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龍學院,可以說唯有這個竹林是最清淨的地方,除了酒老和刑宇,很少會有其他人踏足,這就使得刑宇能夠放心的在這裏修煉而不被打擾。
仙人傳承,一個令無數修士癲狂的東西,一個能讓九州血雨腥風的無上傳承,此時就握在刑宇的手中。
這是一枚古樸的玉簡,握在手中清涼舒適,整個人都被一股涼爽包裹,有着提神醒腦的妙用,單說這玉簡就絕非凡品,常年的佩戴在身上,能夠保持清醒,對悟道有奇效。
而這麼一大塊絕品玉石,如今也只是用來記載傳承而已,也唯有仙人才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壓下心中的激動,刑宇借着玉簡之力,慢慢的恢復了平靜,整個人完全處於空靈狀態,而後小心翼翼的將玉簡按在額頭,將一縷神識引入其中。
隨着神識的滲入,一縷清爽的靈力立馬流入刑宇的腦海,那靈力參雜這大量的信息,正是那仙人的傳承。
「老夫離陽道人,終生悟道,不問世間俗世,卻因窺探天道,招來厄難,老夫自知大劫將臨,不願終生道果被毀,特留下此傳承,待有緣人……
老夫之道果,非凡人修士不可學,非資質聰慧者不可學,非至善仁義者不可學。」
一段蒼老的話語映入刑宇的腦海,那是離陽道人生前的話,隔着千萬年,終於落入刑宇的耳中,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離陽指,指離陽,離陽殘念伴魂殤。」
緊接着,一聲爆喝響徹在刑宇的腦海中,這爆喝如若九天驚雷,在轟響的同時,刑宇的腦海中浮現出大量的信息。
這信息不是文字,也不是言語,只是三幅畫面,但這三幅畫面又仿佛帶着文字和話語,不需要讀,不需要聽,也不需要去看,只要感悟。
刑宇雙目緊閉,慢慢的投入到其中,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身體,最後更是忘卻了自己,腦海中只有那畫面,正在努力的參悟。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就是三天,刑宇一動不動,仿若雕像般,身上沾滿了竹葉,但這些他都絲毫不知,整個人進入到忘我之境。
這期間,酒老曾老過幾次,看着刑宇手中的玉簡,渾濁的雙眼閃動着複雜的神色。
「你之傳承,到底是只為了傳承了道果,還是在另類的續命。亦或者是其他目的,但無論你是哪一種方式,如果你敢圖謀不軌,休怪老夫不客氣,斷絕你最後的希望。」
酒老喝了口酒,看着那玉簡冷聲說道,這一刻一股無形的氣場驀然散開,整個竹林都處於靜止,飄落的竹葉懸在半空,除了刑宇,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冰凍一般。
但這一切刑宇到不知道,因為他還在參悟。
這是酒老第一次顯露修為,雖然只是言語上流露的一絲氣場,看似風平浪靜,但不要忘記,他在威脅一位仙。
而隨着酒老露出的絲縷氣息,那原本平靜的玉簡卻猛然一顫,一團綠瑩瑩的光暈散開,而在這光暈上,透着很明顯的善意,仿佛是在向酒老說明。他並無惡意。
看着那光暈。酒老收回目光。不在言語。提着酒壺轉身離去。
酒老走後。玉簡恢復了平靜。但很顯然。這玉簡上的傳承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這些刑宇渾然無知。但卻未能逃過酒老的眼睛。
如此。又過去了四天。刑宇一動不動的坐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晌午。身上流出絲絲赤色光芒。雙眼緩緩睜開。刑宇眼中的茫然漸漸褪去。轉而出現了精光。
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抬手間。雙指併攏。點向前方。
就在刑宇的雙指間。一道赤紅色匹漣瞬間凝視。化作巨大的雙指模樣。驀然撞向前方。
轟隆隆。
硝煙瀰漫。整個竹林不斷震動。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坑出現在遠處。仔細看去。那巨坑正是雙指的形狀。
「好一記離陽指。我只是用了五層元力。就有如此威力。不愧是仙人的傳承。就不知之後的幾招威力會如何。」
刑宇目路期待,離陽指的威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威力之強就連他都心驚。
「離陽指,指離陽,離陽殘念伴魂殤,不知後面的幾式何時能參悟透。」刑宇喃喃自語,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整個傳承,刑宇有預感,等他達到伴魂殤之時,九州在無敵手。
這霸氣不只是來自仙人的傳承,而是源於對自己的認可,既是自信,也是目標。
離陽指,指離陽,離陽殘念伴魂殤,屈屈一句話,卻代表三式神通,但是刑宇現在還不清楚,那離陽殘念指的是什麼,伴魂殤,魂殤的又是誰。
「是時候出關了,學院的潛龍大賽也快來臨了,而在大賽之前,我還要繼續提高修為,到時候遇到真正的學院天驕,我才能放手一搏,刑宇之名沉睡了太久,也是時候崛起了。」
一縷陽光罩在刑宇的身上,儒雅的面容帶着幾分狂妄,尤其是那雙眼睛,平和中隱藏着囂張和狂野,這,才是少年人應用的氣息,朝氣蓬勃。
離開竹林,刑宇再次來到武系,打算找到李青詢問有關雷簡的事情,畢竟,對那失傳了三百年的雷霆術,刑宇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你就是刑宇。」
然而,剛到武系的山腳下,刑宇就被一群武系學院圍住,說話的少年身穿白色勁裝,一身武者打扮,目光深邃,看向刑宇時,不怒而威。
「沒錯,我就是刑宇。」刑宇停下腳步,淡淡的看着他,同時也注意到了這少年身旁的周宏,那個被自己一拳擊敗的武系排名第十的天驕。
「就是你打傷了我堂弟。」那青年依舊目光平靜,但刑宇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輕蔑,以及輕蔑中隱藏的貪婪。
「如果他是你堂弟的話,就沒錯了。」刑宇指了指周宏微笑的說道,由始至終都平淡以對,並未放在心上。
「堂弟被人打了,我這個做哥的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今天找上你,沒別的,只是想找回面子。」
那青年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後等着刑宇的回答。
「所以你要與我打一架了。」刑宇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同時也注意到了周宏臉上的怨毒,顯然之前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沒錯,但我們畢竟都是武系的人,總不能讓其他系別的人看了笑話,所以我與你公平一戰,但卻是有賭注的,不知你敢不敢。」
那青年向前邁了一步,拉進來與刑宇的距離,眼中帶着挑釁之意,同時他身邊的人也在不斷的起鬨叫好,顯然對這種事很是熱切。
「堂哥,他不敢的,一定會做縮頭烏龜。」一隻未曾說話的周宏,終於也在此時出言譏諷,看向刑宇的目光陰冷惡毒。
「賭注是什麼。」刑宇卻並不急,饒有興致的問道,他早就下了決心不在沉默,而眼下就是他初步崛起的機會。
「如果你輸了,交出仙人傳承。」那青年雙眼精光爆射,他此次攔下刑宇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那仙人傳承,因為當日最後留在仙墓的只有四人,其中張超一直未出現,疑似死在仙墓。
幽羅門的黑衣人也一直未曾出現,因為他已經死在了刑宇的手中,而唯獨刑宇和玉魂們的陳雲活着出來了,而陳雲出來的時間太早,顯然是失敗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傳承在刑宇手中。
雖然當日他沒有去,當時還有很多的武系學員,他早已了解內情。
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刑宇手中的傳承,為周宏報仇不過藉口而已。
這一點,刑宇早就猜到了,當他提出賭注是仙人傳承時,刑宇一點也不驚訝,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更加陰冷。
「要是你輸了呢。」刑宇保持這微笑問道。
「我不可能輸。」那青年嘴角露出冷笑,他是周宏的堂哥,在武系排名第二,而在整個學院也是大有人氣的,更身居潛龍榜十大天驕之列,他怎麼可能將刑宇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放在心裏。
「真是有自信啊,如此也好,你身上的東西我又看不上,這樣吧,如果你輸了,就給我百萬晶石好了,你,可敢。」
刑宇沉思的片刻,眼中的精光越發明亮,如同之前的少年一般,用着挑釁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要太過分。」還不待那少年開口,一旁的周宏已然怒目而視,覺得刑宇在獅子大開口。
不光是他,就連其他圍觀的武系學院也是吸了口涼氣,百萬晶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出來的,即便是學的天驕也未必有如此數目的晶石。
「難道,仙人傳承還抵不上屈屈百萬晶石麼。」刑宇聲音一沉,有些陰冷的看着對方,他們本是為了仙人傳承而來,難道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麼,相對於百萬晶石,刑宇要的還是少的。
如果在外面,刑宇放出風聲要以晶石賣掉傳承,恐怕千萬晶石都不止,而刑宇之所以只要了百萬晶石,並不是他仁慈,而是他在考慮對方是否能拿得出來。
「仙人傳承確實無價,好,我答應。」思慮了片刻,那少年點了點頭,百萬晶石,如果和一些關係好的學員借的話,還是能籌齊的,但其實也不用考慮這一點,在他的心中,自己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今天傍晚,我在武系擂台等你,希望你不要做縮頭烏龜。」那少年深深的看了刑宇一眼,帶着眾人轉身離去,眼中的寒冷轉瞬即逝。
「好。」刑宇嘴角微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眸中出現了一縷激動和久違戰意:「如果連你都無法戰勝,我也不配擁有仙人傳承,若如此,給你又何妨。」
「只是,我為什麼沒要兩百萬晶石,三百萬也可以啊,唉,真是笨啊。」
刑宇拍了拍腦門,考慮的不是如何戰勝對手,而是在惱悔,賭注似乎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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