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匆忙的拾取了一些乾柴之後,便在松樹的帶領下從樹林的側面走去。
王偉拖着一捆乾柴,跟在他們的後面。
對於王偉的行為,松樹他們看上去是默許了。
出了樹林,順着山腳朝前走,沒走多遠,便看到前方有一塊巨石。
繞過巨石,王偉驚奇的發現了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當然了,此時此刻的小溪,都已經被冰層給覆蓋住了。
而在小溪和巨石之間,是一個三角形的山洞口。
山洞的外面,動物的碎骨,篝火燃燒後的灰燼,還有那些紛亂的腳印,都可以顯示,這山洞就是松樹他們的領地。
松樹他們將乾柴還有鋸齒豬扔在洞口,然後一頭鑽進了山洞。
王偉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本能的對裏面的情況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儘管十分恐懼,但王偉咬了咬牙,還是學着松樹他們的樣子,將乾柴扔在洞口,跟了進去。
山洞的洞口很小,別說是身形壯碩的松樹他們了,哪怕就是稍顯瘦小的王偉,在進入的時候,也得彎腰縮着身子。
山洞裏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了許多,但是因為外面的陽光在積雪的反射下太過光亮,剛進來的時候,王偉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摸索的走了兩步他便停了下來,讓眼睛適應洞裏面的光線,耳朵則在不停的採集着山洞裏面的信息。
從聲音來看,山洞裏面的人數明顯不少,至少也有十好幾人,王偉甚至還耳尖的聽到了兩聲嬰兒鳴叫的聲音。
而且,最讓王偉感到驚奇的是,山洞裏面的空氣並不像他想想的那樣令人作嘔,雖然確實很是渾濁,但渾濁中卻有一種淡淡的不知名的植物的青味,將渾濁的感覺沖淡了許多。
「柴火回來了,趕快去把大火生起來,我們還撿了一隻凍死的鋸齒豬回來,趕快去給我烤熟了,他娘的,眼睛怎麼這麼疼!」松樹對着洞裏面的人嚷嚷道。
但是那句『他娘的』,讓王偉瞬間有種出戲的感覺。
通過這小半天的交流,王偉也發現了,系統對松樹他們的話,翻譯過來之後是十分直白的,不僅夾雜着這些表達情緒的詞語,甚至就連成語都會經常用到。
好不容易,王偉算是勉強適應了一點洞裏面的亮度,正好看到在山洞的一側,一個看不清模樣但很明顯是女性的原始人拿着一根前端扁平,如同鏟子一樣的骨頭棒子在地下扒拉着。
那裏被挖出來了一個火坑,那些沒能完全燃燒殆盡的柴火,連同草木灰從洞外扒到這個火坑中來。
不僅僅可以提升洞內的溫度,還可以起到保護火種的作用。
只不過,這次扒拉了半天,王偉也沒有看到火坑裏面蹦出來半個火星。
「松樹,火種滅了!」負責火坑的女人說道。
「你個沒用的東西,看個火種都看不好,你是想凍死我啊?」松樹一聽,頓時怒道。
負責照看火坑的女人道:「松樹,昨晚你說冷,然後非得把火種都撥上來,讓本來可以留到明天的火種今天就燒完了,而且,你們去找乾柴如果回來早點的話火種也不會燒完的。」
「你還敢賴我,去死吧你!」松樹說着,一腳將這個女人踹倒在了牆根。
女人縮在牆角,啥也沒敢說。
其餘的人,對松樹的暴行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該幹什麼的還在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王偉。
「松樹,這個人是誰啊?」一名王偉沒有見過的男人拿着木棒指着王偉道。
「這是我從外面撿的,松果你去把火升起來,然後你們幾個過來,把我的手腳給捂熱!」松樹指了幾個人道。
「松樹,今年突然下了這麼大的雪,動物們逃的逃,躲的躲,現在都找不到食物了,多個人吃東西咱們的日子不是更加難過麼?」用大棒指着王偉的人問道。
「這個鋸齒豬夠吃幾天了,而且我找到了一個有很多凍死動物的地方,等吃完了鋸齒豬,天氣暖和之後,我帶人去把那些都搬來,而且養他也不是白養,等實在是沒有食物的時候,咱們就把他殺了吃!」松樹隨口說道。
只不過,他的這句話,卻是讓王偉的心裏面一顫。
當着我的面,說等到食物不足的時候就吃掉我,這樣真的好麼?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
雖然心中麻賣批,但王偉臉上卻笑嘻嘻的跟大家打着招呼道:「大家好,我叫王偉,我很樂意加入你們的部落,而且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會耕種,能夠養殖,還可以給大家做兵器或者衣服鞋子!」
從王偉目前所看到的情況,這個部落的人,並沒有掌握種植養殖之類的技術,甚至他們對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但是王偉相信,當自己說出耕種,養殖這些詞語之後,系統肯定能夠將其翻譯成他們可以聽懂的話語。
就像是系統將松樹他們的話,翻譯成王偉能夠聽懂的話一樣。
在一群人裏面,什麼樣的人才能活得久,毫無疑問,肯定是那些對集體有用的人,能夠讓所有人或者絕大部分人享受到利益的人才能夠活得更久。
王偉若是想要融入這個部落,必須展現出來他的用處才行。
畢竟他可不希望,哪天在睡夢中,就被人給一棒子敲死然後架到火上面烤着吃。
本以為,說完這段話會引來大家的興趣,然後自己乘機和這些人交流一番,好混個臉熟的。
誰知道,他話都說完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理會他。
就連繫統後台,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情緒值。
看來,這些人,真的是將他當成了食物一樣的東西了。
正在王偉失落的時候,最開始發現王偉的那個男子湊了上來。
王偉精神一震,擺出了最為和煦的笑容。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男子湊過來,在王偉的身上聞了聞,然後開口道:「咦,這個人身上一點都不臭啊,那它的味道肯定很好,真期待能夠早點吃到他啊!」
王偉:「......」
系統:「檢測到宿主的負面情緒+99」
找了個角落,將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
整雙鞋子已經濕透了,如果不能及時烘乾的話,還不如在這洞穴裏面光着腳。
王偉一邊思索着該如何同松樹部落的原始人拉近關係,好脫離備用食物的身份,一邊默默的忍受着飢餓。
十分鐘後,手腳在部落女人懷中暖熱了的松樹站了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朝着洞外喊道:「松果你個廢物,火還沒有升好嗎?老子肚子都餓空了!」
松果愁眉不展的拿着兩塊薄薄的木頭走了進來道:「松樹,天太冷了,火升不起來,看來得等過幾天雪化了才能再試試了!」
「你放屁,上次火都能升得起來,今天怎麼就不行了?」松樹不相信的問道。
「上次還沒有下雪,咱們光腳出去還沒有感覺到冷呢!」松果說道。
「沒用的東西!看我教你怎麼生火!」松樹一把推開了松果,拿過他手中準備的工具,親自到洞口嘗試了起來。
雖然松樹他們不知道取火需要氧氣助燃的道理,但是經過實驗摸索,卻是知道,在洞外取火,相比於洞內,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偉沒有穿越之前,對野外冒險是非常感興趣的,因此,也從理論上掌握了許多野外生存的本領。
在沒有打火機的情況下,在野外取火這種事情,還是難不倒他的。
按理說,不論是春天還是冬天,只要手法對了,都不存在無法生火的狀況的,所以,出於好奇,王偉跟着松樹來到了洞口。
剛才在洞穴裏面烏漆墨黑的,王偉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現在到了洞外,在刺眼的陽光照耀下,王偉僅僅一眼,便知道松果為什麼生不起來火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生火的材料不對。
鑽木取火說起來簡單,是用木頭摩擦產生的熱量點燃易燃的絨毛和碎木屑,但其實裏面的講究是非常多的。
手法什麼就不多說了,單單是不同季節使用的木頭材料,都是不同的。
例如在春季,都是用榆樹還有柳樹的木材進行取火的。
而在乾燥寒冷的冬季,最為容易取火成功的,卻是槐樹和檀樹的木柴。
但是松樹的手中,使用的卻是剛才在樹林裏面撿回來的松樹枝。
松樹用手使勁的搓着松樹枝,筆直的樹枝同地上的木棍產生劇烈的摩擦,旋轉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碳化。
旁邊的松果將捏碎的干樹葉,鬆軟的不知名動物毛髮堆放在摩擦交匯的地方。
可是,不論松樹的手速有多塊,堆放的那些助燃物卻始終不見有煙冒出來。
僅僅看了一眼王偉便可以確定,如果松樹不更換木頭材料的話,除非他的手速還能在這個極限手速上再快個三成,否則摩擦的熱度,是永遠都不足以將助燃物給點燃的。
果然,如同王偉所料,松樹越磨越憤怒,十分鐘後,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松樹居然將腳下的木頭給磨穿了。
精疲力竭的松樹先是歇了兩口氣,隨後一腳將地上的木棍踢開。
回到山洞,看着一群人注視的目光,松樹跑了過去,一腳將看管火種的那個女人踢倒在地上。
「你個沒用的東西,火種都能看滅了,現在火升不起來,有食物也吃不到,都怪你害的我們挨餓的!」松樹齜牙咧嘴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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