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下來,目光停留在那片黑壓壓,已經逼近眼前的雲層上,道:「我,是不是讓你想起了她?」
項彥與我並肩站着,他目光中滿是心疼,眼底的柔情,幾乎凝成了實質,我只聽到他嘆息道:「我不知道,原來她……每天都生活在這樣光怪陸離的世界裏,每天都要面對這樣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與恐懼,我不知道,原來每次她在我面前,展現出那樣燦爛開朗的笑臉時,需要忘卻多少這種絕望的畫面,隱藏多少恐懼……」
「也不儘是……」我笑笑,看向黑壓壓雲層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她只是守護靈,像這樣驚天動地的事件,還輪不到她出面,她要對付的,只是些修正小小的軌跡偏差的差事罷了,並不需要面對這樣的絕境。」
像這樣的事件,恐怕也只能由宮雪和藍麟風這樣級別的人來處理了吧。
「真是辛苦你們了,做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我從來不知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你們這樣一群人,為了平衡這個世界,隨時都要面對這樣的絕境,並且還隱藏的這麼好。」
「我們隱藏的一點都不好……」我汗顏道:「我們只是有抹掉他人記憶的能力罷了……」
項彥:「……」
「就是他們!」就在此時,一聲沉悶的低喝聲,從黑壓壓的雲層中穿透,直接擊打在我們的耳膜上。
項彥渾身立馬緊繃,他手上第一次用靈力幻化出了有形體的武器,那是一把半月彎刀。
琉璃色的刀身,流光溢彩。
「快上船!」楊光在登上船的瞬間,便急忙轉身,對着岸上的我們吼道。
而就在楊光吼出聲的瞬間,一道驚雷便從厚厚的雲層中落了下來。
閃電夾雜着雷聲,帶着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向着我們激射而來。
項彥舉着半月彎刀,神情凝重:「如果我回不去……」
我劈手奪過他的刀,在刀身上注入靈力後,便將刀甩了出去。
半月彎刀同樣夾雜着呼嘯的風聲,朝着奔雷衝去。
「你這條命是守護靈拼了命保下的,怎麼能斷在我手裏?」我一手抓住了項彥的肩頭,一手撐在兩人身前,結着複雜的手印,釋放出一個有着繁複紋路的盾狀結界。
不過是眨眼間,半月彎刀就和奔雷撞在了一起,兩股強橫的力量,猝然碰撞,仿佛天地間都安靜了一瞬。
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一股強光和衝力從核心部分放射出,而我和項彥就是借着這股強悍的衝力,腳尖擦着用來上船的薄板,直接飄上了木船。
「走!」才一上船,那股衝力就猝然消失,我和項彥有些狼狽的跌落,我來不及起身,就對老翁低吼道。
「噌」的一聲,我們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追到。
藍麟風一個晃身,站在我們身後,右手探出,穩穩的接住了那東西。
一陣颶風颳過,藍麟風的身形有些微晃,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我在船下擲出去的那把半月彎刀。
「吼~」
船已經離開岸邊,而彼岸花田上空的雷雲翻卷,我們甚至隱隱還能聽到那裏面傳來不甘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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