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槐鍾看了說話這人一眼,頓時不悅,這人叫莫巧增,跟司槐鍾是同行,在閩南也是圈內知名的風水先生,精通古玩字畫,對法器也是頗有研究。
南方人大多迷信風水,富貴人家家裏擺個裝飾品都要請大師過來看看哪裏的風水適合,所以才有了司槐鍾和莫巧增這種人的存在。
都說同行是冤家,這莫巧增跟司槐鍾就是冤家。
莫巧增跟司槐鍾說鹿港吳家找他也不是真心找司槐鍾幫忙什麼的,而是在向司槐鍾顯擺,他跟吳家走的近。
司槐鍾此時哪裏肯示弱,『哼』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也接到吳家的邀請了,就不蹭你莫大師的便車了。」
「原來司大師也跟鹿港吳家認識!」
「那是,咱們司大師的實力那是槓槓的,周圍幾個省市誰家有點什麼事,誰不請司大師過去撐個場子?」
莫巧增一聽司槐鍾也接到吳家的邀請,頓時臉色一沉,不過他馬上隱去不悅,悄聲對着司槐鍾道:「老司,你可知道鹿港吳家這次是什麼事麼?」
莫巧增這麼一問,司槐鍾也就明白了,這傢伙也不知道吳家要幹什麼,不過司槐鍾可不能輸人,而是嗤笑着大聲道:「莫大師你居然還不知道吳家請鄙人去幹什麼啊?哈哈,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
司槐鍾說完,哈哈大笑着走向了最前排的沙發處。
「呸,裝什麼大半蒜,我看你也不知道。」
莫巧增被司槐鍾一陣取笑,丟了面子,忍不住憤恨的罵了一句。
「我怎麼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告訴你!」
司槐鍾扭頭,故意拉長了腔調,氣的莫巧增差點把手裏的扇子給捏折了。
莫巧增越氣,司槐鍾越得意忘形,走到最前面的沙發正要往下坐,突然覺得不對,連忙把秦朗迎了過來說道:「秦先生,您先請。」
「嗯!」
秦朗才不會在意司槐鍾跟別人之間的爭鬥,點點頭便坐了下去。
「等等,這裏是給其它的貴客留的位置,麻煩你坐到後面去!」
一名工作人員突然走過來對秦朗說道。
「哈哈,司大師,你傻不傻,沒看到我們都坐到後面了,你還往前面走,難道說你的尾巴比較長,坐到前面才能進門?」
莫巧增逮住機會,立刻翻過來奚落了司槐鍾一番。
另外一名穿着僧袍,一臉橫肉的大和尚則是冷哼一聲:「一個年輕小子也能坐前排?還不快點滾到後邊去。」
秦朗眉頭一皺,掃了一眼這和尚,心中卻是詫異,這和尚居然已經練出了一身硬氣功,不但氣息允長,而且身體如鐵塔一般,皮膚黝黑,一身橫練功夫已臻化境,竟是一位準宗師的存在!
秦朗前世修煉的功法是專門修真的,身體的強硬程度並不高,是以這一世他選擇修煉了枯榮煉體術,就是要把身體的硬度練起來。
所謂內煉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十年一口氣,百年筋骨皮。
由此,你就可以看出內練和外練的難易程度了。
要知道,光靠橫練功夫練到宗師級別,那是很難很難的,可是這和尚做到了。
不過秦朗也只是略略意外,以他現在築基期的本事,殺這和尚頂多多費點手腳。
所以秦朗絲毫不懼的回了和尚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就你也配當和尚?」
司槐鍾瞪了一眼大和尚,對秦朗低聲道道:「秦先生,他不是出家人,他叫法侖,就是靠這身打扮出來混的。早年曾經在山上學了幾年武,後來被驅逐出寺了,就靠着給人開光看風水為生。」
看得出來,司槐鍾看這和尚也極不順眼,要不然也不會在秦朗面前說這麼多。
法侖沒想到秦朗居然敢罵他,一拍沙發扶手就站了起來,怒視着秦朗:「小子,你找死!」
這法侖練了一身橫練功夫,脾氣最是暴烈,一個不對付,就是拳腳相加,在座的各位基本都或多或少吃過他的虧。
一看到法侖發火了,一群人紛紛避讓,生怕誤傷了自己,莫巧增更是喜笑顏開,這邊拍賣還沒開始呢,法侖先跟司槐鍾帶來的人幹上了,這好戲真是不錯。
秦朗卻是淡漠的看着法侖:「練了一身狗屁就敢囂張,等你練成宗師才有資格跟我呲牙。」
「諸位,諸位先生,女士,有什麼恩怨,等拍賣會結束,諸位可以在翠青園外解決,本次拍賣會會有幾位特殊的客人到訪,請各位不要影響了拍賣場的秩序。」
一名穿着水藍色旗袍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輕言軟語的便勸阻了法侖和莫巧增等人。
「都別吵了,菲菲小姐出來了。」
這女子一看就是拍賣會的主家人,面容精緻,穿戴猶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的江南仕女,款款開口,細語輕言,又極具誘惑力。
人家主人家如此說了,法侖又老實坐下了,秦朗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起身走到了後排的一個角落裏坐了下去。
司槐鍾一看秦朗沒在意這件事,也是長吁了一口氣,他害怕秦朗剛才暴起傷人,打死了法侖倒沒啥,得罪了這翠青園的主人可就麻煩了。
所謂伴君如伴虎,司槐鍾發現伴着一位宗師也是提心弔膽都不止。
他趕忙一路小跑着跑到了秦朗的身邊坐下,然後給秦朗介紹道:「這位小姐姓薛,是翠青園的主家,她父親是港島薛家的子弟。」
港島薛家,秦朗點點頭,港島薛家也是大家族,在港島,那是跟李超人一家其名的世家大族。
「菲菲小姐,前面那排到底是給誰預留的,什麼大人物這麼牛掰,連我們漳城的大佬們都得讓路?」
坐在二三排的客人中,有人衝着薛菲菲問道。
薛菲菲盈盈一笑:「是我的一位好友,本來早就該到了的,剛剛我打電話,她說路上出了點事,正在處理,諸位再耐心點,稍等一會。」
諸人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主人家既然開口解釋了,就不太好反駁。
又等了十來分鐘,很多人都已經不耐了。
「菲菲小姐,這樣再等下去不好吧?我們的時間也都很緊的。」
有人不耐煩的開口問道。
「就是,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這些人也很忙,再不開始,我們就走了。」
有人起身不爽的喊道。
薛菲菲也是頗為尷尬,咬了咬嘴唇道:「既然還沒到就算了,咱們開始。」
「菲菲,我來了!」
話音剛落,大廳的門突然打開了,當先湧入的,是兩排十名穿着黑西裝的保鏢,各個帶着墨鏡,分為左右兩邊,擋在了通道的兩側。
接着吳匡怡和吳匡沖姐弟兩人便走了進來。
在姐弟倆的身後,是那位身穿麻布褂子的中年人背着雙手,三人順着保鏢擋出來的路走到了最前面。
「這誰啊?這麼大排場?」
「不知道,這小妞看的眼熟,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是鹿港吳家!吳匡怡!」
終於有人認出了吳匡怡,低呼了一聲。
「原來是吳家的千金,難怪這麼大排場。」
一眾人議論紛紛。
坐在最後排角落裏的司槐鍾這會都快嚇出屎來了,他看看秦朗,再看看吳匡怡姐弟,心裏這個鬧騰啊,怕什麼來什麼,這乾柴碰上烈火……
不對,這針尖對上麥芒……
司槐鍾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反正就是糟心!
秦朗坐在角落裏,看着正在跟薛菲菲擁抱,然後坐在了最前排的吳匡怡姐弟倆,嘴角勾出了一個弧度,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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