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冷寂,拓跋詩若等人頭也不回的逃離老王莊。一路快馬奔馳,然而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這是怎麼一回事?」若思叫道。
「這是障眼法,準確說是布的陣,整個村莊都是陣的一部分。」傅公瑾察覺不妙,「我們中敵人的詭計了,現在深陷其中,需要時時警惕。」
「速度下馬,背靠着背,坐等到天亮,以免被人趁虛而入,各個擊破。」拓跋詩若命令道。
四人翻身下馬,背靠着背,圍成了一個圓圈,都集中精神注視着周圍的環境。
「嗖」的一聲,從四人中間竄出一黑衣人,身法奇快,快似鬼魅,雙刀劈向若夢。
若夢不及反應,眼看着敵人的刀貼近她的臉龐。說時遲那時快,傅公瑾和拓跋詩若同時出手,雙劍架雙刀,攔住黑衣人的攻勢。
黑衣人見一擊不中,飛身遠離他們四人,眨眼間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飛天遁地,來去無跡。」傅公瑾猜出了對方的來歷,「這夥人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縱橫北疆的黑帆八旗。」
「何謂黑帆八旗?」拓跋詩若問道。
「黑帆八旗,是傳說中狄人小可汗之一的獲爾頓麾下的殺手。人人黑衣黑袍,唯一區別是手臂上的圖騰不一樣。最擅長黑夜行動,沒想到他們會來這裏。」傅公瑾解釋道。
「定是獲爾頓覬覦渤海國的寶藏,才會派他們來。如此看來,其他的武林人士也凶多吉少了。」拓跋詩若道。
「一切等天亮再說。」傅公瑾道。
黑夜好似血盆大口,吞噬着光明。唯有傳來陣陣貓頭鷹的叫聲,告訴着四人,這裏隨時都有危險。
當黑夜散去,黎明來到。
原本寂靜的老王莊,竟然再度人頭涌動,熱鬧異常。置身其中的四人,仿佛活在夢中,一切都顯得不真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感覺卻是黑暗無邊。
四人各自牽着馬,緩緩前行,謹慎的防備四周。沒想到的是,居然從老王莊平安的走了出來。回頭一望,村莊上炊煙裊裊,一切依舊如常。
「太可怕了,對方到底隱藏在哪裏?」若思心裏感到害怕,「到下一個村莊,會不會還是這個樣子呢?」
拓跋詩若泰然自若,扭頭問傅公瑾:「傅兄怎麼看?」
「對方費盡心機,無非是想告訴我們,這批寶藏他們是志在必得。」傅公瑾話鋒一轉,「換句話說,袁家後人肯定也是存在的,而且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掌握。」
「我明白了,前面荊棘越多,證明我們越接近真相。」拓跋詩若笑了起來,「就讓我親身再會黑帆八旗的實力,讓他們也知道拓跋家的能耐。」
四人翻身上馬,前往新的地方。
山洞中,數十名黑衣人佇立着,面無表情。
「他們離開了老王莊,好像是去了梅花山莊。」一個黑衣人說道。
「梅花山莊的莊主梅綸,是大汗最忌憚的人之一,他們肯定是想以此為突破口,找到我們的弱點。」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唯恐夜長夢多,還是將袁夢塵速度帶回牙帳,交給大可汗處理。」那黑衣人繼續說道。
「言之有理,你帶隊速度押着袁夢塵北上回牙帳。我帶一部分弟兄,跟着他們伺機而動。」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於是,山洞中數十名黑衣人一分為二,兩個黑衣人首領各帶一撥人離開了山洞。
負責押解袁夢塵回牙帳的黑衣人,來到中途,驚覺危機臨身。樹大林深的山谷中,響起陣陣慘嚎。
拓跋詩若等人來到梅花山莊,守門人告訴他們,莊主外出了短時間不會歸來。
拓跋詩若等人無奈,正欲離開。卻見一隊人馬迎面而來,為首之人大約四十來歲,山羊鬍,眼神溫和,一派宗師氣度。
守門人驚喜的叫道:「莊主,回來了。」
梅綸見山莊門外,站着四個年輕人,下馬拱手問道:「不知各位是從何而來,來我這個梅花山莊所為何事?」
拓跋詩若拱手回道:「我們是探寶的江湖人,本來也是想湊個熱鬧,不想有人捷足先登,將我帶來的家丁悉數殺害。如今只剩下我們四人,久聞莊主俠名,特來投奔,求個生路。」
梅綸眼珠一轉,笑道:「遠來是客,梅某自當款待諸位,請諸位莊內詳談。」
四人跟着梅綸走進梅花山莊,迎面而來是梅花林,緊接着是正堂。梅綸熱情好客,吩咐下人,為四人安排四間上房,同時還讓廚房準備好宴席,為四人接風洗塵。
席間,拓跋詩若多次詢問有關黑帆八旗。梅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倒是令在場眾人頗感意外,也倍感親近。
宴席完,梅綸和四人在涼亭中閒聊。梅綸見多識廣,拓跋詩若南來北往,說起各地風土人情、美食美景,真是只恨相識太晚。
聊得正起勁,忽聽到女子的叫聲:「爹,爹,我回來啦。」
四人抬眼看向聲音來處,只見一個清秀女子,手提寶劍,走了進來。
女子見到父親和這麼多人聊天,顯得很高興。走到涼亭,先是給父親行禮,然後瞅了眼拓跋詩若,並不在意。再看到傅公瑾時,眼神在他臉上打轉。
傅公瑾外號「錦傅郎」,也就說他長的一表人才,面秀如錦。
梅綸見女兒這麼不懂禮貌,提醒道:「鈴兒不可以在客人面前,這麼沒禮貌。」
梅鈴拱手道:「是是是,女兒知錯啦。」又看向傅公瑾,「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傅公瑾略感尷尬,站起身應道:「小生傅公瑾,乃是我家小姐府上的家將。」
梅鈴這才看向拓跋詩若,道:「原來他是你的人,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好說,在下拓跋詩若。」拓跋詩若起身道。
「拓跋?我聽聞關外有名門拓跋家族,姑娘莫不是拓跋家的人!」梅鈴道。
「拓跋家乃是名門,小女子一介女流如何能與之媲美。」拓跋詩若謙虛的應道。
梅綸連忙圓場「遠來是客,女兒別這麼沒禮貌。」接着吩咐下人,安排四人下去休息。
拓跋詩若和傅公瑾互看一眼,意味深長。
兩人在前面走,若思和若夢走在後面。
拓跋詩若小聲道:「梅綸肯定知道我們是誰,為什麼不揭穿呢?」
「要麼心懷鬼胎,要麼別有所圖。」傅公瑾應道。
「晚上小心些。」拓跋詩若道。
「明白。」傅公瑾道。
看着四人走遠了,梅綸臉色一沉,冷聲道:「我的寶貝女兒,你是要讓他們都知道我已經看破他們身份了,是不是?」
「爹,你別掩耳盜鈴啦。拓跋家的人,個個能征慣戰,多謀善斷。你的那點伎倆,他們早就看出來啦。」梅鈴不在乎道。
梅綸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問道:「那人你處理的如何?」
「他現在對我是感恩戴德,還真以為我看上了他。」梅鈴笑了起來。
梅綸大喜「很好,你要繼續努力,千萬別出紕漏。」
「知道了。」梅鈴一臉的不高興,「爹,天天面對那樣的傻子,真是無趣極了。」
「人無趣,還是銀子無趣?」梅綸道。
梅鈴一笑:「當然是銀子有趣,不過……我覺得人也有趣。」
梅綸面色一變,警告道:「你別胡鬧,人家可是拓跋家的家臣,絕對的忠心不二。萬一露出破綻,把事情搞砸了,就別再進這個家門。」
「我知道啦!」梅鈴嘴上這麼應,心裏卻不這麼想。眼珠兒一轉,計上心頭。
傅公瑾獨自住在西跨院,環境清幽,令人心曠神怡。連日奔波,有些倦怠。料想梅綸也不敢猝然發難,躺在舒服床上睡着了。
咚……咚……咚……
傅公瑾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下意識的握住枕頭邊的寶劍,試探性的問道:「是誰?」
「是我,傅公子。」梅鈴道。
「原來是梅小姐,這麼晚了找我何事?」傅公瑾道。
「你把門開開,我就和你說。」梅鈴道。
傅公瑾放下寶劍,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隔着門說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大大的不妥。姑娘若是有話,請明天再說吧。」
梅鈴有些生氣道:「我只是來給公子送茶水解渴的,公子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喝茶更加睡不着,我看還是免了吧。」傅公瑾應道。
「哎,喝了茶才好啊。不喝茶,怎麼睡得着呢。」梅鈴忽然變了口氣,極有挑逗意味。
傅公瑾正尋思如何拒絕,卻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女兒,來這裏做什麼?」梅綸道。
「沒什麼,我路過而已。」梅鈴說完,轉身而去。
傅公瑾聽到清脆的腳步聲,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
「傅公子,你好生歇着吧。」梅綸隔着門說道,「我讓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回去歇息了,多有打擾得罪啦。」
「不敢,不敢,請莊主也回去歇息。」傅公瑾應道。
接着,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是梅綸離開了。
傅公瑾回到床上躺着,再也無法安睡,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親身經歷的情形,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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