,他出其不意的伸出左手握住匕首的鋒刃,右掌趁機猛然擊出。佔盡優勢的對方顯然沒有想到張韋敢空手來接匕首,一招被奪,另一招來不及發出,此時門戶洞開,被張韋一掌擊中前胸,跌跌撞撞的退了七八步,嘔了一口血出來。未等張韋發動攻勢,他隨手甩出兩枚袖箭,順勢向後一躍,消失在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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