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年夜飯的女人們相視笑了笑,然後便埋下頭忙活自己手裏的活計去了,年夜飯的種類繁多,她們要抓緊時間準備,不然吃飯就得拖到後半夜去。
誰也沒注意到,那個小小的孩童,原本稚嫩清澈的眸子,在一瞬間黑色的瞳仁填滿了整個眼白,那雙只剩下黑色的眼珠,有些木然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淚水便悄無聲息的從他眼眶中滑落。
小女孩還在驚奇不已的擺弄我的手,小男孩卻已經腳步蹣跚的走到我們近前,他抬起自己只剩黑色的眼眸,裂開嘴露出兩排小白牙,扯出一個稚氣中帶着陰霾的笑。
「姐姐當然有溫度,因為姐姐是活人。」他的聲音陰森寒澈,仿佛來自幽冥地獄。
我拍了拍渾然不覺的小女孩的頭頂,將她抱了起來,目光淡淡的看着璀璨燈光下沒有影子的小男孩。
「陰陽眼?」
小男孩漆黑的眸子流出股股暗紅色的血,他努力瞪大了自己只余黑色的眸子,青灰色的唇咧到最大。
「姐姐,從我的世界裏滾出去吧。」小男孩森冷道:「這是我僅剩的幸福。」
雖然他們每天都會承受被亂刀砍死的痛苦,但在痛苦之前,他還能享受一次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他也沒什麼其他要求了,只是他的一生最痛苦和最幸福的時光都泯滅在了同一天這點,有些令人唏噓罷了。
好在他天賦異稟,讓他和他的家人們,不用只單單承受死亡的痛,還能享受最美滿幸福的過往,即使每天都要被砍一次,他也從未覺得有什麼。
「地縛靈。」我點了點鑽進我懷裏,乖乖靠着的小女孩的鼻頭,道:「我沒空閒時間去管你們這些小東西,這次走進來是個誤……會……」
我話未說完,就聽到了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晏穎那緊張到發顫的聲音:「凝姐,凝姐你在哪兒?你別嚇我,你不是說會看着我,你不是說會陪着我的嗎?人呢?你快出來啊~」
我還未轉身,就被疾奔而來的人,撞的往前一個趔趄,小男孩嘴角笑的都快裂了,他用黑色的眼瞳盯着我。
「哇啊~凝姐,原來你在這兒啊?你可嚇死我了,誒?大半夜的,你一個人站在院中做什麼?」晏穎茫然的四下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見她眼瞳里映不出鬼怪的影子,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她一記腦瓜崩:「你給我把陰眼開開。」
晏穎聞言,身上汗毛都倒豎起來:「幹嘛?為什麼要開陰眼?」這還是她知道這裏是鬼宅之後,翻遍腦海里強塞進來的典籍,才好不容易不甚熟練的把它給封上的,哪能說開就開?
「不開就給我回屋睡覺。」我抱着孩子轉身看她。
晏穎見我始終保持古怪的動作,而懷裏又空空如也後,才驚覺:「有鬼!?你還抱着個鬼童!?」
「嗯,尋常事,你別一驚一乍的。」我看了眼身後還在忙碌的女人們,道:「開陰眼,我給你惡補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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