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體驗師 第二百九十一章 老撾

    在老撾南部與柬埔寨接壤的湄公河流域,約有50公里長的河道比較寬,在枯水期自然形成了許多小島,號稱四千美島。

    這裏風景優美,民風淳樸,是個度假休閒的好去處。其中最大的島嶼就是東孔島,島上旅遊設施比較健全,家庭旅館和飯店比比皆是。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不是因為我來的原因是被迫來的話,就會更好了。

    因為邊檢拖時間,導致沒有趕上去別處的車,所以,就必須在這裏住一晚上。

    我們上岸後在碼頭附近找了個旅館,雙人房3美元一間,價格已經在預算之內,也不必費口舌侃價了,反正侃也白侃,老撾人民不興侃價,愛住不住。

    房間在一樓,裏面是一張大床,散發着太陽味的花格床單很溫馨,充滿了家庭氣息。窗外是晾曬衣服的小花園,坐在床上就可觀賞扶疏的花木。

    旅館出門隔着小馬路就是敞開式餐廳,巨傘般的樹冠遮蓋在餐廳上方,擋住了午後的驕陽。

    閒散的客人三兩小坐,有的在欣賞湄公河風光,有的在那裏隨意翻看着雜誌。這裏的餐廳沒有規定的營業時間,任何時候都有侍者為客人服務。

    我在那裏坐着寫明信片,來了一個看起來像中國人的男人,

    他用英語問我是不是中國人,我說是的。

    他就說他是香l港人。

    我愉快的用中文跟他說話,他很尷尬的說,他只會說粵語,聽力也很吃力。

    當時我就震驚了,越南和柬埔寨的小販都會說中文,你一個正經的中國人,南l京條約以後才出去了99年,這麼快就忘本了啊。

    再說了,我認識的香l港年輕人,也不是完全不會說啊,只是說話的時候帶那麼一點怪腔調,一聽就知道是廣普,哪有完全不會說的。

    然後就很尷尬了,我愛看tvb的原聲版,所以聽粵語是可以的,但是不會說。

    他是聽說都廢,只能通過看簡體字來反猜繁體字。

    難道要兩個ade  ha的人用英文溝通?可是我的英語也不是那麼強大啊。

    於是也沒跟他說幾句,還不如跟越南小販聊得好。

    老撾的飲食跟越南柬埔寨大同小異,都是那種東南亞的酸甜口味。經過一番讀菜單學英語,終於找到一款雞肉蔬菜炒米飯。

    雖說在老撾吃飯一定要有耐心等,但是這家廚師還是動作比較快,一會的工夫,大家的飯菜就依次上來了。這盤炒米飯真可謂色香味俱全,各種蔬菜搭配營養齊全。

    青的椰菜;紫的洋蔥;綠的柿子椒;紅的胡蘿蔔;白里透黃的是雞片,濃重的番茄汁把米飯包裹得顆粒飽滿金黃。

    待養足精神出去溜達,已是日近黃昏。

    東孔島的形狀是南北長,東西短,環島公路順着湄公河一直向前延伸,平坦的水泥路面上還散發着暑熱的餘溫。

    路上靜悄悄的,沒有過往的車輛,只有偶爾經過的荷鋤村民。我試探地向路邊那個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問了一聲:撒拜迪!(你好)

    他立刻給了我一個友好的回應。以後這句老撾人民最通用的問候語,就成了行程中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彙。

    在老撾與當地人及遊客最快的溝通,只需這句話加上一個微笑就夠了。

    向南走不遠是一座寺廟,金色的佛塔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塔基四圍描畫着佛本生故事,寂靜無聲的院落讓人感覺到飄忽空靈。

    這就是一個全民信佛的國度,雖然國力不強,物質匱乏,生活簡樸,可人家那份怡然安詳的人生態度卻感染了無數發達國家的遊客,使他們長久地流連於此,樂不思歸。

    也可能是因為在邊檢交了賄賂,不多待幾天拉長平均數,心有不甘吧。

    曾經聽過一個導遊說:「世界上有3億人沒有信仰,其中2億在中國。」

    屁,老娘的信仰是仁義禮智信,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信仰有卵用,索起賄的嘴臉不比哪個沒信仰的國家差。

    我爸媽那個年紀的人,感覺提起上頭來,總是各種不滿,總覺得外面的月亮特圓,圓的地方有,不圓的地方也有,聽外國公知噴自家,也是噴的很厲害。

    還說有什麼多少年齡的老員,就因為翻個牆,看到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新聞,是p的還是真的圖片,就感覺到信仰崩塌,一下子就反反的特別激動。

    這不就是有病嗎?

    跟宅男以為自家女人是喝風飲露為生純白無瑕,然後發現女神居然要上廁所刷牙,然後信仰崩塌,有什麼區別。

    【顧淼:「也不能這麼說,你還記得唐僧取經,最後支付的總價了嗎?」】

    邊檢上的人就跟被阿修羅附身了似的,我只能相信,不是因為人民淳樸,所以才顯得歲月靜好。

    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見識到權力是什麼樣的芳香。

    世間只有兩種人是無欲無求的,一種是什麼都沒見過的,一種是什麼都見過的。

    趁老撾的大多數人還沒見過,抓緊時間感受一下淳樸,也算是難得的機會了。

    東孔的夜是寧靜的,夜沉似水,新月如勾。

    稀稀落落的遊客慵懶地依偎着河邊餐館的臨岸欄杆旁,入神地凝視着水中若明若暗的幽光。路邊的村舍依稀露出幾縷昏黃的燈光,偶爾從低矮的窗間透出幾句柔聲細語。

    附近還有兩個島原始狀態保持的更好一些,一個是東德島,一個是東闊島。這兩個島之間由一座小石橋連接。

    於是半夜三更,新決定產生!

    明天中午向東德島轉移。

    早晨為了看湄公河日出,不用上鬧鐘,我就都早早爬起來了。

    到河邊,那一輪耀金的火球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對岸的樹林間探出了頭。

    它裹着一圈橘紅的光暈勢不可檔地冉冉上升,瞬時便把天地映得一片彤紅。

    雖然日出每天都會有,我也看過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都覺得很震撼,就有一種好像新生的感覺。

    河面上輕輕漂浮着幾葉扁舟,勤勞的村民已經在撒網撈魚,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沿着環島公路向北行不多遠,左轉步上一條土路,裏面有個熙熙攘攘的早市。長長的棚子裏擺滿了地攤。

    各種自製的食品和自產的農副產品、瓜果蔬菜琳琅滿目鋪了一地。

    民以食為天這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對背包客尤為貼切,這些攤上的東西在家可能永遠也不會想起要吃,此時卻是那麼吸引眼球,刺激食慾。

    我買了好些食物,為以後幾天的早餐做了戰略儲備。

    事實證明,這些準備很英明,到了東德島就沒有見過市場了。

    小島上靜悄悄的,路旁是成蔭的綠樹,間或點綴着幾株艷麗的三角梅。最奇怪的是一處房子門前有個台子,上面隨意地擺放着幾個盛滿淺黃色液體的可樂瓶,上前仔細一看,原來這是島上的加油站,瓶里裝的是汽油。

    中午回到旅館退了房,把大包寄放在前廳,用過午餐後僱傭了一條柳葉快船,送我們去東德。這一程水路着實不近,小船加足馬力開了一個半小時,怪不得船老大非要那麼多銀子。東德島碼頭在北岸,那裏是一個小沙灘,上面躺臥着十多個老外,讀書的讀書,曬太陽的曬太陽。這些來自歐美的遊客,每到冬季便跑到東南亞來躲嚴寒。

    過了沙灘上沿着土路一個小坡,過了第一家餐館,緊接着竹樓旅舍就順着路依次排開。

    我選了第二家入住,房間都不大,裏面都是一張大床,被單枕巾很乾淨,一客一換,床上方懸掛着一張大蚊帳,不用擔心蚊叮蟲咬。

    屋角釘着小木板台子,放點零碎和蠟燭,過道的床頭處正好放下背囊。衛生設施在院子西邊的草坪上,並排一間廁所一間浴室。

    門前還有吊床。

    因為沒有電,價格也便宜。開始我們以為島上的旅館都沒電,後來沒事時往後溜達才發現,後面很多都是有電的。

    有電的價格稍貴一點。

    我們在那裏住了三夜,開始還不習慣沒有電燈的日子。

    後來卻非常喜歡點着油燈和蠟燭照亮,很有一種古代住客棧的感覺。

    店家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負責照料客人的雜務,如送鎖開門,點燈送蠟。

    一個眼熟的中國妹子在水邊玩,她可牛逼了,一個猛子扎進去,轉眼間便站到百米開外的一個小島上,她抓着一個樹枝攀爬上那株半倒臥在水中的大樹。

    岸邊一個美國小帥哥跟我打着招呼,當他知道我們是中國人時,吃驚過後便是高興。他和兩個同事在廣州某大學做外教,放假一起出來玩。

    他關切地用不太流暢的漢語對我說,她這麼做太危險了。

    我還說沒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水性很好的。

    等到遠東遊回來時,小腿上已經劃了一條長長的大血口子,原來那棵大樹枝幹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硬刺。

    【顧淼摸了摸腿上被珊瑚掛傷的地方,那麼久了,那裏的傷口還是泛紅,時不時流點組織液出來,事實上,最後過了半年才好。珊瑚里大概也有殺掉血小板的東西。】

    從我們的住處出去往西不遠就是看夕陽的好地方,那邊也有很多竹樓出租。

    喜歡落日的人住在那裏更愜意,躺在門前的吊床上搖晃着就能領略夕陽西下的動人風光。

    昏昏西沉的紅日在水面上映出一條金光鱗鱗的餘輝,偶有歸舟匆匆掠過,把那條金色剪得支離破碎。

    一個老婦雲髻松挽,裙裾飄飄,手執大盆款款而來,三步兩步便走下那陡峭的階梯。我出神地看着她解帶寬衣,彎腰弄水的美麗弧線被夕陽鑲上了一圈金邊,還有那水面上被撩起的陣陣漣漪。

    第二天一早,我和幾個人一起往東闊島小瀑布去。

    順着林間村舍中的狹長小路一直往南,路兩旁排列着很多竹樓旅舍間雜着民居。院落前通常可以看到用木棍竹蔑搭起的鋪上泥土的小平台,上面栽滿鬱鬱蔥蔥的各種蔬菜。

    悠閒的母雞背着雙手在院中踱着方步,後面跟着一群步履蹣跚的雛雞。椰樹偉岸,竹枝纖細,直把那份閒適的農家生活點綴得令人垂涎欲滴。

    穿小村過木橋,再經過一座大石橋,就到了東闊島。沿河兩邊密佈着高高的椰林,下面撒滿木屋竹樓。

    過了橋拐上一條石子路,沒多遠,在路邊右面空場上,停放着一輛上世紀30年代的老式法國火車頭。

    這是當年法國殖民時期為打通老撾南部連接越南的鐵路交通線,遺留下的物件。

    這種只能在博物館裏看到的機車,現在成了這裏的旅遊景點。很多遊客都對它津津樂道,尤其是法國人更喜歡到這裏來憑弔歷史,追憶那逝去的輝煌。

    看完火車正欲上路,後面跟上一個法國中年男人。他頭上纏着一根紅布條,臉上掛滿油津津的汗水,上身一件汗漬斑斑的文化衫,前胸還印着兩個顯眼的漢字:富貴。

    一條松松垮垮的短褲隨意掛在腰間,沾滿灰塵的赤腳趿拉着一雙橡膠拖鞋,左肩右斜挎着個布袋。他氣喘噓噓地跟着我們,有一搭無一搭地寒暄對話。

    他告訴我們他有個中文名字叫:愛麗江,可我總覺得他叫富貴更合適。

    我們跟着這個自詡認路的富貴抄小路走進稻田,磕磕絆絆走了一程才發現自行車在這裏成了累贅。最後甩掉他走上正路,才算順利到了小瀑佈景區大門。

    老撾的門票也實行雙軌制,這裏的票價是本國人:3000k,外國人:9000k。一看這個票價,大家都後悔沒按照攻略上寫的,繞到小樹林趟水進去。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已經到了門口。

    【顧淼:「那就這麼想,你的鞋和褲子加在一起價值人民幣一萬塊,萬一踩到水裏被劃傷了,醫藥費人民幣兩千塊。會不會感覺好很多?」

    卷卷:「好像是哦……」】

    進門走過一段土路,奔瀉的瀑布就出現在一片巨石之間。這是湄公河上的一個小斷層,嶙峋的岩石挺起堅硬的身軀阻擋了河水的去路,於是奔騰的河水便以誓不可擋的力量在岩石上切割出條條通道,一路咆哮着向前奔去。

    順流而下有條林間小路,河床的落差沿途造就了許多小瀑布。

    突然在下遊河床中的巨石上有一點跳躍的紅色,定睛一看,是頭扎紅布條的富貴在向我們招手。

    景區里還有幾間簡單的茶棚餐館,土製冰箱裏放着各種瓶裝飲料,青椰子散亂堆放在角落。

    都說在老撾椰子可以隨便摘,可是誰有本事能腰插砍刀爬上那高高的椰樹?不過賣的椰子也很便宜,一隻大青椰000k就能拿到。

    店家會揮舞着砍刀,三下五除二砍淨根須,撬開一個小口,插上吸管,殷勤地遞到你手上。待喝盡椰水,還繼續幫着劈開椰殼,再取過一把鋒利的金屬小勺塞進你手裏,便可盡情品味椰肉的清新。

    從瀑布出來,下一個去處是沙灘。順着木牌上箭頭指引的方向,小分隊來到一個三叉口就迷了路。

    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最後還是曉鹿英明果斷,下令返回。於是後隊變前隊,立刻就撤退回到三叉口,走上右面的沙土路,漸漸路上有了人氣,一問,快到了。

    上了個大坡又下了土坎,眼前豁然開闊,沙灘終於到了。

    這個沙灘比東德島上的沙灘大多了,沙子又細又白,被太陽曬得滾燙,要想赤足踩在上面只能跳躍前行。

    沙灘上靜悄悄的,只有三個老外在水中的岩石上躺着曬太陽。我們順着沙灘來到一處漂亮的水灣,河水在這裏象碧綠的玉帶,溫柔地纏繞着岩石的腰身。淺水裏總有小魚倏然竄過,逗得大家手忙腳亂。

    曬完太陽抓完魚,旁邊歸來一條小船,船老大正在收拾傢伙。一起去的妹子一下發現浸在水中的魚護里有個遊動的東西。示意拎上來看看,原來裏面是一大一小兩條魚。

    跟船老大討論了一下價格,還挺便宜,還免費加工。

    給了錢,船老大開始下手抓魚。知道大限將至的大黑魚拼命掙扎着,卻終究難逃厄運,滅哈哈哈哈。

    船老大拎着魚邊走邊回頭對大家說:bbq。

    開心~~

    船家經營着一個餐廳,坐落在沙灘進口不遠處,我們坐在涼棚中喝着冰鎮可樂,等待着我們的美味烤魚。前面是一個大場地,幾個村民正在打沙灘排球。

    先是一個身材爆好的中國妹子,率先上場參戰。在她的感染下,我們紛紛加入了兩軍對壘,兩個旁觀的鬼佬也赤膊上陣。

    開始連發球都觸網,一傳墊球也經常放好的老撾人民總是儘量把好球傳給我們,給我們創造進攻的機會。隨着對球的逐漸熟悉,也偶爾能打出個小高潮,一時間沙灘上響徹着各種語言的呼叫聲。

    玩了半晌,魚烤好了。大家早已飢腸轆轆,聽到叫聲立刻奔回餐桌。大黑魚已經身首各異被分為幾段,被摸上調料,刷上食油,魚皮冒着泡,烤成焦油色,撲鼻的香氣招來數次深呼吸。

    只聽旁邊的妹子遺憾地說:這麼少,也就夠我一個人吃,要是咱們當時把那條小的也賣來就好了。

    大家剛拿起筷子正埋頭準備下手,只聽頭頂傳來一聲問候。抬頭一看,唉,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那個邋遢的富貴突然出現了。

    真是太及時了。

    真不想分給他啊。

    【顧淼:「還是分給他吧,不然會被殺掉的。」

    卷卷:「為什麼?」

    顧淼:「知道『食指大動』這個成語不,就是一個人有預測好吃的能力,國王故意沒給他吃,他氣乎乎的用手指蘸了一下湯跑了,然後起兵造反,殺了國王。」

    卷卷:「噫,嚇人。」】

    我們又各自要了份湯粉,邊吃邊聊。

    老撾只有一個牌子的啤酒,叫:beer  ,這個牌子也作為旅遊產品重點宣傳。老撾買的旅遊文化衫上一般都印着:beer 的廣告。大家開始還沒習慣,有時不注意給念反了,就變成中國一句很難聽的罵人的話,說完之後自己都會不好意思。

    妹子指着富貴胸前的兩個字一板一眼地解釋道:富,就是:rih an ;貴,就是……我看她抓耳撓腮半天沒想出個合適的詞來,於是說:貴,就是。

    聽完這個中文解釋,富貴低頭仔細端詳着自己身上那件淌着汗跡泛着黃色的文化衫,露出得意的微笑。

    黃昏時分我們告別了沙灘和富貴,踏上歸程。夕陽早已隱去,天地之間還剩下僅有的一線暗紅。孤獨的棕櫚悄然佇立於曠野,粗壯的根緊抓着大地,高舉的冠昂首天際。

    看過了小瀑布,大家覺得不太過癮,都認為還是應該多花點錢去看看那條號稱東南亞第二大的孔發風瀑布。

    晚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攻略上說的花5刀就能用小船抄水路,躲過門票將人送到瀑佈景區的好事,最後只能決定參加半日游。包括項目是:看海豚、瀑布、逛大市場。

    跟小老闆侃了半天,還是每人5刀。為什麼要那麼多呢?

    他說要賄賂邊檢官員,我才知道看海豚還要出入一次老撾邊境。媽蛋!

    如果你也計劃要看海豚和孔發風瀑布的話,那就一早乘快船從上丁出發,儘快出境,這樣有時間在老撾入境前先去看海豚。

    就在河灘上有草棚和桌子,上面掛着牌子寫着看海豚。在那裏就可租到船拉你先去看海豚,就比入了境再往回跑強多了,時間金錢都節約。

    看完海豚後乘車前往各島路上,會經過通往孔發風瀑布的路口,司機都會問遊客是否去瀑布,你的車費已經包括了去瀑布,不過門票錢是另算的。

    這時順便把瀑布看了,大半天的時間就能省出來了消磨在島上。

    陸陸續續參加半日游的客人都到齊了,0個老外加上我們四人分乘一大一小兩條船擺渡到對岸,跟着小老闆上了一輛客運小卡車,兩排座位正好一邊能坐七人。車開了不到一小時,就到了邊境檢查站,停在了入境時上車的地方。

    我們紛紛從車上跳下來,幾個邊檢官正在閒坐聊天,突然在下車的人群中發現了我們幾個熟悉的身影,立刻露出一臉驚喜。

    看來入境鬥爭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從這裏過境的中國人相比之大批的歐美遊客實屬鳳毛麟角。

    我們也愉快地回報給他們一個燦爛的微笑,雙方的笑容完成了由干戈到玉帛的轉換。

    只要不談錢,大家還是好朋友。

    出境後又回到河灘,上了三條船,被拉到一處河心沙灘上等候。大家站在沙灘上,東一群,西一群,向河心張望,耳邊不時傳來驚呼聲。定睛細看,遠處的河面上不時有海豚在跳躍,濺起陣陣水花。遺憾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楚海豚的模樣。

    一條小船拉着幾個泰國遊客悄悄向海豚方向迂迴,或許他們能看得更清楚點?這時只聽另一邊的老外在驚呼,我們趕緊湊過去,正好一條大海豚在離岸邊十幾米的地方遠浮出水面,兩米多長的大海豚伸着長長的喙,滑溜溜,濕漉漉的身軀銀光閃閃,輕盈地划過水面,接着就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潛入河底,任你千呼萬喚,再也不肯出來。

    大家根據常識,認定經常在海中救人的海豚是人類的朋友,有個妹子已經換好泳裝,準備下水吸引海豚。

    遠東剛游出去幾十米,小老闆招呼大家上船走人。

    後來回去看老撾簡介上說:柬老邊境湄公河中自然生長的海豚生性兇猛,把大家嚇出一身冷汗,慶幸妹子沒把海豚招來。

    在這裏特別友情提示,以後去看海豚的朋友千萬不要做這樣的傻事。

    小船開到河心拉上遠東,就走上了回程。入境後坐上小卡車,去孔發風瀑布。

    瀑布大門購票處離景區還有一段距離,小老闆下車去交涉買票,我也沒能看見票價到底是多少。

    進景區從停車場步行片刻,步上不遠處的觀景台,大瀑布如同寬銀幕豁然在眼前展開。

    上游平緩的河水在河床斷層前轟然跌落,飛珠濺玉萬馬奔騰。轟鳴的水聲不絕於耳,清涼的河風吹上臉頰。這條號稱東南亞第二大瀑布,雖然落差很小,斷沒有詩仙描繪廬山瀑布飛流直瀉三千尺的意境,卻挾持湄公河水以摧枯拉朽之勢,雷霆萬鈞之力稱雄一方,那是一種攝人魂魄的壯美。

    看完大瀑布後,大家乘車返回,車廂里多出四個中國男女青年,他們是廣l西人,在老撾萬象大學留學,利用假期出來旅遊。

    車上的幾個老外不見了,我正在納悶,就聽頭頂傳來陣陣笑聲。原來好奇的老外爬上車棚,也不顧熾熱的驕陽,去體驗老撾人民乘車的感覺。可惜我膽小怕抓不住掉下來,一直沒敢上去嘗試。

    【顧淼:「沒事的,就是髒了點,風大了點。」】

    回去的時候,由於嚴重超載,坐了9個人的船擱淺在岸上不肯動。

    兩個身強力壯的老外自動下水幫着推船,他們頭頂烈日,滿臉流汗,用力把船向前推,真是助人為樂的典範,咱們的精神在人家身上發揚光大了。

    大船開足馬力後,由於吃水太深,船幫開始滲水,瞪眼看着涓涓細流從板縫不斷湧入,腳下已經沒了立足之地。片刻工夫積水已經有半尺深了,大家開始恐慌,紛紛找東西掏水。

    一時間什麼也找不到,情急下只有妹子翻出個小水瓶用來掏水自救。

    就在水已淹上板凳的關鍵時刻,大船有驚無險靠了岸。一片慶幸聲中,大家都帶着自己的濕屁股結束了半日游。

    碧澄的湄公河水緩緩流淌,腳下是柔軟的泥沙,我忍不住下去游泳,不一會的工夫便游到前天妹子登陸的小島旁,還看到了那棵把她劃得傷痕累累的大樹。

    枝幹上佈滿不容侵犯的大刺。

    想起那妹子腿上的大血口子,哪裏還敢造次再步她的後塵,立馬慫了。

    回到了岸邊在淺水裏玩了一會不過癮,更遠處那個小島又引起我的注意。好奇心催促着我再次下水向那個島游去。待游過了河心主航道,我開始感覺水流不對趕緊返航。這時我發現無論怎麼奮力划水,都離目標越來越遠。

    岸上的人影開始模糊變小,自己在水中的位置也越來越不清晰。突然一個不祥的念頭油然而生:靠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回不去了。正好遠處有條經過的快船,我立刻開始揮手求救。船老大以為我在跟他打招呼,也愉快地向我揮了揮手就飛馳而去。

    呼救耗費了幾乎所以的力氣,我在打着旋的湍急水流中徒勞地掙扎,還來不及沮喪心中就湧起巨大的恐懼。難道我就要孤獨地葬身於異國他鄉,留在這裏被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不行,不能給咱中國人丟臉,這反面教材絕不能讓中國人來充當。

    鎮定,鎮定,不能慌神。經過緊急思考,我把目標鎖定前方的小島,決定登陸上島伺機待援。

    以我和島之間的距離和水流的速度,不用盡全力就會與島擦肩而過,錯過了這個島就是更寬闊的水域,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終於在即將擦島而過之時,我抓住了一個伸進水中的樹杈,當赤腳踩上了鬆軟的淤泥,一顆驚魂終於落定。

    島上荊棘從生,只能在水邊老老實實抓着樹枝站着。我無助地四下張望,水面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類活動的痕跡。我開始琢磨,怪不得都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會水的人自恃水性好,什麼水都敢下。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當然被淹死的概率就高了。人家不會水,總離水遠遠的,怎麼會被淹死?下次不知道水情,可萬萬不能貿然下水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遠處傳來了發動機的突突聲,一條快船疾駛過來。我趕緊招手呼救,大聲喊着:help, help ,船老大並沒理會我的呼叫,聚精會神地駕駛着那條堆着幾個大包,坐着幾個遊客的快船,這救命的船又將在我面前絕跡而去。正當我萬念具灰時,那船奇蹟般掉轉船頭向我駛來停靠灘頭。

    我費力地拱上高高的船頭,象摔魚一樣把自己重重扔上甲板,正當我懷着無限感激之情連聲趕緊向船老大道謝時,就聽坐在前面那胖子問:你是中國人吧?這是個獨行越南柬埔寨老撾的南l寧中年男人。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船是在誰的提示下,或者是船老大的覺察後回頭接應我的。

    還沒等我梳理好心緒,就見那個腿被劃傷的妹子,又下水了,這會兒正笑嘻嘻坐在水中那塊裸露的大石頭上。

    那是我感覺到危險時最早想登陸的石頭,可惜我那時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趕緊向她警示不能往前遊了,馬上返航,當時我不知道在她那個位置也已經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游回去了。

    靠岸後踩上了沙灘,迎面而來的是那個美國帥哥擔憂的眼神。我語無倫次地用我的英語向他表述着:the ater speed is very quik,忘記了人家會漢語。

    感謝老撾人民在危機中無私地向我伸出援手。

    我焦躁地徘徊在沙灘上,一直在想那個妹子為什麼還沒回來。頭腦中出現了無數個萬一,等待陷入越來越焦急的狀態。

    這時我聽到近處小島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呼聲,是她的聲音,一顆懸着的心落地了。過了一會,一對夫婦手劃着小船載着她登陸了。她剛下船,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善良的老撾夫婦就划着船離岸匆匆回去撈魚。

    我們就開始交流遇險時的恐懼,尋找救援時的焦急,被救時的慶幸和對老撾人民的由衷感激。帶着劫後重生的感覺,眼前的事物都變得那麼美好,就連夕陽也似乎比昨天更加絢麗。

    了享用預定的特色晚餐,我們認真地挑選了木樓餐廳二層一張臨河的桌子。正當我們引頸期盼時,特色大菜閃亮登場了。

    一個大瓷盤中孤零零橫臥着一條荷葉包裹的三角,有點象地圖上的台l灣。我小心翼翼打開層層包裹,裏面是月白色的肉餡。

    嘗了一口,味道寡淡,只能根據吃出的魚刺來判斷,材料裏面肯定有魚。


    由於差點踏上漫漫轉世路,心境突然平和少了很多挑剔,難怪有人說生過一場大病之後,就看淡了很多事情,真是除了生死無大事。

    剛吃兩口,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問候,抬頭定睛一看,又是富貴。他輕車熟路沒等大家招呼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對着櫃枱叫幾聲媽媽喚來了老闆娘,就開始點菜。

    不一會,船上的那個南l寧人也來吃飯。

    一聽我們說明天要離開這裏去巴色,立刻決定與我們搭夥同行。

    招呼來小老闆預訂明天早晨六點的頭班車票,想起白天的破船,我們開始一一數落他,小老闆忍痛出血送了一盤香蕉來平息民憤。

    島上用的水都是從湄公河直接抽上來的,洗洗涮涮還可以,刷牙就不行了,喝的開水也沒有來源,全靠買水度日。

    等我再次回到餐廳,

    只見富貴面前上了一盤比我們的大菜還豐盛的類似菜品,幾口就被富貴消滅了。春卷上了一盤又一盤,沾着魚露吃得津津有味,還有一杯插着吸管加着冰塊金黃色通體透明的「老老」(老撾威士忌)佐餐。我暗想,富貴可真會享受人生。看着遠東餘興未消,我也要了杯老老,陪在一旁邊喝邊聊。老老清涼偏甜,綿軟可口,剛喝時沒什麼感覺,過一會便覺得頭重腳輕昏昏然不知所以然。

    吃飽喝足的富貴神秘地從荷包里掏出個小膠袋,把裏面的植物碎末倒在紙條上開始卷大炮。

    只見他熟練地三下兩下就卷好了一支漂亮的煙捲,打火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就閉上眼睛開始了雲山霧罩地享受。

    看着他那無比愜意的表情,我很疑惑地問他那是什麼。富貴舉起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告訴我,在中國這是要殺頭的。

    我馬上領悟——大l麻

    老撾的大l麻非常便宜,自由買賣不受政府管制。把老撾當成人間天堂,除了優美的自然風光和散淡的生活態度以外,能隨意吸大l麻也是原因之一。

    在富貴的一再慫恿下,我嘗試了三口,什麼感覺都沒有,只覺得很嗆。

    要不是因為先在水裏死裏逃生,我也不一定會去試試。

    因為趕早車,天還沒亮我們就起床了,借着手電的一束微光開始收拾行囊。昨天喝酒聊天熬得太晚,忘記了結清房費,現在急着出發,黑咕隆咚的一時間沒處找人。咱總不能不交錢一跺腳拔腿走人,那種缺德的事萬萬不能做,尤其是在國外,更不能給咱中國人丟臉。

    最後還是在我千呼萬喚,東尋西找中叫出了睡眼松腥的旅館老闆娘,我把應付的美金數給她看。k之後便拜拜走人。

    老闆娘還覺得我們大驚小怪喊醒她,跟我們說放桌上就行了……我靠……萬一被狗叼走了算誰的。

    等我們到餐館找到小老闆,只見他把雙手一攤說:「晚了,已經趕不上頭班車了。」「怎麼辦?」

    「只有等下一班啦。」

    小老闆語氣輕鬆地說。我們掏出車票,小老闆用筆在上面草草一划,把六點改成七點。同去的妹子票找不到了,就又給撕了一張。瞧,人家老撾人處理問題就這麼簡單,四個字:順心所欲。

    為了不耽誤第二班車,我們催促小老闆早點開船到對岸送我們上站。他被我們攪擾得不堪其煩,只好讓大家上船。

    即將告別四千美島,那種心情十分複雜,真挺喜歡那裏的。

    我跟另一個妹子還比別人更多了一份劫後重生的感覺。

    那時,我眼裏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即使生活有很多不如意。

    車站在河對岸不遠處的一個集市邊上,裏面是轉着圈的攤位,外面停着幾輛排隊待發的客運小卡車。車主幫我們把大包搬上車頂,時間尚早大家四散逛攤去找吃的。

    一個剛開門的店鋪門口,老闆掛出一袋法國長棍麵包。我眼前一亮準備購買,等取下膠袋一看,裏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螞蟻。

    不一會工夫一群提簍拎袋的男女老少就把車廂裝滿了。到點準時發車,一個小時一趟不發也不行,後面的車催着呢。

    滿載的車晃晃悠悠上路了,途中上的多下的少,車越來越擠,中間的板凳也坐滿婦女兒童。我趕緊從包里摸出糖果,分發給幾個小朋友。越走天越熱,汽車中途停靠在一個村鎮。路邊的商販蜂擁而上,手中舉着一串串焦黃冒油的烤肉烤魚。

    車上的老撾人不管大大小小,幾乎人手幾串。他們掏出自帶的小竹簍,掀開蓋抓出糯米飯就着烤肉大吃特吃。一時間眼前肉串飛舞,大呼小叫,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塗上一塊油彩。

    途徑占巴塞時如果要去瓦普寺可以在那裏下車,換乘摩托東南行8公里就到了。瓦普寺號稱老撾的小吳哥,雖然規模比吳哥小多了,但其歷史卻比吳哥還早200多年。由於時間緊迫加上吳哥的審美疲勞,我們就把這個景點放棄了。

    從占巴塞到它的省會城市巴色,還有幾十公里。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終點停靠在巴色城外的一個車站,這裏是個更大的市場。我們的大包被卸在暴土揚長的空地上,灼熱的陽光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穿梭般的貨車摩托來來往往,手搭涼棚舉目四望,終於搜尋到一輛正往行李箱裝東西的大客車。

    巴色雖然是老撾南部最大的城市,是老撾南部最重要的商埠,可是這裏的人口只有2萬多。整潔的街道兩旁都是青蔥的喬木和灌木,清淨的店鋪里整潔地擺着咖啡、魚片等老撾特產。

    從這條小街向左一拐,不遠就是主幹道。路邊矗立着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門口的牌子上刻着:皇宮大酒店。旁邊一所學校內,幾個青年在玩藤球,展轉騰挪的矯健身姿,精彩紛呈的拼殺搏弈把那輕盈的空心小球踢得上下翻飛。

    繼續往東走,路旁飄來幾片橘紅色的袈裟,眼前出現幾個小和尚。尾隨着他們,我們從圍牆的缺口鑽進了寺院。小和尚並不靦腆,欣然同意跟我們合影留念。寺院臨街的圍牆內整齊地排列着紀念塔,每座塔里都埋藏着一個亡靈。

    能葬身在這清淨無為的地方,或許有助於保持靈魂的安寧。

    夕陽裹着昏黃的光暈在暮靄中緩緩下沉,我們原路返回邊走邊踅摸有什麼能引起食慾的東西。一隻小爐子上座着個大蒸鍋,鍋蓋上擺着一隻雪白的招牌包子。出門這麼多天,還沒吃過包子,甭管什麼餡的,先來個嘗嘗。

    廚娘揭開鍋蓋,扇去蒸騰的熱氣,順着我的指點,取出一隻包子。接過包子我翻來覆去顛了幾個個,沒那麼燙了,趕緊咬一口。

    哇塞,好吃,太香了,真乃天堂美味,人間難尋。精細的肉餡里還包着一塊熟鴨蛋黃,熱騰騰的入口即化。

    回車站剪票上車後發現一共只有十餘人車廂里很空,每個座椅背上都披着一條花格線毯,是給乘客預備夜間睡覺禦寒的。

    8點汽車發動準時出發了,車上配備身穿制服的女服務員殷勤地為大家服務着,跑前跑後發瓶裝水,發袋裝糖。

    我到後面佔了兩個雙人座,另一個妹子則橫臥在最後一排獨佔五個座。

    熬夜坐車的滋味很難過,座位多鬆快點能經常變換姿勢還好將就,所以我還是喜歡人少的車。通往萬象的公路是老撾的交通主幹線,道路平坦車也不多。半路上停了幾次上下客捎帶休息,不管夜裏幾點車站都是燈火通明,各種食品小攤也多半在經營。

    睡着睡着,東方開始泛白,熹微中映出建築輪廓也顯得格外整齊。

    完全像是進入了現代化的城市,我估計着應該是萬象到了,果然提前到達。早上五點,我站在萬象凱旋門華美的穹頂之下。

    色尚未放亮,華燈依然映襯着廣場,精巧清秀的凱旋門坐南朝北,鋒利的尖頂直刺蒼穹。前面是一個圓形噴水池,水面上正好是凱旋門的倒影。廣場上精心修剪的綠色錯落有致,還夾雜着各色鮮花。

    凱旋門廣場四萬平方米的面積根本就無法跟天l安l門廣場那四十四萬平方米的大氣恢弘相比,也沒有那種莊嚴肅穆,卻因小巧娟秀更多出幾分生活氣息。

    周圍建築物都很低矮沒有壓抑,

    萬象也有好多晨練的人們,他們陸續跑來,這邊阿婆在伸腿彎腰,那邊老伯在劍擊打拳。

    說不定中間還有很多是華裔呢。

    在廣場中央有一塊赤色底座,黑色大理石鋪面的臥碑,上面鐫刻着老中英三過文字:「中國政府和人民贈送給老撾政府和人民的禮物」。

    後來我知道了這碑文的內涵,早年法國入侵老撾後為了炫耀勝利按照法國凱旋門的形制在這裏建了縮小的凱旋門,後來老撾獨立後把凱旋門按照老撾風格進行了改建。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中國政府捐資000萬人民幣幫助老撾政府重新修繕了凱旋門和廣場,使它成為今天的開放式公園,也見證着中老兩國的友誼。

    南邊順着讕滄大道走過一隊小和尚,身着橙紅色的袈裟在綠樹牆前飄飄灑灑,每人手捧缽盆虔誠地低頭緩行,這是在例行寺院的早課——化緣。

    我找了個地方存行李,就往大金塔去,那可是老撾國徽上的圖案。

    蹦蹦車在公路上沒開多久右轉入一條小路,一座聳入雲天,金碧輝煌的大金塔就出現在眼前。

    這座塔始建於5年的色塔提臘王朝時代,後被入侵的暹羅人毀壞,93年重修。塔內存放着歷代皇室和高僧的骨灰,傳說佛祖釋迦牟尼的胸骨也存放在這裏。

    進門後外圍是一圈廡廊,裏面正展出老撾著名畫家的油畫。中間是青翠的草坪,在土黃的廡廊和金色的塔基之間形成色彩鮮明的隔離帶。中心是高居於三層塔基之上的大金塔,四角攢尖覆缽式的塔剎被台座上的24瓣蓮花小心地捧在中心。一二層塔基周圍有甬道可供人近距離瞻仰,二層塔基周圍還環繞着30座3米高的小塔,小塔內還設置一座小金塔,裏面保存着金貝葉。

    正好有個笑容可掬的年輕僧侶從前面走來,給大金塔塗抹上一筆活鮮的靈氣。

    看完大金塔,接着又原路返回沿着瀾滄大道進市區參觀玉佛寺。市內廣植椰樹榕樹,濃蔭蔽日,鮮花似錦。間或露出白色的法式小洋樓,金黃的寺廟尖頂。這份城市和人與自然的融合,傾倒了多少來自水泥叢林的各國遊人。玉佛寺的著名是因為它曾供奉過一尊來自於泰國清邁的祖母綠佛,這尊世界著名的佛曆史悠久,身世傳奇。

    在十六世紀中葉,由清邁的顯貴們獻給瀾滄國王色塔提臘。先供奉在當時的國都郎勃拉邦王宮內的佛龕中,後隨着首都遷往萬象被供在玉佛寺。兩個多世紀後,暹羅國王發動戰爭要收回這尊被視為暹羅最神聖象徵的佛像,最終老撾戰敗,整個城市被化為灰燼,祖母綠佛回歸後被供奉在曼谷的一座寺廟裏。

    現在重修後的玉佛寺雖然沒有祖母綠佛坐鎮,但它還是沿用了過去的名字被當成宗教藝術博物館。周圍一圈殿廊中陳列着大大小小雕工精美的佛像,金、石、玉、水晶各種材質一應俱全,還有一架被雕成怪獸形狀的木製汲水工具特別引人注意。

    玉佛寺出去沒多遠就到了西孟寺,這是萬象人氣最旺的寺院,還非常仁義不收門票。院內埋藏着一塊建城時的基石,被百姓視為能夠帶來好運的保護神,所以來此處求籤占卦的人特別多。

    去萬榮的車在北部車站發車,跟巴色不是一個車站。老撾的車站總是很熱鬧,吃飯的大排擋也很興旺。大家分頭四處遊逛,各自找合適的食物解決午餐。

    快到發車時傳來不幸的消息,後面那輛車壞在路上來不了,我們這趟車推遲一小時發車,跟後面車上的乘客合併一起走。只好又在車站東遊西逛混了一小時,總算熬到發車了。這是一輛途經萬榮開往朗勃拉邦的過路車,破舊的大客車沒有空調靠皺巴巴的窗簾遮擋熾熱的陽光。大件貨物在車頂堆成小山,我們的背包都摞在車廂後座。

    車上大部分是當地人,只有兩個金髮碧眼的歐美男人,每人身邊還坐着個皮膚黝黑的東南亞女孩。

    從他們親昵的舉止上判斷,這是兩對露水夫妻。

    不知從何時起旅行者中興起了租妻行為,有這種要求的遊客到當地後物色好人選,雙方講好價錢,旅途一切費用男方出,旅行結束時再付一筆服務費拜拜走人。

    【老張:「多少錢?」

    卷卷給了一個白眼。】

    剪完票開出停車場大門時又上來一個神情嚴肅挎着衝鋒鎗的軍人,這是跟車的全程警衛。

    據說反政府武裝在路上發動武裝衝突,一對法國夫婦為了搶新聞不顧危險近距離去拍攝,最後雙雙飲彈身亡,造成了很大的國際影響。

    為了保護新興的旅遊業,老撾政府決定給這條路上過往客車的配備警力,由荷槍實彈的軍人跟車保衛。

    黃昏時分,客車在一個路口停下了,司機招呼我們下車。透過車窗看到左邊遠處喀斯特地貌的群山兀立在夕陽下,可以確認這就是萬榮。

    待我們從車上卸下行李,太陽已經隱沒到山後,天色越來越暗。沿着那條通往公路的沙石路一直向西,一個轉彎之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燈紅酒綠的萬榮小鎮。幾條有數的小巷裏到處都是旅館酒吧餐館,歡騰的音樂和昏暗燈光下影影綽綽的遊人告訴我,這個小鎮屬於夜晚,它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找旅館的過程正好驗證了攻略上所說,到萬榮的時間一定要早點,來晚了旅館基本客滿挑選的餘地就沒了。一路下去逢處便問,都被告知full。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有空房,價格不貴,只是門口的酒吧振天動地的音響讓人心生畏懼。

    出門右邊那條路隔着一條小街和南松河並行。街上那些掛滿了花花綠綠絲織物和工藝品的店鋪,個個都愛不釋手。

    一問價格,立刻斷氣。

    跟老闆侃價時總會聽老闆用柔柔的語調這樣說:這是媽媽一針一線做出來的耶。聽了這話,眼前便會浮現出慈祥的老媽媽戴着老花鏡,千針縫,萬線衲,點燈熬油的辛苦……所以,我們一定要侃價。

    我實在看中了一個小東西,就是很想要,有個妹子跟我一起的,我們說買兩個,能不能便宜。

    攤主開口就給開三萬啊!一個小書籤,開三萬!仿佛在逗我!

    我說美元,也就差不多一萬老撾幣吧。

    攤主哼哼唧唧的不肯,旁邊的一個美國小子,聽我們這麼砍,直搖頭,默默站到一邊去了。

    然後又來了兩個人,我們繼續砍。

    我跟攤主說:「if prie is ne dlr,e』ll buy ne,t,three,fur。」

    突然蹦出來一個法國男人:「five。」

    最後攤主點頭同意了。

    萬榮,嗯,反正就那樣吧,像桂林,畢竟離得近。

    河上有座簡易的木橋,是過河的唯一通道。橋中間塔着一個棚子,就是傳說中的收費站,一家老小守株待兔坐等遊客。

    買完票,由一個男孩手提礦燈帶路前往。穿過林間小徑,攀過一段崎嶇山路,我們來到半山腰上的一個洞口。還沒站穩腳,就見裏面鑽出一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歐洲男女,對我們連聲說着:very ht。

    通常岩洞都是冬暖夏涼,怎麼會這麼熱?

    後來~~我終於在酷熱中明白:由於洞小不通風,裏面如同蒸籠般悶熱。

    這個自然岩洞未曾經過任何人為開發,腳下的路磕磕絆絆,還要時刻留意上方伸出的岩石。

    岩洞的底部是個較大的空間,沒有千奇百怪的鐘乳石,也沒有什麼象形的石頭值得一看。只有到此一游的隨手塗鴉,無聊的要死,千萬別去。

    路邊一座農舍用竹籬圈出寬敞的院落,木樓旁依偎着簡易茅竹棚,裏面架着一張大鋪板,一對中年夫婦正閒坐聊天。我推開柴門招呼了一聲:撒拜迪,求水喝。

    實在是渴的不行,誰知道應該涼快的地方這麼熱。

    他們就燒好水給我端來,雖然互相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回到河邊我坐在亂石堆上,看着橋上過往的行人。

    一個身軀魁偉的老外過橋走到中間收費站,一聽說要收錢,立刻轉身回來脫下登山鞋,挽起褲腿,從橋下趟了過去。一看以他的身材河心的水已經深及大腿,我要從這裏過去肯定會濕身。

    陽光已經西斜,河裏漸漸熱鬧起來。下游不遠處聚集了一群泥鰍般的孩子在水中嬉戲,年輕婦女也端着大盤三五一堆在河邊洗衣。我發現那裏河寬水淺流緩,觀察了一下,當地人都從那裏來來往往,就循着他們的路線挽起褲腿順利趟水過了河。

    又回到河邊那條小街,杳無人跡的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一對步態輕盈的雞公雞婆,在馬路中間逍遙逗趣。溫

    柔的夕陽在白牆上隨意抹下一筆金黃,玉立的椰樹舞動着葉片在輕風中婆娑。

    路邊小餐廳里空無一人,我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盤雞肉炒米粉,還壯着膽要了一杯菠蘿shake,反正也快回國了,黃連素一點都沒吃。

    萬榮開往郎勃拉邦的大客是上午十點從車站發車,昨天晚上去買票時售票的老大爺答應幫助我預留座位,並一再叮囑要提前半小時來上車。

    九點二十我退了房去車站,一群乘客已經在裝行李。

    上車後看到前面的座位都放着寫有英文字母的紙條,我們趕緊到後面找空地方。後來看見幾個老外按照紙條所示依次坐下,其中也有給我們留的座位。

    等大半車人坐穩之後,大客又去附近的旅館接人,最後上來的人只好坐塑料椅在過道湊合。街道上還有兜攬生意的中型麵包車,七刀的票價只比大客貴一刀。只是行無定點,繞來繞去讓人等得心煩。

    離開了萬榮,路況越來越差。上上下下彎道越來越頻繁,空調車不能開窗,冷氣打在身上有點不舒服。

    客車繼續在山間盤旋,儘管骨子裏滲透了老撾人民散淡性格的司機將車開得很慢,可是那忽左忽右的彎道還是甩得人心裏陣陣噁心,終於有人憋不住吐了。

    下午四點,客車進站了,這是郎勃拉邦南部車站。

    這是一條南北走向和湄公河並行的馬路,左面隔着高高的堤岸是流淌的河水,右側路邊是造型各異的洋樓院落。椰樹間雜在屋角樓頭,棕櫚排列在沿河岸邊。東西橫向穿插着幾條小街,隔三差五便是一個溫馨的家庭小旅館。

    一問,全部都滿了,我去!

    還以為這個小破地方沒什麼人來呢,結果,性價比高的全沒了,就連貴价的也一間一間的肉眼可見的被人訂走。

    最後我也不管什麼這啊那的,反正算成人民幣,沒給嚇死,我就住了。

    住了個六十美元的,全程最貴。

    小!別!墅!

    可刺激了。

    本來我想着,一個人住一個小別墅,半夜得鬧鬼片了吧,

    出去吃個飯,一路就撿了好幾個晚上沒地方住的人分攤房費,嘿,特別開心。

    沉澱着千年歷史的郎勃拉邦是老撾最古老的文化古城,00多年前老撾統一後建立了瀾滄王國,就定都這裏。

    高棉王奉送給瀾滄開國國王一尊珍貴的金佛像,名為:郎勃拉,這座城市就由此得名。

    溫存的湄公河和南坎河輕柔地穿流過靜謐的城區,高大的椰林掩映着小樓屋舍,金碧輝煌的廟宇點綴在各個角落,普西山一峰突兀在城中心拔地而起。這個依山傍水的歷史名城,在995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郎勃拉邦市中心最主要的街道叫:西薩旺馮大街。坐落在市中心的普西山在路的東側,老王宮博物館在路西邊。

    沿街兩側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寺院、商店、餐館、酒吧、銀行、旅遊門市,儼然成為郎勃拉邦市的多功能旅遊服務區。

    我在銀行換了點錢,美圓匯率是::0295k,這裏人民幣也可以兌換,只是匯率稍微差點,是::200k。換錢很方便,只須填個單子,寫上姓名,在貨幣種類上填上數字,再註上日期就行了。如果直接用美圓消費,市場上都是按照:0000k計算。

    這裏的寺廟絕大部分都是免費的,遊人可以自由參觀。只是在進入大殿時要注意衣冠整潔,別忘了脫鞋就行了。老王宮博物館旁邊就緊鄰着一座寺院,主殿上陡峭的房脊層層拔起,直指藍天,雕工精緻金粉鑲嵌的垂檐象幔帳懸掛在迴廊上方。殿門兩側站着被老撾人民視為圖騰的木雕七頭水蛇。

    有條清靜的斜街,東面椰林下面一排竹披鋪板上掛滿花花綠綠的針織刺繡品,身穿少數民族服裝的婦女三三兩兩坐在樹蔭下,每人手裏都在縫製各種粗紡布藝術品,遊人來了她們就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招呼生意。

    我走近一對低頭補花的母女。她們手持大小兩塊布片,上面一塊剪出螺旋形圖案,把有圖案的這塊補在下面那塊上,就成了一個精美的小工藝品。她們靈巧的雙手飛針走線,一會的工夫就把碎布變成漂亮的成品。

    我挨着大媽旁邊坐下,隨手拿過她手中的活計幫忙縫製。

    拿起那根針我才發現做活的針是那樣細,拿在手裏顫顫巍巍的。

    好在我也是繡過十字繡的人,一會的工夫我也可以飛針走線了。

    我們一邊做活一邊用簡單的英語加手勢拉着家常,我知道了她們是老松族。

    這個民族在老撾的老龍、老聽、老松三大民族中屬於少數民族,因為到老撾的時間最晚,多數住在高山靠刀耕火種為生。

    把手裏的圖案縫好,我高興地遞給母親讓她檢驗。她接過去仔細看了看伸出拇指誇獎我,又遞給我說:give yu 。送給我?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really?。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並告訴我這個螺旋形的圖案是老撾最有代表性的圖案,老撾的n 。

    接着她指了指我的褲腿,讓我把這個小方塊縫在牛仔褲腿上。過了一會,女兒手裏的那塊黃綠相間的也縫好了,她也把這塊送給了我。讓我縫在t恤上。

    中午告別了母女倆回到西薩旺馮大街去吃午飯,臨街的餐館裏已經開始陸續上坐。每家餐館都小巧典雅古香古色,遊客大多喜歡坐在外面的餐桌上,可以邊吃飯邊看風景。

    飯館的情調增加了飯菜的價格。

    飯後去參觀王宮博物館,這座白牆紅瓦的十字形建築坐落在高高的平台之上,老撾的古典韻味和法國的浪漫情調和諧的融為一身。904年建成後一直為西薩旺馮國王及其後幾代國王的寢宮,975年廢除君主制後被闢為國家博物館。穿過被兩排參天棕櫚夾持的甬道,爬上高高的台階,在左邊的售票處買好每張20000k的門票,存上包脫了鞋,就可以進去參觀了。

    華麗的王宮分為:禮儀殿、國王會客廳、御座大殿、寢宮和王族臥室等。分別陳列着幾代國王的肖像、佛教珍品、寶劍和王室生活用品,還有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銅鼓。禮儀殿內展示着各國政府和首腦送給老撾國王的禮物,其中還有北京市政府93年贈送的一面錦旗和一對景泰藍花瓶。旗幟雖然有些褪色,可兩國人民的友誼卻更加深厚。

    海拔500米的山頂是市中心的制高點,從這裏可以俯瞰郎勃拉邦全景。山頂小平台上豎立着一座佛塔,塔基四周早已站滿了等待日落的遊人。

    斜射的夕陽把廟宇刻上了清晰的明暗分界,陰暗的一面襯托着出受光面的絕頂輝煌。大殿裏由八根柱子支撐,柱身用黃金刻畫着精美的圖形。

    鎦金的佛像在寶座上正襟危坐,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着頂禮膜拜的信徒。殿堂的外牆最好看,暗紅的底色上鑲嵌着以翠綠寶藍為主的各色圖案。把那牆壁裝點得珠光寶氣。

    憑欄遠往整個椰城幾乎被綠色覆蓋,周圍重疊的山巒環抱着臂膀緊緊簇擁着懷中的翡翠。湄公河象一條晶瑩的玉帶,在夕陽中幻化着無窮的顏色。落日映紅了西邊的天空,天空的紅色又鋪灑到河面。

    難怪當地人這樣說:不游普西山,等於沒到郎勃拉邦。

    下山之後已是掌燈時分,夜市又開張了。我們跑到小吃排擋一條街去尋覓晚餐,小街被來往的遊人擠得水泄不通,各種飲食看得人眼花繚亂。尤其吸引人的是燒烤攤,穿在竹籤上的羅非魚和雞腿在被挨排鋪在鐵箅上,油滴在碳火上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誘人的香味在空氣中瀰漫。

    老撾男子還熱衷一個把戲,就是鬥雞。河邊樹蔭下並排放着幾個雞籠,每個籠中都站着一隻昂首挺立的大公雞。這

    種用來打鬥的雞非同一般的雞,它們身高體瘦脖子長,腿杆健壯,腳趾發達呈鷹勾狀。幾個人正圍觀一個男子伺弄自己的愛雞,那隻高傲的鬥雞抖擻着油光水滑的翎毛,挺着突出的胸大肌,正舒適地接受着主人的按摩。

    第二天早上出發,哼唧哼唧走了五個小時,氣喘吁吁的老爺車終於沒有斷氣,還順利的停靠進孟塞車站。

    我去窗口詢問北上磨丁口岸的行車時間,被告知下午的車因人少暫時停開,除了我,還有幾個人也是一臉悲傷。

    一看沒戲了,只好去馬路東面打探旅館,準備在孟塞住一晚明天乘早班車回國。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操着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問:「你們是中國人?」

    「是啊。」

    「打算今天回國嗎?」

    「想回沒有車,再說時間也晚了,等到了口岸,海關也下班了。」

    「沒關係,我認識老撾邊檢的大隊長,什麼時候過都行。」

    原來這個四十出頭的長l春人姓趙,在老撾做了五年生意,已經把這條路跑得爛熟了。趙老闆說現在已經有六個人了,再加上我們四個正好湊夠十人,就可以發車了。其實他已經注意我們半天了,就是不知道我們心思到底是啥。

    看人已湊齊,趙老闆就四處去找司機。

    千呼萬喚找來了磨磨蹭蹭臉上寫滿不情願的司機,買好了票,在大家和車站的催促下,中巴車總算出發了。還是簡易的沙石路,依然盤旋在山間,路上走走停停不斷上下着村民。顛簸的路面總讓人坐不安穩,趙老闆那個帶回昆明返修的大電機也在車廂里蹦來蹦去。

    又將夕陽西下,終於到了邊境。車在邊檢站百米開外就不能越雷池一步,不管你怎麼央求,人家也堅決不往前開了。

    趙老闆只好把電機卸在路邊,背上大包乖乖走到邊檢站去辦出關手續。

    老撾邊檢正常四點半下班,可是為了創收,雖然已經六點了,還是有人員在加班。

    趙老闆拿着五本護照去辦手續,我在一邊看他怎麼對付人家。邊檢官接過護照一翻,都在有效期內,挑不出什麼毛病,交錢吧,每人一刀。

    下面的麻煩就是趙老闆的那個大電機。

    想到人家一路上的幫助,

    車上的妹子熱血一涌就號召大家幫忙往回抬。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那可是30公斤!

    咱總不能見了困難就當縮頭烏龜。啥也別說,上吧。

    趙老闆帶着根抬電機的槓子,也就一米長,他抓着一頭,我抓着另一頭,遠東在中間擠了個空幫着我。

    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死沉死沉的鐵疙瘩抬起來,一點點往前挪。

    走出十幾米,雄心壯志的妹子就不行了,她那一鬆勁,我這邊就沉得快抬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我跟趙老闆一人一頭喊着口號:一二三,走。一二三,走。把電機掄回了國境線。

    這一百多米的回國路竟然是那麼漫長,累得我元氣大傷差點吐了血。

    說起來,我也是扛了六十五公斤的人了,比我自己還要重啊!

    終於回國了,到磨憨就聽說了一個笑話。

    兩個外國人,從磨憨入境,又去昆l明,想再去武l漢,什麼功課都沒做,就跑去長途車站問,結果賣票的人把「武l漢」聽成了「磨憨」,特別爽快的問他們是不是今天就要走,是不是馬上走?

    然後就賣給了他們從昆明到磨憨的票,他們就又回來了。

    哈哈哈,最後,我就從磨憨一路到了景洪,再從昆明回家啦,那一路,如果不是邊檢索賄,還是很美好的。

    顧淼他們回國的班機,終於開始登機,大家意猶未盡的站起身來,老趙已經決定下一個假期,前往老撾。

    顧淼興高采烈描述了東南亞的風景,然後問沙蓓蓓要不要國慶節就去老撾,沙蓓蓓說:「哎???風景不錯嘛,嗯,我要去俄羅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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