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蒙在被子中,時間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溜走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慢慢的終於和睡意不期而遇,朦朦朧朧間,只覺得渾身像是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而左心窩處隱隱傳來溫溫的感覺。
剛剛才找到的睡意立馬全消,意識恢復清明,但身體還是動不了,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凡是那東西經過的地方,都會被溫溫的感覺所覆蓋。
我趕忙用自己的靈力將其封鎖,壓制在心窩處,被子對面傳來驚訝的聲音。
「咦?」,聲音輕輕的「心不在?」
「你在幹嘛?」動不了,只得隔着被子悶悶的發問。
「吵醒你了?」長者溫和的聲音,讓我很想一掌巴上去。
「唉唉唉...你別動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阿阿阿嚏!阿嚏!」說完還猛打兩個噴嚏。
「把它從我體內拿出去!」我將那東西往外送,卻被一股霸道的靈力給彈了回來。
「心跑哪兒去啦!」長者無視我的怒氣,與我的靈力相抗衡。
「你管不着,拿出去!」額間已經微微見汗,這東西如果在體外,還好控制,一旦進入體內,就會像瘋狗一樣,無法馴服,再加上某人的從中作梗,想要剔除已是難上加難。
「既然懂得把心藏起來,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什麼吧」長者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就像早已算定我已經知曉似的。
「冰魄!我不覺得,我現在需要它」說完,被子便被掀開,長者蒼老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可我覺得你需要!」長者的口氣毋庸置疑。
總之現在的狀況是...自己無法在長者手下,將它逼出體外,只能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了。
思量了一下,我緩緩道「在你找到我的心之前,我想你會先把我凍成冰棒」我費力的眨眨眼。
「所以說...告訴我,心在哪?」長者寒着臉,顯然是被這不知好歹的傢伙氣到了,簡直就是好心沒好報「阿嚏,阿嚏!阿~嚏!」連續的噴嚏,讓老頭那紅紅的鼻子,掛上了可笑的水簾。
尷尬的擦掉鼻水,長者繼續逼問「說!」
「冰魄放我這,必要時我會用,否則隨便你怎麼凍」冰魄在體內並不是徹骨的寒,而是溫溫暖暖的,就像是吹過解凍的春風,只是春風更容易凍傷人而已。
「我能信你嗎?」長者皺了皺眉。
「你必須信,我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該捨棄,我知道,現在的我還不需要」我定定的望進老頭眼中「況且,你也不知道它會有什麼副作用,不是嗎?」
長者頓了頓,長出口氣「本來我還擔心,看你這樣子,暫時的確是不太需要,給你,收好了!」
說罷收回了壓制我的手,坐在床邊,吧嗒吧嗒的抽起煙來,白色的煙霧成不規則的圈圈散開,空氣中瀰漫着煙草特有的香味。
沒有了長者的壓制,我動起手來就順暢很多,很快便將它逼出體外,只見一塊拇指般大小的冰塊漂浮在空中,散發着森森寒氣。
長者見我已取出冰魄,便輕輕嘆息道「你偷偷來看過,對吧?」
我點點頭,認真凝聚壓縮冰魄。
「我以為儘快就不會被發現,沒想到你還是有了防備」長者吐出口煙圈道。
「你來的很快,我確實沒有防備,只是把心藏了一下,沒想到歪打正着」我輕笑幾聲「這就是命!」
「狗屁!你當我是透明的嗎?在宿命面前談命?」
「呃... ...失禮失禮!」手中的冰魄已經被壓縮成水滴大小,形狀看上去像是淚滴,從抽屜里拿出僅有的一根鏈子,將特製的水滴飾品嵌上去,戴在頸間「這樣總行了吧!」
被封住的冰魄依然隱隱散發着寒氣,就像剛從冰里撈出的石頭,戴着冰冰涼涼的,還算舒服。
「別浪費了我的勞動成果」長者看着被當飾品戴起來的冰魄,一時間只覺得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席捲了所有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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