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桑水,剛回過頭,王偉便看到桐樹等人一臉幽怨的表情。
「王偉,他們桑族人明明是想騙咱們去當炮灰的,你怎麼還送他們陶罐啊?」桐樹看到王偉回頭,一臉不解的問道。
王偉聽完,笑着解釋道:「你也說過,不論是桑部落還是竹部落,人數可以對咱們部落形成碾壓之勢,雖然咱們現在有了三角,看上去戰鬥力好像不虛他們,但同時,因為獸群的遷徙,也讓他們兩個部落聯合了起來。
所以,哪怕有三角,哪怕咱們有投擲石斧,也是不可能打得過他們的,因此友好相處是最合適的做法。」
「那也不用教他們建圍牆,更不用送他們陶罐啊,只要將他們趕走,等獸群來了,他們肯定活不下去的。」桐樹想着送出去的兩個陶罐,心疼的說道。
王偉聽完,反問道:「那我問你,他們滅族的話,對咱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桐樹張大了嘴,想了半天才道:「他們死完了這山谷就都是咱們的了,以後咱們也能隨便吃桑果了!」
王偉笑着搖了搖頭道:「你覺得,這個冬天過去之後,山谷還能居住嗎?這場大雪幾乎將山谷裏面的動物都凍死完了,也就是說,等雪停了林子裏面也沒有多少食物了,而松樹和桑樹沒有經歷過大雪,現在基本上都被壓斷了,明年咱們自然也無法用松子和桑果充飢,沒有了食物,咱們要這個山谷又有什麼用呢?」
王偉這是第一次跟大家說這個話題,現在聽了王偉的話,眾人頓時一臉的驚恐。
是啊,這場大雪將山谷裏面的一切都破壞了。
明年沒有了食物,自己等人哪怕就是擁有了整個山谷,恐怕也得餓死啊!
想到這,眾人頓時驚恐的對着王偉道:「王偉,那咱們怎麼辦?」
王偉用手壓了壓嘈雜的人群道:「不用太過着急,現在這邊的氣候驟變,大家很難繼續生存下去,但是動物們都能遷徙,咱們不也可以遷徙麼,咱們跟着動物朝着溫暖的方向走,到時候,會找到一個比這裏還要適合生存的地方。」
不論是桐樹還是其餘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片山谷之中,現在聽王偉說,以後要遷徙到遙遠的地方去,一個個頓時都惶恐了起來。
這是一種感覺前途渺茫的惶恐,人群也頓時亂了起來。
見狀,王偉笑着大聲道:「大家不用害怕,我也沒說一定走啊,這次獸群遷徙,萬一有別的野獸看中了咱們的山谷,形成新的食物鏈,那咱們就不用走了,所以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而且你們以為我今天教桑族人建圍牆是隨口教的嗎,如果以後要遷徙的話,我也會讓桑竹二族的人在前面探路的,那個時候,他們都能遷徙,咱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聽了王偉的話,桐樹才恍然大悟道:「王偉,你教他們建圍牆,怕他們死了,就是為了讓他們探路的?」
王偉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正是其中一種好處!」
聽到王偉親自承認,桐樹又有些不解了,疑惑的問道:「可是他們人比咱們多很多,你怎麼能讓他們乖乖聽話呢?」
王偉想了想道:「那我問你,如果今天咱們沒有三角,沒有石斧,在打不過,食物也短缺的情況下,桑族人威逼利誘說管咱們的食物,但要讓咱們給他們當炮灰,為他們流血,你們會去嗎?」
眾人聽完,沉默不語。
這還用問嗎,打也打不過,又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桑族人帶着食物和獸皮過來,自己等人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他們的要求。
見大家不說話,王偉繼續道:「同理,如果咱們的戰鬥力比桑族強,並且咱們擁有桑族人急缺的東西,如此一來,咱們用戰鬥力威脅,用他們需要的東西利誘,哪怕他們再怎麼不樂意,也得乖乖的聽咱們的話。」
聽了王偉的道理,眾人更加糊塗了,自己戰鬥力比桑竹二族強?
自己有桑族迫切需要的東西?
怎麼可能?
看着族人不信的神色,王偉笑道:「剛才大家都很疑惑,我為什麼要贈送桑水陶壺和陶碗,其實,很簡單,這些陶壺陶碗,就是咱們在戰鬥力上超越桑竹二族的根本。」
大家對於王偉的行為,本來就很不解的,現在聽了他的解釋,頓時感覺更加糊塗了。
贈送陶罐陶碗能讓自己的戰鬥力超過桑竹二族?
這怎麼可能?他們的族人實在是太多了好吧!
看着大家不解的神色,王偉笑道:「大家不信?沒關係,等着看吧,五天之內,桑竹二族肯定還會派人過來的!」
王偉的話說得這麼篤定,眾人紛紛期待了起來,想要看看,五天之後,桑竹二族會不會有人來。
解釋完了教桑水建牆,並且贈送桑族陶壺的問題之後,桐樹去一旁將被綁在地上,凍得渾身發抖的松樹提了過來。
「王偉,這松樹怎麼處理?要不我把他給殺了?」說着,桐樹就從旁邊撿了一根木棍。
松樹一聽,頓時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說要殺你們了,我身體強壯,什麼都能做,只要你們不殺我,讓我做什麼我都聽!」
王偉自動屏蔽了松樹求饒的話,也陷入了為難之中。
如果說,這次和桑族翻臉,把松樹以及桑水等人都抓起來了,那完全可以把他們集中看管,驅使着他們幹活,剝削他們的勞動力。
可是現在,留下來的只有松樹一人,不殺吧划不來,讓他幹活還需要擔心他啥時候反戈一擊。
並且還需要專門派人看管他,算起來完全是得不償失。
如果說,現在部落裏面有鐵鏈子的話還比較好辦,給他上個手鐐腳鐐,不論是讓他去砍樹還是幫王四五搓鼓風機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現在沒有鐵器,用草繩做腳鐐的話,分分鐘不注意都有可能被他磨斷,他戰鬥力又強,到時候有可能會成為一個隱患。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他殺掉。
但是現在,讓王偉開口說殺掉一個人他真的很難說出口。
王偉知道,今後,自己的手上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會沾染上許多鮮血,甚至有一天會殺人到麻木。
但是現在,直接開口讓殺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他真的做不到。
畢竟,這就像是女人交出自己的第一次一樣,哪怕內心再怎麼想要,也不可能太過明顯的表達出來。
所以,想了想,王偉對桐樹道:「隨便你怎麼處理了,這種事情,還需要跟我商量嗎?」
王偉說完這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桐樹剛才已經提議要殺掉松樹了,現在自己沒有反對,將決定權交給桐樹,那就是默認了桐樹的提議。
唯一的區別就是,王偉沒有親自開這個口,只是半推半就的就那個了。
見到王偉沒有反對,桐樹提着鬼哭狼嚎的松樹便出去了,並且他順手拿了根木棒出去。
看到這,王偉感覺自己算是鬆了口氣。
過了十幾分鐘,桐樹一臉沉重的回來了。
王偉見狀,隨口問道:「處理乾淨了?」
桐樹聽完,點了點頭道:「嗯,我給他放走了!」
「啥?你說啥?放了?你為毛給他放了?」王偉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做這種蠢事了!
桐樹道:「剛才本來打算給他打死了然後扔林子去的,不過他一直跟我說小時候的事情,還說有一次在林子裏面他打死了一隻打算咬我的毒蛇,救了我,就求我放了他,然後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把他給放了。」
王偉被噎住了,想要指着桐樹的鼻子罵他,但又不知道罵他什麼,畢竟是自己說讓他自己決定怎麼處置松樹的,話都說出來了,哪怕他將松樹放走了,自己也無法克說。
仔細想了想,這次哪怕把松樹放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畢竟,竹桑二部落如果想要和自己交易陶罐的話,是不可能再收留松樹的。
甚至他們可能會將松樹抓來,送給自己。
而現在的氣候,松樹一個人想要在野外活下來的話,幾率是無限接近於零。
所以,哪怕桐樹放了他,他基本上也不可能卷土再來了。
只是,這次的事情,讓王偉第一次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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