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陽城內,拓跋詩若等人穿行在熱鬧的市集中。經常看到帶武器的俠士混跡人群之中,有的認得出是哪個門派的,有的認不出。
一行人挑了一間風格獨特的酒樓,只因酒樓牆壁上均是文人墨客的題詞。
「看來武林上有不少的好手都來了博陽城,連博陽城的客棧都幾乎住滿了。幸虧我口才了得,才找到幾間上房。」包老三從外面跑進來,半是邀功半是說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把事情說完了。
拓跋詩若輕搖摺扇,分析道「看來很多人是衝着賞金來的咯,四大武林豪門的賞金必然不菲。」
在拓跋詩若一行人來博陽城的路上,接到飛鴿傳書,信中說姜祿元等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在陸寒星原有的賞金基礎上再提高。因蕭錯江湖傳言,蕭錯最終消失的地方是博陽城。於是江湖不少賞金獵人紛紛來到,趨之若鶩,造就了博陽城今日的盛景。
就在欣賞樓下往來行人的盛景時,有一男子腳步輕盈的上樓來。韋嫣正巧瞧見那人容貌,清麗秀美,絕非男子的樣貌。韋嫣輕輕碰了下拓跋詩若,示意她看看上樓的男子。
拓跋詩若回過頭來,看那男子一身黑裝,反而襯托出白皙的皮膚。而腰間所佩戴的翡翠玉佩,也非男子所帶。心想「這女子究竟什麼來路,為何女扮男裝不以真面目示人。」
就在拓跋詩若和韋嫣正認真觀察,不想那名男子竟主動走上前來問好。
「小女子蕭芳見過兩位姑娘,看來兩位也和在下一樣啊!不知來這風雲際會之地有何事?」蕭芳主動說明身份,同時點出拓跋詩若和韋嫣也是女扮男裝。
拓跋詩若見再裝男子已無必要,遂笑着回道「蕭姑娘請坐,我叫拓跋詩若,她叫拓跋嫣是我的妹妹。我們帶着家僕丫鬟此來,只為親眼目睹武林群豪擒殺蕭錯的壯舉。未知姑娘你呢?」
蕭芳大方的坐下,飲下一杯清酒後,回道「我的目的和你們一樣,只是我是來抓蕭錯的。聽說這次鷹揚幫出了千兩黃金,如此富貴我豈能錯過。」
「哦?」拓跋詩若用腳輕碰了下正欲發作的韋嫣,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隨即試探道「聽聞蕭錯武學造詣頗高,連穿雲山莊的卓氏兄弟都亡於他的劍下,姑娘真有如此自信能擒拿蕭錯。」
蕭芳昂首笑道「那是他沒遇到我,若是遇上我,定會活捉蕭錯。」口氣很大,邊說邊搖着扇子。
拓跋詩若還沒搞清楚對方的來歷,不敢妄下定論。於是起身恭祝道「那我們姐妹倆就預祝蕭姑娘手到擒來,為武林除一大害。」
蕭芳明白拓跋詩若此意在逐客,也不逗留,起身回禮。見二樓已經沒有空位子了,徑直下樓而去。
「這人好大的口氣,看來有些來歷。大小姐,要不要跟蹤她。」站在拓跋詩若身後的包老三開口問道。
「不用跟着。此人底細我們還沒有搞明白,貿然行動容易打草驚蛇。」拓跋詩若阻止道「既然她口出大言,難保沒有能力。我們且看下去。」
韋嫣沒好氣道「只怕她到時候被蕭錯打成豬頭,哭着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拓跋詩若聞言抿嘴一笑,然後顯得很是深沉,冷冷道「我告訴了她我的真名,到時候就看她怎麼出招了。」言語間,透出陰謀的味道。
且說蕭芳離開酒樓,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謹慎的觀察四周無人,才說道「沒有人跟蹤我,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拐角處閃出一人,竟是管承光。
管承光上下打量了下蕭芳,夸道「三小姐這身男裝,真是玉樹臨風啊。」
蕭芳瞪了眼管承光,沒好氣道「沒事少拍馬屁,你看看柳文炳幹的好事。雖然姜祿元為了個人的顏面沒有公開,但是造成的惡果依舊很嚴重。本次大會淵岳堂竟無一人參加,你說該怎麼辦?」
原來蕭芳真名竟是柏芳。她本來是打算去見二師姐和四師弟,再回南疆的。沒曾想管承光傳來新的消息,歐陽家的老太君一行人竟然來到博陽城,穿雲山莊的卓寒以及陸寒星相繼到來。迫使在半路上的柏芳喬裝再回來,不曾想在酒樓上歇腳的時候遇到了拓跋詩若等人。
「想不到定北公府的人也會插手此事,他們來究竟為什麼?」管承光從柏芳口中得知了拓跋詩若的真實身份,感到疑惑不解。
柏芳似是心裏有譜,說道「看來定北公府是衝着平南王來的,他們已經覺察到整個事件背後有人在操縱。但是不嗯能夠確定是不是平南王所為,所以喬裝南下的。」
聽柏芳這麼一說,管承光越發困惑了,問道「如果三小姐猜測的沒有錯,那為什麼她會向你透露真實姓名,又為何隱瞞同行女子的姓名呢?」
柏芳看了看自己裝扮,想找自己的破綻。突然看到腰間掛着的翡翠玉佩,眼神一凜。原來極為精巧的玉佩上,用簪花小楷篆刻着「松柏常青,芳齡永繼」。
「想不到她居然從我身上的玉佩,聯想到我的真實身份。看來她是有備而來,故意敲山震虎!」柏芳發現了自己的破綻,頓時氣急敗壞。
「這麼說她故意隱瞞同行的女子,其用意是知道我們一定能猜出那女子的身份。」管承光思考良久,突然道「拓跋嫣,韋嫣。同行的是平南王的小女兒啊!」
這點柏芳也想到了,並沒有表現出多激動。
管承光想到了什麼,驚道「不好!她此行既是為了查平南王,也是在查雀仙門。而博陽城現在是一切事情的風口,各方勢力匯集,龍蛇混雜。到時候我們的人行事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她的掌握。」
柏芳神情越發嚴肅,責問道「她只用一句話,就已經嚇得你們自亂陣腳了嗎?」
管承光輕蔑一笑,沉聲道「要是她的大哥或者二哥來,我倒是需要緊張。我只是擔心其他人露出馬腳,會妨礙到門主的計劃。」
「那我們就同她斗一下法,看看誰能真的笑到最後。」柏芳冷笑不已。
這邊拓跋詩若回到客棧後,吩咐麻老大等人先下去休息,只留下自己的貼身侍婢若思和若夢在身旁伺候,此刻正埋頭書寫。
「松柏常青,芳齡永繼。」若思輕聲念出拓跋詩若所寫的內容,看着清秀的字體,贊道「大小姐的字真好看,似仙娥弄影,大有衛夫人之風。」
拓跋詩若白了若思一眼,沒好氣道「誰讓你們看我的書法啊,我是讓你們看看書法的內容。」
「哦?」若思應了聲,拿起紙仔細的看內容,一時也看不出究竟,就把紙遞給若夢。
若夢接過來,也仔細瞧了半響,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出來。
拓跋詩若起身,食指輕輕推下兩丫鬟的額頭,嗔怪道「虧你們倆大小就跟着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接着指了指紙上的「柏芳」二字,說道「這個名字大有來頭啊!」
若思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地道「我聽大少爺和二少爺提過,雀仙門主麾下六大弟子,三弟子名叫柏芳。看來呀,她再怎麼易容也是無法逃過大小姐的眼睛的。」
「可是對方可是素來以計謀見長的人物,豈會輕易露出破綻。」若夢分析道「說不點她也像大小姐一樣,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知道呢。」
「不會啦,雀仙門本來就想沉潛幕後,借蕭錯事件操縱武林混亂,豈有輕易泄露身份之理。何況蕭錯如今下落不明,說不定已經脫出他們的掌控呢?」若思反駁若夢觀點。
若夢正欲開口再反駁,被拓跋詩若揮手阻止。若思和若夢瞬間停止爭論,安靜的等待大小姐說話。
拓跋詩若神情淡然,似有所思。片刻後,拓跋詩若笑道「看來是遇到個對手了,這倒有趣了。我既然故意用真名,就看對方怎麼接題了。以不變應萬變。」
「以萬變應不變!」柏芳對管承光說道「她們喬裝而來行事隱秘,必定是不希望別人發現她們。我們就讓她們的真身見天日,引起平南王的關注。也算是給平南王這個潛在的盟友一份大禮了!」
「三小姐,具體該怎麼做?」
柏芳一聲冷笑,說道「當然是利用經常獨行的人啦!你速度回去查下誰經常外出的。」
管承光接到命令,立即離開安排了。
柏芳自言自語道「蕭錯這死小子下落不明後,我好久沒有這麼想陪人玩玩了。我非要讓拓跋詩若這小丫頭吃點虧。」
鷹揚幫勢力遍佈博陽城,管承光的爪牙很快就查到了包老三經常出去。這條消息很快傳到柏芳的耳朵里,一條妙計在柏芳心中產生了。
這天,包老三又出門採買貨物。他不知道已經被人盯上了,當到博陽城東南一處巷子時。
包老三被被人前後堵住了,為首的正是柏芳。其手下儘是收買來的亡命之徒,試問包老三性命如何?請看下一章《博陽城風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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