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拜見姨父和姨母。」
楊潛被張麒朝說動,來到張府。見到張宗舟和夏瑾梅躬身下拜,行大禮。
「趕快起來吧!」夏瑾梅連忙扶起楊潛,仔細瞧了瞧,感慨道「又長高了不少,人也成熟了。」
楊潛謙虛道「人沒有成熟多少,只空長歲數罷了。」
「看到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們做長輩的也就放心了。」張宗舟看到楊潛也很高興,可惜不能這樣一直聊家常,得說正事,瞥了眼張麒朝。
張麒朝會意,道「言歸正傳,家常有時候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如何拉攏姬俶和打探蔡文峰來蘇州的意圖。」
「姬俶失蹤,蔡文峰來蘇州,這就像一條線把整件事串聯在一起。」拓跋詩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整件事的關鍵就在於芮寒笙和那個劫走姬夢婉的女人的身上。」
張宗舟插話道「你們可能還有所不知,江南傳來消息,航島的二號人物鄭君顧和三號人物李鐵生,已經相繼亡故了。」
眾人心頭一驚,真沒想到印象中氣勢洶洶的航島,轉眼間開始煙消雲散。
張麒朝道「航島的滅亡指日可待,難怪蔡文峰坐不住了。」
「恐怕沒這麼簡單,蔡文峰無緣無故找上我,恐怕是想從我口中知道一個秘密。」楊潛語出驚人,「這也是她們那次想拉攏我的原因。」
「到底是什麼秘密,值得有人如此大費周章。」張麒朝也很好奇。
楊潛環視四周,避而不答。
張宗舟會意,讓屋裏的下人都走得遠遠的,沒有命令不許靠近。
等外人都走光了,楊潛才道「這個秘密,是關於盧循的。」
「盧循,昔日六島共主。據說六島的創始人叫盧臻,盧循就是他的後代。可是到盧循死後,盧家已經絕嗣。」張宗舟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
楊潛道「盧家並未真的絕嗣,那只是盧循的遺計。他生前預感到死後六島必然作亂,於是命心腹家人帶着尚在襁褓中的兒子,離開了六島,遠遠避世於杭州。」
張麒朝疑道「你了解的這麼清楚,莫非你曾見過遺腹子。」
楊潛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我不僅見到過,還曾經和他一起泛舟江上,遊覽了杭州一帶的風景。」
「那個人是誰?」張麒朝追問道。
楊潛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說,當初我曾當着他和他家人的面,對天盟誓,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他的喬裝的身份。我能說他人在杭州,已經有違背誓言之嫌。」
「蔡文峰又是從何處得知,你知道盧循遺腹子的下落呢?」拓跋詩若提出自己的困惑。
「也許是我無意中說漏了嘴吧。」楊潛愁容滿面,「這件事情我只對一個人說過,那就是曉桐。」
張麒朝眉頭一皺,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另一邊,田小瞳神情落寞的回到在蘇州的據點。剛進屋就得到了一個消息,根據可靠情報,蔡文峰曾經派夏玉蝶秘密接觸過楊潛。
田小瞳聰慧過人,想到蔡文峰和楊潛沒什麼交情,是不會無緣無故去找他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人告訴了蔡文峰,說楊潛知道盧循遺腹子的下落。
而這個人恐怕不是別人,是已經化身朝廷宰相的父親。
田小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自言自語道「父親為什麼要讓人告訴蔡文峰這些,這樣做不是在添亂嘛。」
「島主不是在添亂,而是看不下去大小姐的搪塞。」影子倒影在廳中。
田小瞳一聲冷哼,沒好氣道「蔡文峰野心勃勃,若是讓他找到那個人,只怕會生出許多事端。尤其是他前不久才專程來警告我們,說什麼不要小瞧了他。」
影子道「島主說了,這些不過是小事。蔡文峰再野心勃勃,充其量也不過是想一統六島。他的志向和內力,和大白菜沒區別。」
「那麼夏玉蝶為何要幫助這樣的蔡文峰,她打的是什麼算盤。」田小瞳對夏玉蝶充滿了敵意,也充滿了困惑。
影子回道「她深不可測,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至於是何企圖,我一時也不得而知。」
田小瞳還要問影子,發現影子突然消失了。
「肯定是有人來了。」田小瞳尋思之際,姬俶闊步進來。
「世叔在寒舍住得好習慣吧,缺什麼只管吩咐下人。」田小瞳微笑着迎上來,「世叔不好好休息,是不是有事情找我。」
姬俶道「我有件事情想問個明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田小瞳笑道「世叔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的父親,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要犧牲你一生的幸福。」姬俶眼神深邃,似乎已瞧出什麼,「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絕不可能是因為楊潛的才幹,亦或者是想利用他的情報網。」
田小瞳眼珠一轉,心想「既然父親把消息透露給了蔡文峰,我為何不能同樣把消息透露給姬俶呢。讓他們狗咬狗,我坐收漁翁之利。」於是開口道「世叔這麼想知道,那侄女兒也不再隱瞞,此事事關盧循的遺腹子。」
姬俶一驚,脫口而出「當年那個襁褓中的嬰兒,至今還活着。」
「不僅活着,還活得很好,並且和楊潛做了朋友。」田小瞳口出驚人之語,「我父親也是很艱難才打聽出來的,於是派我委身於楊潛,伺機打探出那個人的下落,只可惜功虧一簣。」
姬俶道「我終於明白,你們任由楊潛南下的真實用意。故意讓他置身漩渦之中,你們才能找到那人的下落。」
田小瞳聳了聳肩,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楊潛不說出下落呢。做人有原則,那隻好吃虧咯。」
「什麼時候動身?」姬俶問道。
田小瞳道「等到可以出發的時候,自然回通知你的。」
張府內,商議還在繼續。
「想要拉攏姬俶,他的女兒姬夢婉是唯一的突破口。」張麒朝說起拉攏姬俶的實際情況,「可麻煩的是,我們雖然知道她們在蘇州,也沒辦法找到。蘇州人口百萬,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楊潛充滿自信的道「想要找出她們的落腳點,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喲,該不會又是去哪個姑娘的床上尋找吧。」拓跋詩若看不慣楊潛,忍不住挖苦道。
楊潛拱了拱手,道「思想齷齪的人,想什麼都齷齪。我的辦法,才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拓跋詩若怒道「別以為你有個餿主意就了不起,要是沒成功,你就笑掉大牙了。」
楊潛瞥了眼拓跋詩若,道「那就請你跟我一起來吧,我保證找出她們的下落。」
「好,我拭目以待。如果沒有用,你等着瞧。」拓跋詩若站起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俯視着坐着的楊潛。
怕倆人又吵起來,張麒朝連忙出面圓場「既然找姬夢婉的事情交給楊潛負責,那打探蔡文峰真實意圖的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大家兵分兩路,天黑之前回來。」
「那我呢,你們大家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府里多無聊啊。」韋嫣做了人家的媳婦,自父王死後,改變了不少。看到眾人都有事情,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去。
張麒朝體貼的說道「我和娘子一起去,大家同去同歸。」
韋嫣聞言,對着張麒朝微微一笑。四目相接,含情脈脈。
「哼!」楊潛和拓跋詩若互看對方不爽,各自頭扭到一邊,看到那對夫妻,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
四人出府,各自揮手道別。
張楚鈺看着兩對的背影,道「爹、娘,你們覺不覺得楊潛和拓跋詩若很登對啊。」
不說還沒發覺,一說越看越像。
夏瑾梅嘆息道「要是拓跋姑娘和潛兒能在一起,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張宗舟道「我覺得有門,你看潛兒放蕩不羈,拓跋姑娘不拘小節。同樣的灑脫,同樣的心有原則,又同樣的有時候不可理喻。」
三人相視一笑,心中有了最原始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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