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可謂是三皇子君慕易的浩劫,也是近十年來最轟轟烈烈的一次大起大落。筆神閣 bishenge.com
原本他都得到消息,說找到白家的那個孩子了,他高興得在府里直轉圈兒。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還不出幾個時辰,白鶴染就打上門來,不但拖着二十五具屍體,還放毒障封了他的平王府。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白蓁蓁這姐弟倆又打上門來,將他給砍成重傷。
重傷就重傷吧,他都認了,就算治不好都認了,只要人還能活着,畢竟人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現在白蓁蓁在說什麼?剁他四根手指頭?一手剁兩根?
那他豈不是要變成一個殘疾人了?他豈不是要帶着殘疾的身體過一輩子?
君慕易心頭大駭,拼了老命想要開口說話,想要阻攔。可惜,他什麼都做不了,這具身體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樣,除了給他帶來無盡的疼痛之外,什麼都不聽使喚。
但眼睛卻睜開了,在他拼了老命的掙紮下,終於能看見面前殺紅了眼的這兩個孩子了。
可是這睜開還不如不睜開呢,他幾乎是在剛睜開眼的一瞬間就後悔了,因為他正好親眼看到了自己手指頭被剁下來的過程。
砰砰砰砰!四聲刀菜,他就跟案板上的肉沒什麼區別,就這樣任人宰割,任人手起刀落。
四根手指頭就像四根胡蘿蔔一樣滾落在地,他聽到白蓁蓁跟她弟弟說:「快去翻翻,看這屋裏有沒有盒子之類的東西,咱們把這四根手指頭裝起來,拿到宮裏去給皇上看。我得告訴未來的父皇,他讓我殺了他的三兒子,但是我這人心地善良,不喜歡做那麼血腥殘忍之事,所以我只是剁了三殿下的四根手指頭,留了三殿下的命了,父皇他得感謝我。」
君慕易腦子嗡地一聲,差點兒又暈了過去。
就這,還要父皇感激?這白蓁蓁是瘋了吧?
不對,剛剛白蓁蓁說什麼?父皇讓她來殺自己?父皇要殺了他!
君慕易害怕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那位父皇是個極其要面子的老頭兒。這白蓁蓁既然跑到皇宮裏,扯什麼兒子殺未來親家母的事,老頭子面上肯定是掛不住啊!這一掛不住臉面那肯定也就不管不顧了,說出來要殺了他的話,也不是奇怪的事。
君慕易陣陣絕望,如今失了四個手指頭,不但指望不上父皇為自己報仇,居然還因為白蓁蓁留了他一命,皇家要欠她一個人情,這特麼的究竟算什麼事?
他快要氣死了,氣憤已經蓋過了疼痛,他只想沖飛而起,將眼前這兩個孩子親手掐死,抽筋剝皮,將天下極刑悉數用在他們身上。
可惜,他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把眼睛瞪得像只青蛙一樣,就只能在地上趴着。
大量的血從身體裏頭流出來,流得他生機都快斷了,意識都快要模糊了。要不是仇恨支撐着意志,恐怕人馬上就得徹底昏迷過去,再也不願醒來。
「軒兒。」白蓁蓁有點兒擔心,「他流了好多血,你說他會不會等不到二姐姐來,人就死了?就這麼死了咱倆可就賠了啊!這死一個廢人沒意義啊,只有他活着,皇家才能欠咱們。」
白浩軒已經把盒子找出來了,竟是書房桌案上放着的、放平王印璽的盒子。
印璽就被他隨竟地扔到了地上,然後把那四根剁下來的手指頭整整齊齊地給擺了進去。
「沒事兒,姐,你就放心吧!這都是小傷,死不了人的。」
君慕易氣得發出了「嘎」地一聲,這還叫小傷?誰家能管這叫小傷?
正在心裏痛罵着,白浩軒已經開始檢查他的身體了,左摸摸,右摸摸,一會兒脖子底下按按,一會兒腕脈上掐掐,弄得就好像是一個大夫在給病人瞧病一樣。
經過了這一場砍剁,白浩軒對於砍人這種事已經沒什麼心理負擔了,別說是砍人,就算是真的去殺一個人,他也絕對敢動手。
當然,這也是因為紅氏的仇恨在支撐着,如果讓他平白無故去砍人,他絕對干不出來。
他只是更加堅信他二姐姐說過的話,對於敵人,對於惡人,絕對不可以心慈手軟,只有一出手就對他進行強有力的打壓,一直把他打趴下,打到再也爬不起來,如此才能將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
但這一次他們是馬後炮了,他們是受到了傷害之後才開始報仇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定要勇敢起來,為自己的娘親和姐姐撐起一方天地,讓任何試圖傷害他們的惡人,在未出手之前就趴到地上。
「你覺得四根手指頭夠不夠?」白蓁蓁突然又問了句,「萬一他這種人窮凶極惡,不但不記着這次遭的罪,反而一看到斷了的手指頭就想起你我二人,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他記恨?萬一他還有什麼後招,再派人追殺咱倆呢?或者他的子孫後代要給他報仇呢?」
白浩軒一時沒反應過來,「姐,那你說怎麼辦?要不再砍四根?再砍四根就是八斷了,只剩下兩根也沒意思,乾脆都砍了算了。」
君慕易心裏咯噔一聲,額上又開始冒汗。
「都砍了肯定不行,有點兒太殘暴了,而且我覺得光是斷手指頭,也造不成他太大的心裏壓力。不如我們再斷他點兒別的?」她說着話,目光順着君慕易的身體就往下面移了去。
白浩軒一瞬間就明白了,「姐,你這是想把他變成太監啊?」
「這主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白浩軒搖頭,「我在醫書上看到過,閹割太監需要很專業的手法,他們有一套獨特的規矩和過程,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得會的。至少現在我就不會,所以這事我幹不了。」
「你不會啊?」白蓁蓁好生失望,「那算了,不會咱們就不要做了,萬一沒割好再給割死了,皇家這份人情債我們就討不成了。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我們去叫二姐姐。萬一治得快的話,興許咱們還能再砍幾回。砍完治,治完再砍,只要二姐姐保他不死,這人以後就給咱們姐弟倆練手了,順便練練膽。」
白浩軒對此表示十分贊同。
而此時的三皇子君慕易,卻已經陷入了對這姐弟倆深深的恐懼中。
彼時,白鶴染正好也到了平王府門口,見有兩個閻王殿的官差一直探頭探腦里往府門裏看,嚇得她趕緊從馬車裏跳下來,快步上前去提醒那二人:「不要命了嗎?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靠近府門,不可以進到府門裏頭,你們這是幹啥呢?聞毒霧呢?好聞嗎?」
那倆官差嚇了一跳,一見是白鶴染來了,趕緊湊過來行禮,然後一臉八卦相地道:「公主殿下,我們正在聽動靜,聽四小姐和小少爺在裏頭虐三殿下的動靜。」
白鶴染抽了抽嘴角,「我們家蓁蓁和軒兒還沒出來呢?進去多久了?」
那倆官差算了算,其中一人道:「回公主殿下,進去快兩個時辰了。」
「這麼久了啊?」白鶴染也是小吃了一驚,不過也很快就平靜下來,還點了點頭,讚揚道:「恩,是我們家蓁蓁的風格,真是好樣的。」
官差聽得直樂,「四小姐和小少爺是一人提了把菜刀進去的,咱們都在猜三殿下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死了。公主殿下您要不要也下一注?您是賭三殿下活着,還是賭他死了?」
白鶴染好生無語,殺皇子啊,這種事非但不攔着,還在外頭下賭注,這幫人還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不過……她撇了一眼兩邊下注的銀子,居然都是在押三殿下已經死了。
她不解:「為何都押這邊?你們就這麼相信兩個半大孩子就能把皇子給砍死?」
「當然相信!」官差們道:「那可是咱們九爺未來的媳婦兒,九爺的媳婦兒怕誰啊?」
白鶴染愣了愣,「你們要是這麼說,那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我還是要押三殿下還活着。」
說完,從身上隨便抽出一張銀票,押到了三皇子還活着那邊。
官差們就不解了,「公主殿下這麼不相信咱們未來王妃的魄力啊?」
白鶴染搖頭,「不是不相信你家王妃的魄力,而是太相信你家王妃也是個有腦子的姑娘。要砍的畢竟是個皇子,你說她今日要是把皇子給砍死了,以後再嫁入皇家成為皇家的兒媳婦兒,這得多尷尬啊!你們讓皇上怎麼想?所以我相信我妹妹會找到更好的辦法。何況……」
她頓了一下,看着這些官差若有所思的樣子,又補了句:「就算是真砍死了,我也會把人給救活的。總不能這麼快就一死了之,人間疾苦他還沒感受得透徹呢,不能死,絕不能死。」
一番話,說得那些官差就是一哆嗦,再一看白鶴染手裏提着藥箱,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來幹什麼的。敢情也是怕自個兒妹妹把人傷得太重,這是趕着治療來了。
「公主殿下,其實不治也行,就那麼傷着唄,傷着才能記住永遠的痛。」
白鶴染不同意這種說法,「傷一次,不治,只能成為永遠的恨。而我,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輩子被人記恨。所以我去治他,治好了之後還會把蓁蓁和軒兒送過來,再繼續給我砍,砍完了我再治。就如此周而復始,千錘百鍊,一直煉到他服,一直砍到他嚇破了膽,一直嚇到他一聽到白蓁蓁和白浩軒的名字,就要從精神上發出恐懼,恐懼到完全沒有膽量反擊為止。只有這樣徹底摧毀他的心神,方才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否則只是小打小鬧,那不是在樹立千古仇敵麼。」
白鶴染的話把閻王殿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心道,我去,這還是女人麼?這真的是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姑娘嗎?這簡直太恐怖了,誰跟她為敵,那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人們正發出感慨,這時,就聽府門裏頭突然有兩個聲音傳來,喊的卻是同一句話:「快來人啊!快去請我二姐姐,裏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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