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340章

    「？？？！！！」聽了半天，也不見雪靈開口，我不禁對努力在漩渦中穩住身形的雪靈喊道「說點什麼，裝什麼啞巴？」

    「我不知道說什麼」雪靈苦惱的撓撓沒有頭髮的頭。

    「......」我真的被它打敗了。

    「隨便什麼」我無奈的搖搖頭。

    「你吃飯了嗎？」

    「......」

    「你在做什麼？」

    「......」

    「嗨！你好啊......！？」

    「......」

    「交個朋友可以嗎？」

    「吼！」忍無可忍的我，無力的垂下眼瞼，羞於見它......等等！沒臉的是它才對吧？

    「啊！她回我了，你聽！」雪靈興奮的揚起小臉。

    「......不管了，我要殺了你！」清亮的眸子瀰漫出寒芒，死死的鎖住那小小的身影。

    「嗚嗚嗚嗚......她已經回我了，你恃強凌弱！」雪靈委屈的半眯着眼，如果它有淚可流的話，恐怕已經淚流成河了。

    「你閉嘴！」我收斂起眸中的寒意，高聲斷喝。

    「呃~......」意思是...我不用說話了？雪靈用眼神詢問我。

    「說！」看出它眼中的含義，我當即否認剛剛的言論。

    「......」雪靈無奈的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只是眼神卻將它的心事表露無疑。

    『閉嘴也是你，說也是你，你不覺得自己非常矛盾嗎？』

    「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你們的話題要怎麼開始吧！」雪靈有種完完全全的被看透的感覺。

    「......」

    雪靈略一沉吟，便自信滿滿的伸出小手，小心的附在漩渦表面，在確保自己不會被卷進去之後，緩緩開口，聲音空靈虛幻，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知雨，聽得到嗎？」

    「誰喚我？」低緩的聲音柔柔的傳來。

    「是我！」

    「你是誰？」

    「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傢伙」

    「呵呵...你真會說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有，我就是！」雪靈唇角揚起了一抹苦笑，瞬間便消散無蹤。

    「我為什麼信你？」

    「信與不信，你出來一看便知」

    「好！誒？不對，不信你，幹嘛聽你話？呼！好險，差點被你騙」知雨猛然發現被騙，趕忙質問「既然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不敢進來見我？」

    雪靈點點頭「好！注意，我要進來了」

    說完雪靈便融進了漩渦之中，不久漩渦中就傳來知雨的驚呼「你是什麼東西？」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你根本就不是人！」知雨的聲音有些慌亂，漩渦也逐漸不平穩起來。

    「呵呵...當然不是！」雪靈的聲音有些苦澀，長久以來它都被這個問題困擾，不是人，卻存活於人間，它就仿佛是世界不和諧的音符，即使自身不想譜寫那不和諧的怪音，卻怎奈自己只能發出那一個單音。

    漸漸的，它麻木了，不管被人類怎麼排斥否定，它的情緒都不曾起過任何波瀾，可如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你不是人』就將它高高築起的城牆摧毀，連片瓦礫都不曾留下，它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悲傷之中，難以自拔。

    「你...你沒事吧？」知雨見它這幅摸樣，竟心頭微痛，害怕早就被這奇妙的感覺取代，反而對它升起了絲絲擔憂。

    「呵~沒事，習慣了，你不怕我了？」

    「怕！」

    「那為什麼擔心你恐懼的對象？」

    「我不知道......」

    「我似乎知道了」雪靈苦笑道。

    「你知道什麼？」

    「我給你的感覺是不是很熟悉？而且你會莫名的擔心我？」

    「嗯，你怎麼知道？」知雨倒也不避諱。

    「因為...我有同樣的感覺...」自從遇到他以後，這種奇妙的感覺一直就沒斷過。

    知雨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聽着它的下文，而雪靈卻如同卡碟的光盤，卡在那一動不動。

    它明白了與臣天旭之間的關聯，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只能頓在那，儘量拖延。

    感應到知雨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在雪靈身上，我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沒錯，這傢伙就是她的罩門。

    危機時刻，一分一秒都是保命的砝碼，所以......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