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陽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沒什麼,發泄一下」
冉陽狐疑的看着我們「你們到底搞什麼?」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隨手輕輕一轉,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躍然手中。
「你!」林彥驚怒道「那是我的」
「我又沒說要,你急什麼,再說了……」我轉着手裏的匕首「在這個地方,有沒有它,都是一樣的」
林彥的怒火被澆熄,他有些無力的靠在門邊「只是想活着,怎麼就那麼難?」
「不,活着容易多了,想死,才是真的難呢」我輕觸尖利的鋒刃,將匕首倒提,雙手握住匕首柄,對準病床上緊張蜷縮的身影,對明顯在顫抖的白子陽道「不忍看,就閉上眼」
「殺人,你……習慣了?」白子陽問出這句話,自己都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他知道,他當時的心裏並沒有害怕,更多的卻是憐憫,一種他明白當事人完全不需要的憐憫。
我手中的匕首一頓,臉色不愉的看向他「習慣?你覺得,這種事,習慣了,又能怎麼樣?不習慣,又有什麼區別?」
「心境不同」白子陽想了想「我想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因為我在你眼裏看不到任何的波瀾」
「呵呵,大概吧」我雙手緊握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刺了下去,同時嘴裏提醒道「站穩了」
匕首刺進身體的遲鈍又柔軟的觸感,另我不自覺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此同時,一種熟悉的拉扯之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我勉力忍住有些虛浮不穩的腳步,撐住床頭,手下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收回,手腕一轉,硬生生的拖着匕首在血肉里一攪,撕裂耳膜的慘叫,讓我有些模糊的視線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凝!夠了」藍麟風的聲音猛然在耳邊炸響,一股托力自虛空中傳來,托住了我的脊背。
「你……」白子陽距離我最近,也是最先察覺到我的異樣。
「別動」我喘了口氣「如果不想被吸進去變成渣,就別亂動」
「你看上去很不妙」白子陽難得的語氣里竟夾雜了絲關切。
「呵呵,難得……你還有心思關心怪物的死活」我自嘲的笑了笑「這種心思最要不得,出去之後一定要……」
「你若是再敢打洗掉我記憶的算盤,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要把你們這群怪物攤在太陽底下暴曬!」冉陽的聲音有些飄忽,但卻一字不露的傳進了我的耳內。
「真是一群麻煩的傢伙」抱怨聲未落,眼前的世界突然崩塌,所有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真實,周圍的景致在片片碎裂。
見多了這個世界的奇妙之後,此時的眾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情去驚訝了,皆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淡看周遭變化。
打破幻境之後,所有的假象都被打碎,包括趙靜雲所停留的那個世界,再徹底脫離幻境之前,趙靜雲用狀似嘆息的口氣道「我要消失了,但我會努力掌控自己,再見,不!應該說是……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眼前一花,我們回到了遇到趙靜雲的那個地方,藍麟風沉着臉站在那裏,他的目光有些陰寒「過來,我看看」
人們來不及享受劫後餘生的欣喜,甚至還來不及露出微笑,就被這陰寒的口氣凍的夠嗆,紛紛抬眼看過來。
「那個,是早就預料到的,並不嚴重」我呵呵笑了兩聲,上前自動把手伸出去,任由藍麟風去探查。
良久之後,藍麟風緊皺的眉才緩緩鬆開,指了指憑空開闢出的一條漆黑的通道「走這裏」
短短那麼點時間,藍麟風竟然在這幻境裏,硬生生的開闢出這麼一條捷徑,我不禁對這個總是給人以沉穩內斂感覺的守護者,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走吧!」藍麟風對着其他人揮了揮手「快些接了人,就可以出去了」
ps:書友感覺虐心了?嘿嘿,音也覺得好像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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