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王偉就這樣倚着牆壁睡了過去。
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裏面入睡,他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朦朦朧朧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凍醒了過來。
摸索着將火坑裏面添了些傍晚製作的木炭,將火勢撥大一點,很快洞穴裏面的溫度又升高了起來。
朝着洞外望去,銀白色的星光經過雪地的反射將外面照得一片亮堂。
進入山洞之前王偉注意過了,儘管天氣非常晴朗,但是天上卻並沒有月亮,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是月初月末還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月亮。
胡亂的想着,不知不覺王偉又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
山洞裏面,已經有許多人醒了過來。
一個個的縮在一塊抱團取暖。
早上的溫度,不論是洞內還是洞外,都顯得格外陰冷。
因為是靠着牆壁睡的,昨夜王偉一直沒有睡好,現在頭腦昏昏沉沉的特別想要再補一覺。
晃了晃腦袋,將這種懶惰的思想拋諸腦後,用火坑旁邊的骨鏟在火坑裏面鏟了一些火種出去生火去了。
桐樹和松果見王偉起來了,也都紛紛跟了出去。
他們兩對於用冰生火的本領很是好奇,都期望王偉能夠早點教給他們。
冬天因為溫度低,空氣中的水分都凝結了起來,所以空氣也顯得格外的乾燥。
很多人在冬天容易上火,嘴唇乾裂,手腳起凍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乾燥的空氣導致皮膚缺少水分引起的。
夏天的時候,一堆雜草你丟在外面,次日早晨起來,上面保證結滿了露珠,但是這種情況在冬天卻不會出現。
昨天夜晚松果他們給王偉採集的劍茅草,在火焰的烘烤下,脫離了大半的水分,夜晚又沒有露水滋潤,出來一看,比昨天顯得枯黃了許多。
將餘燼周圍的劍茅草收集到一塊,用手揉了揉沒有任何草汁被擠出來,王偉覺得,這些劍茅草已經可以用了,當然了,如果能夠再曬一天,用起來的效果,應該會更好。
「王,王偉,今天出,出太陽了,你教,教我們用冰生火吧!」松果跑來了蹲下道。
「等太陽升高一點吧,我先把火升起來,把山洞裏面弄暖和點,不然我怕松樹醒了生氣又要吃我。」將劍茅草放在一塊,王偉一邊生火一邊說道。
兩人聽完,有些失望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回到了山洞中去。
外面還是很冷的,雖然身上披着獸皮,但是手腳卻是無法兼顧的。
特別是腳,凍了之後踩在雪地裏面就如同針扎的一樣,雖然凍上一會之後就會失去直覺,但是等到夜晚被火一烤,那鑽心的癢,恨不得讓人將整雙腳都剁掉。
昨天夜晚松樹他們幾個在眼睛不痛之後,硬是抓腳抓到了後半夜才睡。
整雙腳上面,基本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
好在去年前年他們也有過這樣手腳被凍傷的經歷,倒不至於遷怒與王偉。
期間,他們部落也有人異想天開的用獸皮將腳包着,可是包住腳之後,他們就得一直用手捏住獸皮,一鬆手獸皮就會散開。
腳不像是身體,在獸皮上面挖幾個洞,把獸皮從腦袋上套下來就不用擔心獸皮會掉了。
腳是將獸皮踩在下面的,沒地方可掛。
哪怕就是用藤條將獸皮綁在腳上,可是光滑的小腿是上粗下細的,綁住了走不了幾步獸皮照樣掉下來。
桐樹還嘗試過在樹林裏面用樹油將獸皮粘在腳上。
只可惜,樹油凝結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做了好些次都沒有成功,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也正是因為腳總是【裸】露在外面容易受凍,大家才喜歡一直縮在洞穴裏面不敢出來的。
要知道在以前天熱的時候,天色剛剛亮,他們可就出去狩獵了。
哪像現在,寧願餓肚子也不願意出來,非得等到燃料沒有了,火種即將熄滅才出去收集木材。
很快火便生了起來,王偉也將山洞火坑中的灰燼鏟了許多出來,換成了新的火種。
洞裏面的溫度很快便升了上來,外面的火勢也漸漸大了起來。
洞穴裏面的人紛紛走了出來。
雖然昨夜他們已經吃的很飽了,但是人的消化能力還是很強的,到了現在,一個個的又覺得肚子餓了起來。
被積雪簡單覆蓋的半拉鋸齒豬很快就被扒了出來,松樹直接將其扔到了火堆中去。
看樣子,是打算一早就將其吃完。
果不其然,當鋸齒豬被燒的半生不熟的時候,松樹帶頭大快朵頤了起來。
從他的行為,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叫做節省有限的資源,更看不到如何將這有限的資源最大化的利用。
他只管自己吃飽,然後將剩下的豬肉丟給松果他們便回山洞繼續睡覺了。
如果是普通人這樣做的話當然無可厚非,但是身為一個部落的首領,他的決策影響着整個部落的命運,暴戾一點,自私一點都可以忍受,但是這樣做事隨心所欲,鼠目寸光不顧將來的行為,卻是非常不妥的。
至少,王偉是不願意將小命交給這樣的首領。
部落的首領都不去節約食物,其餘人更不會瞎操心了,一擁而上很快便將剩下的豬肉都吃完了。
王偉實在是做不到如同野獸一樣這樣搶食,好在桐樹和松果看到他沒有搶食,便在吃飽後,幫他撕了拳頭大小的一塊肉。
吃完食物,眾人紛紛回到了山洞。
當火堆的火勢漸小的時候,山洞外面實在是沒有裏面溫暖。
松果和桐樹又拿着昨天王偉製作的冰盤過來了。
王偉看了看太陽,估摸着差不多,便將肉插火堆邊上進行燒烤,自己則在旁邊教兩人如何用凸透鏡引火。
將鏡面平着對準太陽的方向,然後前後移動,將光線集中在需要燃燒的物體上面,形成一個亮晶晶晃眼的小光點,最後保持耐心,等待着光點產生的溫度將物品點燃。
這種簡單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手把手的教了他們兩遍,告訴他們不要用手或者腦袋擋住太陽光的訣竅之後,兩人便先後將準備的木棍都給點燃了。
看着兩人興奮的如同一米八個頭的孩子一樣在那邊又叫又跳,王偉已經開始對付熟透了的烤肉了。
而在系統的後台,兩人隨着一次次的將小木棍給點燃,系統的震驚點數也在不斷的增加。
吃飽之後,王偉又去小溪那邊洗漱了一下。
昨天被松果他們打破的冰層,因為不斷的流水,並沒有凝結成冰。
看到這種現象,王偉估計,現在的溫度應該不怎麼低了,至少不會低過零下五度。
因為低過這個溫度的話,儘管溪水一直在流動,但是以這種流動速度,經過一夜的時間,水面也會漸漸的凍住的。
洗漱完畢,王偉看着昨天抱回來所剩不多的木柴,從中挑了一些比較筆直的手頭粗細木棍,在石頭上面磨尖之後,用石塊費力的敲入了土中。
雖然表面的土層已經被王偉用火燒的解凍,但是較深的地方溫度卻是傳遞不進去的。
儘管木頭的一頭已經被削尖了,碰到下面的凍土,鑽的還是非常困難。
好在木棍也不需要敲的太深,花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王偉總算是將這些木頭都敲入了土中。
九根略微比手頭粗點的木棍被固定在地面。
中間一根木棍額外突出,兩邊各四根木棍則露出地面一拳多一點的距離。
王偉做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個簡易的草鞋耙。
現在在很多鄉村的老房子,牆上還能看到掛着的草鞋耙。
草鞋耙顧名思義,就是用來輔助編織草鞋的耙子。
這種耙子外貌看上去就像是豬八戒使用的九齒釘耙差不多,只不過它的齒一般都是筆直的。
根據各地的風俗和手法的不同,草鞋耙又分為九齒和七齒的,一般都是中間的一根齒比較長,兩邊的齒低一些。
王偉聽說有些地方還有三齒和五齒的草鞋耙,只不過是什麼樣的他卻沒有親眼見過。
王偉做這東西自然不是閒着沒事幹。
他是以備用口糧的身份加入這個部落的。
如果不展現自己有用,有價值的一面,說不定松樹什麼時候一時興起,就將他也扔到火堆裏面去燒着吃了。
一個陌生人,在沒有情感基礎的前提下,想要在一個陌生的部落活得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要讓這個部落覺得你有用,甚至到完全離不開你的地步。
從松樹他們的赤腳和上面流着膿水的凍瘡就不難發現,因為寒冷的冬季突然到來,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保暖措施。
畢竟,在他們過去十多年的生活中,都是一直光着腳四處亂跑的。
在這個時候,王偉如果將草鞋編織出來,讓他們的腳部能夠避免凍瘡繼續惡化,那不用說,王偉現在備用食物的尷尬地位絕對會產生改變的。
雖說編草鞋這門手藝在王偉的記憶中已經很是模糊了,但他相信,只要給自己時間,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重新掌握這門技術的,畢竟,他以前是有着編草鞋的基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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