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1698章

    藍麟風有些無奈的站在我身後：「不是會分得清現實與心魔？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我也有些郁猝，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次，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犯傻呢？

    「姐，讓我去吧……」

    看着殷靜腳下的小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對我呲牙，我不由覺得有些無趣，抓着殷靜的手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放了開去。

    「不！」

    就在我放手的瞬間，多年前最扎心的一幕，再次上演。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甚至連手掌都還保持着放開人時的動作，緊接着我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粗暴的扯開，哥哥一臉悲傷欲絕的看向下方：「小靜！」

    我木着臉轉過身，看着父母那熟悉的表情和臉龐，一瞬間竟有種多年的建設一夕崩塌的錯覺。

    「殷凝！你幹什麼！？你明明可以救妹妹，為什麼要放手！」

    一聲聲質問，就像鋒利的尖刀，一刀刀刺進我的胸膛，我不禁呼吸有些急促，抬起頭直視家人的眼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藍麟風擋在我面前，沉聲道：「不是她的錯。」

    媽媽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陰狠：「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你為了他，對自己的妹妹見死不救？殷凝，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只是性子淡一點而已，沒想到……你簡直就是個冷血動物！」

    「媽！你別罵小凝了，救護車已經來了，說不定……說不定小靜還有救……」哥哥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費力攔住想要上前收拾我的父母，往天台門口跑去。

    「其實……我好早之前就想問了……」

    我嘶啞又決絕的聲音，成功的讓三人停下了腳步，目光齊齊的轉向我。

    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是不是……當初我也跳下去，才是正確的？」

    「……」

    「是不是，死的那個是我，就對了？或者本該就是我才對，是嗎？」

    「……」

    「果然，跳下去從你們的世界消失，才是最正確的做法，我果然還是太過貪心了。」我搖頭苦笑着，回頭看向藍麟風：「太貪了，對不對，你說呢？」

    藍麟風伸手環住了我有些顫抖的身體：「如果可以完全忽視，那就不能稱之為心魔了，就算我們可以不被其困住，我們也會受當中的情感影響，那感覺不太好受，這也是我不想你用這個方法的原因。」

    「殷凝，你聽着，你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如果你在那個時候選擇離開他們的世界的話，他們會更加難以接受，是你給了他們一個可以遷怒的對象，也留下了他們一個女兒的性命，你用你的方式呵護着自己的家人，你從來不曾錯過，別再質疑自己了，好嗎？」

    聽着藍麟風的一連串的長篇大論，我心緒複雜的看向對面一臉驚恐表情看着我的家人，有些任性的對藍麟風道：「可是在這裏，我想任性一次，我想嘗試一下那個方法是否可行，這些年……我好累，我也想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一次，即使明知道他是虛假的。」

    「嗯，我陪你。」藍麟風笑笑：「陪你一起瘋一次。」

    「殷凝！」

    眼看着我們的一隻腳已經懸空，身後聲嘶力竭的嘶嚎聲，讓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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